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次入朝为官
此时,一辆刻有暗纹的马车,从外面缓缓驶入宫门,守门侍卫根本不敢阻拦,因为这马车上的暗纹,已然表明马车内坐着何人。
苏牧冷着脸,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车内,双手握拳搭在腿上,视线盯着马车内的地板发呆,若有所思。
马车过了长廊便停下,苏牧在驱车太监的搀扶下,慢慢走下马车,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心里思索着,该如何把今天的事跟皇上禀告。
到了门口,便看到赵岭挎刀站在门外,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但当他准备进门的时候,一只手横档在他的面前。
“皇上在和许将军商谈要事,闲杂人等,还是不要进去为好。”赵岭淡淡道。
苏牧闻言,挑了挑眉,嘴角一勾脸上带着些许的笑意,却未及眼底,低声连说三声好,也不硬闯,而是站在另一边,默不作声。
御书房内,许风站在下方暗处,笃定上面那人看不到他的眼神,接着窗户透出的微光,肆无忌惮的盯着那人。
“皇上,微臣刚从禁卫军军营中回来,并阻止了苏公子。”许风回过神来,上前几步,从暗处走出,单膝跪地拱手作揖,负荆请罪道。
李澜歌闻言眉头紧皱,没理会他,反而是冲着外头喊道:“来人!开门掌灯!”
苏牧应声而入,将御书房的大门打开,低着头慢慢的走到许风的旁边,跪伏在地,轻声满带自责道:“皇上!我没有完成皇上所托,恳请皇上责罚。”
“我刚到禁卫军军营,许将军和赵侍卫长不知怎么随后就到,似乎和禁卫军的张将军张铭认识,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他们,说不让他们去抓人,他们就不去,连皇上的口谕都无用。”苏牧看起来没有添油加醋,但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
他的手居然伸到禁卫军那去了!
李澜歌本就是个多疑的性子,加上这么多年,许风打的胜仗多了起来,在军中民间的威望甚高,若是造反,很有可能一呼百应!
他便更是疑神疑鬼,倒是不怕许风杀了他,但若是谋朝篡位,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也有些提防着他,甚至乘机瓦解他的势力。
他听了苏牧的话,脸色未变,抬了抬眼皮,视线盯着下面那人,薄唇轻启:“许爱卿,他说的可是事实?!”
“皇上,您此举若是做了,万一激起民愤可如何是好?!”许风眼睑低垂,低声劝谏。
哼!
李澜歌冷哼一声,冷眼看着下方低着头的许风,有些气急败坏,明明民间传闻说的是他们两个人,凭什么他就这么镇定自若!
“许爱卿还真是为朕分忧,如今这局面,不就是许爱卿一手造成的吗?!”他意有所指。
当初若不是他一意孤行,死活要辞官,现如今又怎么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他听出他言语中的责怪,缓缓抬头,两人对视之间,恍若无人。
“皇上……”苏牧咬了咬牙,见不得两人这般对视,出声试图打断。
“没事,你先出去吧。”李澜歌视线一转,看向跪在下方的苏牧,轻轻一笑道。
他就算是再不甘心,碍于皇上的吩咐,还是默默的起身,退到殿外。
只留那两人待在殿内。
咳咳咳!
许风握拳掩嘴猛地咳嗽几声,他本就身体不适,现在更又是吹风又是心急,脸色更加苍白。
龙椅上那人,闻声起身,快步的走到他身边,抬手轻扶一脸关切道:“爱卿,你身体怎么样了?”
走进一看,他这才发现,如今的许风身体依旧挺拔,但面色苍白,原本永远带有温度的手,也变得有些冰凉。
他心里一痛,该是多重的旧伤,竟把身体亏虚成这个样子。
思及此,他身随心动,还没反应过来,先抬手拢了拢他身上的斗篷,一摸料子,发现薄的就是一块布,赶忙出声道:“来人,拿苍国进贡的黑狐斗篷来。”
话音刚落,许风情不自禁的上前环住李澜歌,他终究还是关心他的!
李澜歌微愣了愣,像是烫手的山芋,猛地用尽全力推开他,满脸震惊,恼羞成怒道:“许爱卿!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他被他的力道推搡着连连后退三步,气息越加不稳,眼神受伤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被他盯着心里发毛,李澜歌像是逃避似的转身回了龙椅之上,低头看着桌案上的奏折,淡淡道:“若是爱卿没什么事,那便回了吧。”
“皇上,若是真的想堵住那悠悠众口,单靠弑杀只会显得欲盖弥彰。”许风低声道,他知道两人的事,对于他来说,犹如龙之逆鳞,触之即亡。
那便想个折中的办法!
“爱卿可有良策?!”李澜歌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既然众人皆猜测微臣辞官原由,那不如就让臣在朝中做一个闲臣,反正边疆暂时已无战事,这样既能堵住悠悠众口,微臣也能安心修养,不必操劳。”、
许风神色未变,拱手作揖道。
其实他也有私心,若是留在朝中,他有什么事,他也能第一时间知晓,出手相助。
他闻言眼睛一亮,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问题解决了,李澜歌倒像是拨云见日,刚好此时太监捧着托盘慢慢走进御书房,他赶忙从龙椅上坐起身,走下台阶,朝太监挥手示意。
站在他的面前,亲手解开他身上的斗篷,再拿起托盘中放置的黑狐斗篷,小心的给他系上。
经过刚刚的事,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僵硬着身体,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望着他嘴角的笑容,顿时心中一暖。
这便是他想要的!
“好!那朕就下旨,封你做三品大学士,每日只是上上朝,在这御书房共商国事。”李澜歌大手一挥,便写下一道赐封圣旨。
只不过从正一品镇国大将军,到正三品大学士,武将变文臣,其中寓意,犹如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但许风不在意,他只愿意守在他身边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