第15章 回忆是个伤人的东西
‘这个饭吃的，实在难以下咽。’周怡望着周侧神色各异的人心里暗暗吐槽。
看着杨琰在林浅夏面前，挤出一副讨好的笑容，让她有些忍俊不禁。‘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治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也就只有林浅夏了吧？’
思绪划过高中时期的自己，周怡心里不由得有几分涩意。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杨琰的替身，可是周怡觉得，她和杨琰，是云泥之别，她是云，而她是泥。
周怡望着那个一直坐在林浅夏身侧的杨琰，她突然有些羡慕她，因为林浅夏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一直在原地等着她。
杨琰突然走上前，和她对视着，“怡？你怎么了？”周怡眼眶红了红，用力拥住了她，“太好了呢。”“太好了呢。”杨琰僵硬了一会儿，眼眸里有着深意，轻勾唇，“好，好，好。”
“琰琰，我有点难过，真的对不起啊，大团聚的日子，扫了你们的兴。”她这样说道，没有了之前的神气，说道。
杨琰她轻轻一笑，“不会啊，反正都是那样的。”“你说是吗？明莹？”
“嗯，反正至少我们三个人一直在。”明莹在桌底下握紧了在她身侧坐着的温卿的手，两个人对视的，笑了一下。
林浅毅突然站起身来，肆意一笑，“是啊，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诶？怡，这个好好吃啊~”只见杨琰顺意坐在周怡身侧夹着菜，嘟嚷道。
周怡笑了，“你怎么那么大了，还是这个样子啊~”
“你们惯得，你们惯得。”
“噢？是吗？我怎么感觉是其他人惯的呢？而且不是我们诶~”周怡轻挑眉说道。
“咳咳咳”杨琰呛了一下，耳根子有着淡淡的粉意，故作怒目的样子，“走开走开，今天难得的明莹的男友在，我们就不要互相伤害了，我们可是淑女。”义正言辞的说道。
不由得让周边的人都抽搐了一番，明莹眼角都含着笑意。
“明莹，你这两个朋友真……好动啊……”温卿嘴角抽着道。
“哦？是吗？等下会更好玩。”明莹倚在他肩上，说道，微风撩过，明莹的脸有些熏红，熏红的，有几分醉意了。
只见杨琰跟周怡不断的互揭老底着，惹得几个人忍俊不禁的笑着。
林浅夏默默地看着她，全程没有讲过一句话。
聚会结束，明莹陪同着她男友一起去压马路，去去酒味。而周怡醉倒在桌上，杨琰怎么拉也拉不起来，还有林浅夏两兄弟，等候着。
林浅夏看着手机屏幕的信息，晚自习教授要点名，他和杨琰点头示意，杨琰见此点点头，他便走了。
杨琰敛起笑容，“哥，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去打扰明莹了。”“你知道，我自小就只有这两个朋友。”
林浅毅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支烟点上火，轻呼气，“琰琰，我没去打扰。”
“看也不行。”“其实，明莹对我还是说了谎的，可是她知道该怎么说，她没有跟我说，你那个时候有多能够践踏她，可是我基本都猜到了。”“你说那个酒吧，我要不要今天晚上走一遭？”杨琰本就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更多了一丝冷意。
“琰琰，我和她的事情，不是一两句就说得清楚的。”
“明莹拿得起，放得下，你别输的太惨了。”“人的感情，本来就是一颗心给你了，你不珍惜心碎了，你怎么补？”杨琰轻撩头发，笑道。
“的确，至于你说的，我们再谈。”他轻弹烟灰，说道。
“果然是林大商人啊。”杨琰轻笑，讥讽道，“你说，你当初也是这么对我姐的诶？可是她躺在那里。”杨琰敛起了笑意，说道。
林浅毅望着跟杨妍眉眼相似的模样，他摁灭了烟，“你跟你姐，一点也不像。”
“你知道就好。”杨琰妖艳一笑，”“点到为止。”
“琰琰，你跟我弟在一起，是真的喜欢吗？”林浅毅问道。”“其实，我只是想看明莹过得好不好，没有什么想法，还有…你姐姐过得好吗？”
“很好，躺在重症病房里要死不死，要活不活，醒也醒不来，稍微有点波动了眼眶就红了，流泪，你说，哪个男人那么不长眼，让她去死呢？”杨琰说道。
“你之前，去国外，是为了照顾她吧。”林浅毅说道。
“一半是，一半不是。”
“我能去看她吗？”
“你还有资格吗？明莹她迟迟不敢说，她爱上你，不她爱过你，不就是因为我的原因吗？她怕我对她会有芥蒂，因为她知道，我姐姐和你的事情，不是吗？”杨琰继续说道。“你看在，杨妍那女人躺在病床上的场景，我求你，行行好，放过她，也放过她们。”
