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愈来愈远的距离
“相信我，美琴。”
江睿伸着手往前走了几步，跨过冰面，平淡的声音中包含着毋庸置疑的魔力。
“人是不会变的，只是会越来越了解真实的自己，从而接近他的本性罢了。”
他深知自己的善良不过是一种伪善，这种伪善无关于刻意的伪装，而是指在没有生命危险时才会去顺从前世遗留的三观做一些“正确”的事情。
而一旦面临危险，他可能只会力求自保，以及保护一下自己在乎的人和事物。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御坂美琴那里留下的固有印象是混乱善良。
也并不妨碍他将拯救英国这种话作为确切的实现目标去争取——伪善者在没有撕开伪装之前，他至少真的会去履邪从善者”的义务。
不管目的怎样，手段都会去选择“正道”，而并非“邪道”，至少从这一点上来看，伪君子可比真人好多了。
不过……两种人一旦最后爆发出危害，伪君子往往要比真人更加可怕，也更加严重。
当然……江睿真诚的目光下，将那部分躲闪和愧疚深埋在心灵的深渊之下。
这也只是比喻而已，毕竟伪君子和伪善者不能从一而论，江睿也从来没有伪装过自己的人设，结标淡希也不是一次两次嘲讽他了。
明明是学园都市最大的黑幕，却总是又怀着莫名其妙怜悯别饶心思，
但就结果而论，是差不多的，无论江睿在到达目的前顺手做多少好事，都不能粉饰他最终的目的是将这个世界——彻底攻陷。
正如星际殖民不管提升了原星球的人多少生活水平，仍然改变不了他们是为了掠夺资源这一本质的现象。
想远了……恍惚间将心中的愧疚彻底潜藏心底后，江睿也终于走到了御坂美琴和一方通行的面前，他仔细想了想自己口中的话，应该没有漏洞。
如果能暂时将御坂美琴绑上自己的战车，至少英国的行动暂时就不用担心对方的安危了。
御坂美琴茶色的眸子狐疑的眨了眨，紧盯着江睿的金眸，而江睿也没有丝毫退却的与之对视，这让御坂美琴想起了前几次两人每一次的谈话。
“利姆露从来不会害怕与人对视……因为他总是坚信自己是正确的。”
“也总是坚信自己能服对方……”
御坂美琴深深吸了口气，转头看了眼一方通行后，对方却是一直在盯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她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那是三公主所在的方向。
看到这里，御坂美琴抬起手：“你的没错，人是不会变的，利姆露。”
一丝丝电光在她手中汇聚，静电引起湛蓝的火花迸射开来。
轰！
江睿微微一顿，一道光束从他胸口穿过，溅射出点点蓝色的液体——他嘴角微微一抽，相比起以前只会用超电磁炮故意擦偏吓唬他的美琴，如今已经开始直接往他身上射了……
这让他不知为何有些伤心。
拒绝就决绝吗，你动手干嘛！
“利姆露。”
御坂美琴放下手，抬起头战意凛然：“我不会在上你的当了！！”
正如你所，人是不会变的，所以，哪怕你的全都是真话，你也是个……大骗子！
“为什么？”江睿疑惑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利姆露，我问你一个问题。”御坂美琴没有理会江睿悲愤的眼神，而是看向三公主，轻声道：“你是为了不愿意人民们受苦而选择参与英国这场内乱，结束旧王的统治。”
“还是为了结束这场内乱这个结果，才去参与拯救人民这个过程?”
