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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还会恨,明还不够怕我,教训还不够。”

    夏筱萱被夏静月逼疯了,破口大骂道:“贱人,有本事你让它咬我,咬死我啊!”

    夏静月阴森森地一笑,微冷的手指如毒蛇一般,划在夏筱萱的眉眼:“我怎么会让它咬你呢?咬死了,你还怎么知道怕?”

    “你、你想毁我的脸……”夏筱萱终于知道怕了,对女人而言,尤其是爱美的女人而言,没有什么比毁容更恐怖了。毁了容,等于这一辈子都毁了。

    “这么下作的事,我如此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做呢?”

    夏筱萱虽然不知道公民是什么意思,但她从夏静月阴森的目光中,不妙的感觉爬满心头,“你、你想怎么样?”

    “你不是喜欢蛇吗?”夏静月微冷的手指落到夏筱萱的下颔上,用力一捏,将夏筱萱的嘴巴捏开。“既然这么喜欢,就吞了它吧。”

    夏筱萱瞳孔欲裂,望着那活生生的蛇越来越近,近到贴到嘴唇,嘴唇触碰到它滑腻的皮肤,鼻尖闻到浓烈的蛇腥味。

    夏筱萱几乎魂飞魄散,不断地挣扎着,然而不知道夏静月在她身上哪个部份一捏,浑身的力气少了一半。原本就力气远不如夏静月,如何还能挣扎得开?

    这时候,夏筱萱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什么叫叫不灵,叫地地不应。

    明明艳阳高照,把夏静月照得温暖如火,然而在夏筱萱眼里,夏静月分明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夏静月将不断扭动的蛇提起来,看着它在手中挣扎,然后目光慢慢移到夏筱萱身上。“听过活吞蛇吗?”

    夏静月那冷凌凌的目光,给夏筱萱的感受,就像这条滑溜溜的蛇,冷冷的,滑溜溜地在她身上爬过。夏筱萱打了一个冷颤,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一层又一层。“你、你想怎么样?”

    “你呢?”夏静月手上用劲,逼得夏筱萱的嘴巴张得更开,悠悠道:“很快,你就能感受到了。它会从你的嘴巴进去,滑进你的食道,钻进你的胃里……”

    夏静月松开夏筱萱的下巴,微冷的手指沿着夏筱萱的脖子慢慢往下划,划到胃部的位置,“它会在这个地方转几圈,然后游到你腹部,在这里……”

    夏静月的手指像是有魔力一般,在夏筱萱的腹部划了一个又一个圈。

    明明那蛇还在夏静月的手中挣扎着,但给夏筱萱的感觉,她的肚子里已经钻进了一条蛇,一条很大的蛇,它正沿着夏静月的手指在她的腹中游来游去。

    蛇!

    有蛇!

    夏筱萱惊恐过度,面前开始出现幻觉,似乎看到一个巨大的蛇游了过来,咻的一声,从她张大的嘴巴里钻了进去……

    夏静月所的第一个字每一个字开始清晰地印进夏筱萱的脑海里,手指的划移更像是在夏筱萱的身体上留下划线图。

    “啊……”夏筱萱嘶声尖叫了一声,然后空气中飘出一股恶臭味。

    白眼一翻,夏筱萱再次吓昏过去了。

    “你应该庆幸,你是我妹妹,是老太太的孙女。若不是你出事了老太太会难过,你,我会给你什么结果?”夏静月手中一使劲,咔嚓一声,将手上的毒蛇掐断了脖子,扔到一边,站了起来。

    拿出白色的丝帕,她仔细地擦着每一根手指,:“让她丫鬟带她回去。”

    初晴虽然看夏筱萱的样子有点可怜,可一想到夏筱萱那么歹毒地往菜园里投蛇,差点咬到了姐与老太太,就怒不可遏。不过,她很好奇二姐会变成什么样子:“姐,二姐是不是吓傻了?以后会变傻子吗?”

    夏静月扔了手中的帕子,:“不至于,最多做几个月的噩梦而已。”

    几个月的噩梦,嗯,足够以后夏筱萱再生害人之心时,想想今日的事情。

    夏静月淡淡扫了珍珠一眼,“把你主子带回去。”

    完,便领着初晴走了。

    珍珠看看一地的死蛇,又看看越走越远的大姐,再看看被吓得大便失禁的二姐,心头再次颤了颤。

    夏筱萱回去后,足足昏睡了半一夜,再次醒来,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总感觉肚子里有蛇在爬。

    她一手拉着珍珠,一手抱着棉袄抖不停,“珍珠,快,快请大夫过来,快去!”