“琰琰，我从来没有把明莹当做是你姐姐，尽管，她们有些相似。相似的眉眼，相似的性情，相似的兴趣，我都一直清楚，她不是你姐姐，至于，她在酒吧当服务员，很多东西我都拦下了，也算对得起你了不是吗？”
“其实，你还是把她当成了我姐姐。”杨琰说道。
“难道你不是？”
“在我眼里，明莹就是明莹。”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林浅毅取笑道“自认为自己能够救赎任何人，可是自己都救赎不了，又怎么救赎得了别人？你在美国过得，要不要我给你复述一遍？过得挺好？”林浅毅笑意更肆意了一些。
杨琰收敛起笑容，“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代表了浅浅也会知道，所以复述吧。”
“你说，等把七八年的课程压缩到提前回来，然后在这里呆个几个月，又要走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啊？”
杨琰轻笑，便把周怡背起来，停顿了几下，回头望着他，透过月色看着杨琰的眼眸里有着说不尽的黑暗，“我和你不一样。”
林浅毅伫立了一会儿，望着那个背影，轻笑，“真的不一样吗？”
他倚靠在车座前，抽出烟，呼出了一口气，月色在他眼里隐隐的显露出，跟杨琰相似的眉眼，却跟杨琰不同的是，她的眉眼充满着柔意还有这几分怯弱，那个时候的他觉得如果杨琰的胆子能够分给她一半，他和她的结果便不一样了。
他和杨妍，他和明莹，前者是爱，后者是仅有一点好感却被自己亲手掐灭了，仅留下的只是愧疚。
他突然回想起来，高中时候的自己，合着几个人打着架，杨妍和他没有跟林浅夏和杨琰一样那么幸运，杨妍是女子高中。
杨妍见到胡同巷子里有她小时候熟悉的脸庞，她和她的朋友们轻轻招手，和她们说声告别，她怯弱的走进巷子里面，望着在角落里的他，叼着跟烟，眼眸里不断翻滚着，暴力、血腥、可怖的样子。
杨妍跟她的妹妹说起来的时候，她说那个时候仿佛看到了，一个野兽看着周边被他撕咬干净的食物。
她走近他，抚了抚他额头上的伤痕，只听见手下的那个人嘶了一声。
“啊，抱歉啊。”她连忙掏出手巾，倒了一些清水，往他脸上抹去。他愣了愣，僵直地不语。
“你是，浅弟弟的哥哥吧？你们好像啊。”杨妍说着。
他嗯了一声，疑惑地问道，“你是谁的姐姐？”
“我啊？哈哈哈，我是琰琰她姐姐。”她回忆起自己的妹妹眼睛弯弯的。
林浅毅轻抽嘴角，“那个杨琰啊……”
“嗯，谢谢你家弟弟关照我的妹妹啦。”杨妍轻笑，便起身，拍了拍裙角的灰，正欲走了出去。
林浅毅也起身，摁灭了烟火，“走吧。”
“诶？好。”
林浅毅望着离他略微一米差距的杨妍，不由得眼睛一眯。
“诶？”杨妍不免有些疑惑。
“你是女子高中的？”
“嗯，哈哈哈哈哈。”杨妍羞怯的挠挠头。
“怎么不跟杨琰同校啊？”
“习惯了。”
巧舌如簧的林浅毅难得的也有没有话题聊的一天，一路上都沉默着。
杨妍看着前面便是八角苑，她和他点头示意了一番，便走了。
林浅毅望着杨妍走过去的身影，歪头，“怎么和杨琰一点都不像呢？”
“是吗？我也觉得我跟我姐不像。”杨琰凑近他身边吓到。
林浅毅抖了一下，瞥眼，“小琰琰，我弟呢？”他看着脸上抹着红红好像是颜料的脸，凉凉的说道。
“唉，别说了，浅浅又被我吓走了。”
林浅毅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你画成这样，我弟不被你吓坏才怪吧？？？”便抬脚走了。杨琰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远去的林浅毅，“他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说道，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不对，便耸耸肩，回家了。
“诶？老弟啊，听说你又被琰琰她欺负了？”林浅毅把包往自己的房间一甩，便倚在林浅夏的房间门上，问道。
林浅夏停顿了一会，今天老师刚布置的练习题。“她怎么跟你说的？”
“没怎么说啊，不过她全身都是颜料，到底发生了啥？”林浅毅回忆起方在杨琰的打扮，说道。
林浅夏抽搐了一会儿，便继续写着自己的作业。
“少爷，你这个颜料好像洗不掉。”保姆上楼问道。
林浅毅愕然的望着这幅场景。