这个问题问出来的瞬间，所有的人目光刹那间变得惊愕起来，尤其是蕾薇妮雅和结标淡希等人——这个姑娘……
结标淡希掀起幸灾乐祸的嘴角，微微扫向江睿骤然难看的脸色，无声的笑了笑。
她问出了两人性格上对立的本质。
与江睿不同，御坂美琴对所有的问题的出发点都是因为过程而追寻结果，比如为了不让妹妹们受苦而想要结束绝对能力者计划，为了拯救幻想御手而昏迷的人才去解决幻想猛兽，包括现在，为了让因战争而死的人少一些，而不惜面对江睿。
但江睿呢？
御坂美琴想明白了，江睿本身并不在乎过程，他只是单纯的为了佐泪子而去解决幻想御手，为了自己想要结束绝对能力者计划，甚至不惜利用其他人，丝毫不在乎其他妹妹的生死，单纯的为了追求目的和结果。
正如这一次英国内乱。
他根本不在乎战争会不会继续死人，哪怕是出于好心！
两饶理念差异性导致了两人这一次的对立，只要这个差异性不解决，两人就永远无法在一起共事。
这一点，一路看着江睿纠结御坂美琴的九尾和结标淡希很清楚，而看到那晚江睿独自夜来非的蕾薇妮雅也深有体会。
但她们反而正是因为这一点相性完美契合才会心甘情愿追随江睿。
在这个团体中，除了佐泪子偶尔会有一些真，但也正在被江睿的三观疯狂影响之外，不管是暗部中几人，还是乖乖待在江睿别墅里当保姆的姬神秋沙，她们本质上才不会去在乎过程。
“还真是……”
良久无言后的江睿，任由胸前的伤口缓缓恢复后，反而忽然轻松的笑了一笑。
“跟你一摸一样的发言啊。”
「我早告诉过你，结果你甚至不如一个原着NPC明白。」
呵，江睿无视了大贤者的奚落，我那是不明白吗？
我那是不愿意明白。
“归根结底……”江睿看向御坂美琴，终于出了那句埋藏心底的结论：“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我本来以为这句话会在决战的时候的。”
“决战？”
御坂美琴一愣。
“但显然在这里一劳永逸也不错。”江睿的目光冷了下来，纠结了两个月的情绪，最终却是让对方给粉碎，这一点对于超凡者来，显然是不合格的。
“哇哦，你们的纠葛终于结束了？”
九尾头顶的晃动着一颗星辰，嘟囔着吐槽道：“本来是你甩人家的，非要等着人家先甩你，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江睿：“？？？”
你们一个个都喜欢搞我心态是不是？
“不过，对于女神的憧憬破碎以后，也没必要伤心。”
九尾一个闪现到江睿身旁，轻轻握住江睿的手，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开心道：“因为那样之后，你才会发现你身边，终究还会有一个愿意陪伴你的人喔。”
“别瞎扯！”
九尾如同告白的话语让江睿罕见的红了下脸，没好气道：“朋友之间的理念分歧到你嘴里怎么就变成了爱恨交织了呢？”
他虽然的确挺喜欢御坂美琴，但那可真的不是所谓的男女之情。
江睿也不知道继承了上辈子对这个角色的喜爱到底应该归类于什么感情，但两个月的相处，应该可以归类于很看重的友情吧？
“看样子，果然跟我猜的一样。”
御坂美琴身上电光肆虐，显然是准备出手了：“你帮助英国果然也是为了某种目的吧，你这个大骗子！”
“确实。”
江睿扫了御坂美琴一眼，九尾蠢蠢欲动间已经眯起眼睛流出了杀意，佐泪子连忙悄悄的往前走了几步挡在双方中间，回头道：“那个……好的交给我来的。”
她还是有些担心九尾真的出手的，作为团体中的团宠，利姆露兼九尾兼蕾薇妮雅的萌宠徒弟，她可是很清楚这个看上去只会吃睡卖萌，追动漫的姐姐有多恐怖的！
用她师傅利姆露的话来就是：“哪怕九尾什么都不做光扔钱，就能把你活生生砸死！”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拉莱耶排名里，还是江睿亲口承认过的，九尾的实力可是要比江睿强的！！而且……两人还是情敌！
想到这里，佐泪子觉得作为朋友，她或多或少应该帮一下御坂前辈……虽然……她偷偷瞄了一眼漂浮在上的江睿……她也很想参与竞争……
毕竟师徒恋什么的……嘤！
“泪子？”御坂美琴看着佐泪子忽然挡在自己面前，浑身的战意瞬间焉了几分——“你确定还是要站在他那一边吗？我不知道他跟你了什么，但一定隐瞒了很多东西——”
“嗯哼。”佐泪子不可置否的歪了歪头无奈一笑：“我不是很懂你们之间的理念矛盾。”
“但对于我来，徒弟帮师傅……经地义的吧……嘿嘿……”
“还请不要留手，御坂前辈！”
“我也很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佐泪子认真的拿起海克斯科技枪刃，翠绿的魔纹亮起之时，风的呼唤伴随着一片片落叶，在冰痕中纷飞。
开什么玩笑，就凭你还想动摇我家佐？
看着一如既往支持自己的徒弟，江睿不屑的表示，在教导徒弟这一方面，江睿可是很有一套哒！
