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东窗事发
薛婧琪呆立在漫天飞舞的落叶中,凝固成了一个靓丽的风景线。
秋云见她凝眉,过来温柔的扶着她:“小姐,外面风大,咱们进去吧。”
这些日子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虽说自己心中早就恨透了他们,可知道发生了那么多事后,竟也会揪心。
自古以来帝王无不多疑。他们薛家向来便是站在权力的中心,有今日这些事,也是迟早的事。大家不过都是皇上手中的棋子罢了,早晚,都将成为弃子。今日是薛家旁支,明日呢?
翌日,薛婧琪正坐在书案前临帖,秋云说,老夫人房内的孟妈妈过来了。
薛婧琪连忙搁下笔,走出屋子,见孟妈妈正站在院内。“孟妈妈,进屋坐吧。”
孟妈妈是老夫人的陪嫁丫头之一,在府中的的地位自然是不低的,就连薛洋也是对她客客气气的。
她道:“不了大小姐,老身是过来告诉小姐一声,今日老夫人要前往乔安寺祈福,小姐,可否是要同去?”
孟妈妈说完轻咳两声,擦了擦嘴,显然是一副嫌弃模样。
孟妈妈依旧是这般待人高高在上模样,目中无人模样任凭府中小姐,在她眼中说白了也不过是高等丫鬟。
可若是受宠的小姐,她自是忌惮几分,可偏偏薛婧琪是个不受宠的小姐,甚至,还是人人所厌恶的灾星,她自是不会放在眼中。
真搞不懂老夫人为何这般喜欢她,说实话,靠近她她都觉得晦气,可偏偏老夫人还叫她过来传话,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孟妈妈的小动作自是逃不过薛婧琪眼睛,露出一个得体笑容:“劳烦妈妈告诉祖母一声,待婧琪收拾妥当后便会于祖母同去。”
“那你可是要快点,祈福是将就吉时若是误了,可就没什么意义了。”
“这个,婧琪自然明白!”
看着孟妈妈扭着微胖的身体离开院中,秋云忍不住啐了一口,“仗势欺人的东西,平日里也不见她如此嚣张,也就仗着小姐你好欺负。”
“算了,秋云,她也是算是劳苦功高之人,又是祖母的贴心人,凡事咱们多忍让忍让便好!”
秋云无语=_=
她的这个小姐啊啥时候才能收起她那副软心肠模样?
说是软心肠,倒不如说是懦弱,这以后可是要当家做主之人,可是就这般模样,那不是只有受气的份?
待她们收拾妥当,老夫人早已在相府门口等候多时,见她们来迟倒也没责备,反倒是让薛婧琪与她共乘一辆马车。
一路上倒也不闷,一车人说说笑笑。
秋云与随行的几位丫头倒是极少出府,对着外面的一切都是挺好奇,几次嚷着要下去看看,却都被拒绝了,只能嘟着一张小脸,看起来倒是蛮可爱的。
一行人在寺庙中祈福,抽签,听佛经,,一切结束下来,亦然是傍晚。
“阿弥陀佛,施主,天色已晚,此时上路恐路上不平,施主不妨在本寺住一晚上,明日再出发如何?”
“如此甚好,多谢大师!”
此人只是乔安寺的主持慧智大师,更是老夫人多年来的好友。
人人都说这慧智大师是得道高僧,看来还确有其事,一身袈裟,笑起来慈眉善目,模糊间,还有种弥勒佛的既视感!
只是这慧智大师的一句话,却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句话,到底是何解?
花厅,屋中一股子酒味,却无人,霓卿
看侧旁一个拱门,上垂珠帘,于是分帘而入。珠串之间彼此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侧卧在榻上的顾子夜眼睛不睁,吼道:“我说了别来烦我,滚出去!”
霓卿上前两步,站定看着他,突然有种逗逗他的感觉。。只是未料到他猛地睁开眼睛,一脸怒气,的看着她,这让她着实吓得不轻。
顾子夜未想到来人竟是霓卿,满脸怒气化为错愕,然后又是黯然,缓缓坐了起来。
霓卿走到桌边的椅子前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壶摇了摇,里头还有些酒,又放下。
静了会儿,她问:“你就打算这么醉下去吗?醉了就能不娶我了?”
他默了一会儿道:“我只是心里烦。”
“你烦什么?”
他低头,闷着声音说:“你看我在烦什么?”
霓卿到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当她得知自己的父皇为了得到盐引要将自己许配给这个花花公子时,她是气愤,甚至不惜跟自己的父皇吵了起来。
眼下见这花花公子如此模样,她怎能不戏耍一番。
“我看你烦,一来不喜欢我可你却要娶我,是迫于无奈?_?`因为这是圣上赐婚,你我都无法拒绝,日后你便要天天对着我这个令你讨厌的人生活,二来嘛,你的旧情人知道你要被赐婚,竟是拿着自己已经怀孕的事来威胁你娶她,我可有说错?”
顾子夜站起来,也不说话,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酒端在手里,凝视着酒杯发起呆来。
过了半晌,他细声问:“若是我能处理好与薛欣妍之间的事,一心一意待你,你可愿意嫁给我?”
霓卿愣住,一时竟也没能反应过来,她倒是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番话来。
顾子夜抬起头,热烈渴望地看着她,重声道:“我会待你很好的,我一定……”
霓卿连忙打断他:“我不愿意!”
他紧咬着牙,看着霓卿点了点头,猛然端起酒杯,一干而尽:“我知道!即使我是真心悔过要一生一世待你好,你也不见得会答应,可我总抱着丝希望。现在……”
他苦笑了声,“更是不可能了。”
霓卿拿起桌上的一个酒杯捏在手里把玩着:“你既然什么都已明白,那就索性做个明白人,不要再痴心妄想,本公主就是出去做尼姑,你我也是不可能的!哪怕是父皇,也不行!”
顾子夜又倒了杯酒,饮完说道:“可是皇命不可违,公主,你我又如何抵抗的了?”
霓卿将酒杯置于桌上:“这个可不劳烦公子费心,本宫,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