“放那吧，我自己洗。”林浅夏轻咳了一会儿，说道，林浅毅说道，“你们两个人是去颜料里面游泳了吗？？９有，老弟，怪不得我刚刚觉得你脸怎么有点红，莫不是你的脸也给？？？？今天我刚看到她姐姐，说实话真的两姐妹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林浅毅再次啧啧称奇道，“热情似火啊~老弟，纵欲烧身啊~”不等林浅毅说完，林浅夏直接把门用力一关。“赶紧写你自己的作业去。”
“哟，老弟你这是害羞了吗？”林浅毅继续戏谑道，只听见房间里的林浅夏好像听不到的样子，便觉得有些无趣便走了。
思绪回到现在，林浅毅摁灭了烟火，发车，打算去兜兜风，他眼眸里的思念，思念的是杨妍又亦或着思念着是别人？
林浅夏在教室上着课，回想起杨琰眼眸里的冷意，不由得让他有几分皱眉。
明莹和温卿相握着走过这大大小小的巷子里面。
“温卿，我觉得，我是时候告诉你了。”明莹露出一抹鼓起勇气的微笑说道。
温卿眼眸含着柔意，轻轻抚着她的脸颊，说“其实不用那么急的。”
“温卿，我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我没有底……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能不能够换来你的谅解，我也没有告诉过琰琰，说我以前特别特别喜欢过刚刚那个男生，他占据了我的时光，我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我喜欢了他差不多九年，九年……九年的时光好长啊，可是我知道那个人的眼睛里面没有我，他眼光的聚焦点总是琰琰的姐姐，他望着琰琰的姐姐他的眉眼里面没有了那种不羁的样子，有的只是满目的柔情，琰琰的姐姐总是感受到的他的目光的时候，回以一笑，我……唯一跟他有着朝夕相处的时候是在琰琰走之后，琰琰跟他大吵了一架，便直接携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了，于是我出场了，我故意去他手底下管辖的酒吧里面干活……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有对比，我觉得那里会比较安全一点，同时……还可以见到他，也一半是因为自己家庭的元素，不太想麻烦我爸爸……我……去陪酒，那些人都没动我，他们都叫我大嫂，以为我真的是他的女朋友，可是我知道我不是，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去到酒吧里面，我看着他的眼眸里面有着冷意直直的看着倒在血泊里面的人，是一个女人……他骂她下贱，那个女人骂他畜生，我惊吓的跌倒在地上，我害怕了，从此以后，我没有再过去那个酒吧了，我突然……我突然，就很害怕，我是一个很胆小的人，就好比说，当你喜欢的人，你幻想的所有美好被他自己亲手打碎了，你该有多害怕，我以为他……他不是那种人，然后我还是害怕了，然后躲着他，其实我有点下贱吧……我喜欢他，可是我害怕他的性格各种因素，止住了我自己的步伐，我后来还很恶毒的想着，你看，好在他喜欢的是琰琰她姐姐，琰琰她姐姐即便有再大的苦楚，都一直都包容着他，可我不能，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生，所以我退却了，而且我也知道，他在意的并不是我……所以，所以我就走了。我是不是很可笑啊？简直就是一个胆小鬼。”明莹哽咽着说道，眼眶里面的泪珠掉了下来，“所以，我都没敢告诉，琰琰，我的心里还有这样的……唔唔……”
温卿扣住了她的腰部，轻柔的堵住了她的嘴唇，持续了好久，明莹耳根子染过一丝粉意，温卿搂着她说，“都过去了。”
“其实我觉得，我很恶劣，其实我觉得，我没有那么清高，没有那么好，而且，我跟琰琰她姐姐相比，真的，我觉得我自愧不如。”明莹又继续说道。
“其实我挺对不起琰琰的，因为我喜欢上了她的姐夫，所以我不敢跟她说真话，只是说一些那几年的事情，可是，我喜欢了他九年，九年啊……”明莹红着眼眶说道。
“你现在喜欢我了，那就好了。”温卿试图让两个人的拥抱更紧了一些，说道。
“嗯，对不起啊，温卿，这个时候才告诉你，其实我，挺害怕的。”
温卿说，“其实你不是害怕那个人，你是害怕杨琰知道了这一切不会再跟你做朋友。”他扣的更紧了。
“算是吧……”明莹眼眶又红了红。
温卿握住了她的手，说“走吧。”
“嗯。”
明莹温婉的脸上，强扯着笑意，和他慢慢地走着。
明莹蹭了蹭他宽大的背，眯了眯眼，在风声，慢慢地，传出了浅浅的呼吸声，让温卿不由得笑了一笑。
‘明莹啊，你这么那么放心，睡在一个钦慕你的男人背上呢？我收回我之前在你耳边嘀咕的那句话，说你跟那两个女孩子一点也不像的话，其实你们三个人是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