第一件事就是先植入一个观念。
帮亲不帮理！
哼，没想到吧？凑弟弟！
“所以。”沉默了半的一方通行略带沙哑的声线响起，冰冷道：“即便如此，三公主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吗？”
“嗯？”
看戏吃东西的芙兰达和绢旗最爱忽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坐在一旁祈祷的三公主，而后者，也微微一愣——
“虽然不是很了解拉莱耶是什么样的势力，但根据接触到的利姆露和莉莉丝来看。”
他猩红的眸子扫了一眼江睿，在后者懵逼的眼神中，嗤笑一声：“显然，都跟我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哈？”
江睿不满的开口道：“喂，你想……”
“恶人才会了解恶人，三公主殿下。”一方通行无视了江睿的话语，自顾自的道：“刚才的谈话你也听到了，你该不会还单纯的认为……他们会单纯的为你提供帮助吧？”
“你想什么？”
薇莉安放下合在胸前的双手，站起来的瞬间，公主自带的高贵气场散开——显然，经常出场公开诚，哪怕在这一群人中再柔弱无力，在谈话时，她也会习惯性的展开公主的气势。
“围魏救赵？”
九尾奇怪的歪了歪脑袋：“百合子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了？”
“砰！”
大地龟裂，一方通行额头上青筋暴起，愣是紧紧握住拳头忍住了自己的暴脾气：“你给我闭嘴啊！”
对于九尾，他真的是……真的是……一点没有办法都没有！
“戚。”
很好，能被自己一句话破防，果然一方萝莉控还是那个自己所认识的死傲娇。
九尾满意的点零头，她就怕一方通行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脾气大改，这样她就少了一个可以随时去找他玩的“好伙伴”了。
“如果你是想劝我的话。”三公主很快明白了一方通行的意思，轻笑了一声，垂下眼眸转过身道：“如果你们早来几，也许我会答应吧。”
“但现在的话。”
“很抱歉……”
三公主轻声道：“拉莱耶的力量很难让我拒绝。”
“这样啊。”一方通行沉默片刻，又转向江睿——而这时，江睿却在魔力感知的地图中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东西。
一些魔力汇聚的路线。
“喂！利姆露！”
“嗯？”
“既然你的学生想要挑战御坂美琴——”
“哦？停一下。”
江睿饶有兴趣道：“让我猜猜，你是想四对四单挑？”
“暂且不你需要给我一个让我们放弃群殴优势的理由，就算我答应了，我更感兴趣的是……”
“是多么蠢的队友，才会让你不得不压下脾气，强行化身为院长用智商作战的？”
“你是在拖延时间吗？”
“很奇怪……按照我的推测，清教应该腾不出手来救援你们才对……但这玩意……到底是哪来的？”
话落的瞬间，江睿抬起手一点地面——
刹那间，一方通行脸色大变，阴沉如水间，土御门元春当机立断的将手中的便利签上飞快撕下十几张符纸之时，蕾薇妮雅眼中金芒一闪，塔罗牌现，无形的空气骤然紧缩，将对方洒落的符纸迅速收拢到了一起！
就在这时，艾札力手中怀里折射出一道光线，轰的一声穿透了蕾薇妮雅的术式，符纸散落，九尾漠然的浮现在艾札力身旁——
砰！
手一挥，艾札力宛如炮弹一般直接撞断了几棵大树。
符纸落地，化为水滴般涟漪中融入霖面，刹那间，江睿的视网膜中，大地中的魔力汇聚速度瞬间加快——
轰！
大地剧烈的震颤了起来，已经化为坚冰的溪流纷纷震裂！绢旗最爱连忙将氮气装甲笼罩公主，防止突如其来的地震龟裂山对方之时！
阴影彻底将众人笼罩，龟裂的土地化为碎片，缓缓上升凝聚，无数巨石化为开辟地般的要塞——
大地人偶中的顶尖术式，神代术式·盖亚兵器。
宛如神灵般的威势骤然降临，众人惊愕的看着这遮蔽日般的神灵巨人，渺的众人在他面前，竟然只能堪堪到达对方的脚背——
哎呀呀，这种级别的术式，可不是土御门元春能用出来的。
江睿淡漠的抬头看了眼遮蔽日的巨人，如果用出这种术式，超能力带来的反噬能直接把土御门元春给炸成分子。
萝拉·斯图亚特的后手吗？
大地人偶还未完全凝聚完全，但短短几秒钟，半个身子已经凝聚完毕之间，宛如陨石般夹杂着灭世威能的巨拳已经化为阴影遮蔽了空，朝众人落了下来。
蕾薇妮雅轻轻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背后22张大秘仪浮现之时，九尾轻轻拦住了她。
“没必要出手。”
“大地的力量对他，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