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心不能散
幽秘书出来质疑，原本要散去的村民又都留了下来，毕竟有热闹干嘛不看？而且这个热闹，还如此的秀色可餐。
我皱了皱眉，只感觉头大。
三牛村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就像一个火药桶，只要一点火星就会炸开。
有媳妇的男人害怕自己被绿，没媳妇的男人害怕被栽赃被怀疑，就连女人们……也害怕自己稀里糊涂的做出一些不理性的事情。
德高望重的老村长都被搞得满脑袋菜叶，这件事稍微处理不好，就会发展成整个村子的信任危机。
偏偏幽秘书还在煽风点火，大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意思：
“韩先生，你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我这个小女子的安危在你看来……一点都不重要？”
幽秘书微微低着头，略显苍白的嘴唇透着无助，着实惹人怜爱。
全村的男性同胞们，用杀人般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寒毛都根根竖立起来了。
“当然不是，幽秘书和封老板是我们三牛村的客人，你们的安全至关重要。这样吧，我派可靠的人二十四小时守着，保证你们的安全怎么样。”
说话的时候，我暗暗拧着拳头，如果她再惑乱三牛村的人心，我不介意当场撕破脸。
幽秘书微微一笑，这女人懂得分寸，马上见好就收：
“如果韩先生你愿意来我房间贴身保护，那一定非常安全，就算你监守自盗……我也不会怪你的，咯咯~”
这下子，男性同胞们看我的眼神更不好了，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好不容易把幽秘书送走，这次我出动了王大壮这等大杀器，三拳两脚把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闲汉赶走，村民们总算散去了。
我和田莹莹一起送郭爷回家，这一路上，郭爷都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向我们诉说着这些年当村长的不易。
“……咱们村其实没人愿意当这个村长，没油水啊，还得为了村子东奔西跑，我不当谁来当？”
“……你爷爷活着的时候，我们老哥俩总是一块盘算着，怎么让大伙儿日子过的好点，过得乐呵。”
“……小邪，答应郭爷，千万别让三牛村的人心就这样散了。”
最后这句话，郭爷是死死攥着我的手说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从郭爷家出来，我的心情很沉重，田莹莹也知趣的没有说蠢话。
在跟王大壮会合之后，我才对他俩说道：
“一会儿我们去封老板那走一遭，今天幽秘书身上的气味……跟那只白衣女鬼很像。”
田莹莹皱了皱鼻子，怀疑的说道：
“什么气味，我怎么没闻到，你不是想见她找到借口吧。”
我白了她一眼，由这傻妞自己犯傻。
人的鼻子，能分辨的气味是有限的。所谓人气鬼气，很多时候其实只是一种感觉。有些人哪怕没有阴阳眼，天生也能感知鬼魂，就是这方面的感觉比较强。
虽然通过修行，可以强化这种感觉，但也有的人天生就很迟钝……田莹莹就是个例子。
傍晚，天刚擦黑的时候。我带着田莹莹和王大壮，拎了二斤猪头肉、两瓶黄桃罐头去拜访封老板了。
这是我们三牛村上门送礼的最高配置。
我们到的时候，封老板借住的屋子并没有开灯，知道我们敲门灯才打开。
开门的是幽秘书，她穿着一件吊带睡裙，肩膀上纹着一只紫色的蝴蝶，非常妖异，好像在扇动翅膀。
这女人身上有一股暗香，稍微离得近了，就会让人大脑空白，小腹升起热气，勾起人内心深处的动物本能。
“这不是韩先生和他的酗伴们吗，大驾光临，小女子有失远迎了。”
“冒昧打扰，幽秘书不要见怪就好。”
幽秘书把我们让进屋，为我们泡茶拿点心，招待客人的礼节挑不出一点毛病。
封老板不知干什么去了，在她泡茶的时间，我也认真打量起这间屋子。
屋子收拾得很干净，空气中弥漫着幽秘书的香味，他们没有带来多余的装饰。
封老板和幽秘书的衣服、被褥分别放在两个房间，这两个房间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痕迹，显然他们平时并没有睡在一起，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封老板真是厉害，跟这种妖精共处一室，竟然也不会擦枪走火。
我闭上眼睛仔细嗅着，屋子里气味很多，我费了好大力气分辨，最终也没有找到白衣女鬼的气味。
就连之前幽秘书身上那点味道，也已经完全消失了。
这时候，幽秘书已经泡好了茶：
“我们封总是爱茶之人，这可是上好的毛尖，大家都来尝尝。”
我仔细检查了一下茶杯，这才带头抿了一口。
幽秘书托着腮，笑眯眯的看着我，然后说道：
“韩先生是不是有些惊讶，我跟封总竟然没有睡在一起。”
我微微一愣，城里的女人就是开放，这种事她竟然能如此坦率的说出来，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确实有些好奇，毕竟幽秘书你这么……性感。”
咯咯咯，幽秘书笑得花枝乱颤，然后很自然的把手放在我的手上：
“其实很多人都误会过，我都懒得解释了。就像男人们觉得我性感一样，也只有足够性感的男人，才会进入我的眼里……”
说到这里，本就不大的屋子，好像变得更小了。
我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触电的感觉从指间延伸到了心脏……
田莹莹神经粗大，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王大壮比较腼腆，一张脸憋得通红，正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我叹了一口气，把手抽了回来，说道：
“时，时间不早了！幽秘书你尽管放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还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我们村子的事情，就……就这样吧……”
说完，我赶紧带着田莹莹和王大壮打道回府，跟这女人长时间待在一起，对男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在我们离开之后，幽秘书就又把灯给关上了，哪怕还没到睡觉的时间。
我们才走出没多远，就听到后面一阵脚步声，远远的看过去……月光下，封老板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