    珍珠连忙问:“姐哪里不舒服?”

    夏筱萱青白的脸上全是惊恐:“我肚子里有蛇!我感觉到了,它在我胃里,正想往肠上钻,我怕……我、我胃疼!”

    “姐别怕!”珍珠一把抱着夏筱萱,两人一起瑟瑟发抖,“大姐没把蛇塞进你的嘴里,您肚子里没有蛇,大姐是恐吓您的。”

    “不!”夏筱萱一把推开珍珠,恐惧不安地:“你别骗我,我知道的,她趁我昏迷了,就把蛇塞到我嘴里,我感觉到了!感觉蛇在肚子里,它在钻,一直钻,就在这个地方……啊……我肚子好痛,我的肚子要被它钻出洞来了,好痛啊,你快请大夫来,让大夫开刀把蛇取出来……”

    “没有的,那蛇被大姐掐死了,拧断了脖子,早死了。”

    但不管珍珠如何解释,夏筱萱就是不相信,她感觉到夏静月曾经手指划过部份,就是有一条蛇沿着划过的位置在游,在钻。

    珍珠安抚不了恐慌万状的二姐,只好去禀报了太太,但因为太怕夏静月了,不敢实话实,只二姐惊吓着了。

    梅氏吃了一惊:“前儿还好好地,怎么突然被惊到了?”

    “奴、奴婢不知……”珍珠瑟瑟发抖地。

    太太虽然可怕,但在珍珠心中,大姐才是最恐怖的,所以竟不敢半句夏静月的坏话。

    梅氏问不出话来,怒斥了一声蠢货,赶去女儿的闺房,这一见,看到女儿那青白青白的脸、恐怖不安的眼神、以及浑身发抖冒冷汗的样子,大惊失色:“萱儿,你撞了什么邪了,这才两的时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管梅氏怎么问,夏筱萱只会一个劲地肚子疼,有蛇。

    梅氏满头雾水,饶肚子里进了蛇还能活吗?她瞧着女儿铁定是撞邪了,先遣了珍珠去请大夫,又让丫鬟去她房里把辟邪的桃木镜拿来给夏筱萱抱着驱邪。

    珍珠匆匆忙忙跑去二门让婆子去请大夫,敲遇到夏静月带着行李出门。

    珍珠面对夏静月就下意识地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上。“大姐。”

    夏静月淡淡扫了珍珠一眼,“慌慌张张地做什么?”

    “是、是二姐,二姐肚子疼,要请大夫?”

    “病了?”夏静月停住脚步,让初雪先带着行李出去装车。

    珍珠不敢隐瞒,见左右无人,声:“二、二姐、肚子里有蛇,钻、钻得她肚子疼……”

    见夏静月轻笑了一下,珍珠下意识地一哆嗦,连忙:“奴婢已经跟二姐解释过没蛇,那蛇死了,可、可二姐不相信。”

    “你家姐的病,不管请多少大夫都治不好的。”

    珍珠立即哭了,如果二姐的病治不好,太太会要了她的命。“大姐,听您也会治病,能不能救救二姐。”

    夏静月经过珍珠旁边时,提醒一句:“要想治你家姐的病,很容易,买点巴豆熬水给她喝了,等她如厕后,你往恭桶里扔一条死蛇,包准治好她的病。”

    “这么简单?”珍珠半信半疑。

    “信不信由你。”夏静月完,往大门走去。

    这法子太离奇了,然而珍珠被夏静月给教训怕了,下意识地就相信了九成。于是,珍珠唤了二门的人去请大夫后,又是悄悄地托人去外面买回来一包巴豆。

    果然如夏静月所,夏府一连请了三位大夫,每个大夫诊脉都夏筱萱只是惊吓过度,身体并无不妥,更加没有蛇在肚子里的离谱事件。

    大夫只给夏筱萱开了安神助眠的药,这些药夏筱萱喝下去后,一个劲地抱着肚子疼,折腾得梅氏直喊请大夫不管用,得请道长过来开坛作法。

    珍珠见此,想到大姐的吩咐,悄悄地熬了一碗巴豆水,当成茶水骗夏筱萱喝了。

    喝了巴豆水,夏筱萱没一会儿就要出恭,然后珍珠又偷偷地去昨埋死蛇的地方挖了一条出来,再偷偷地扔到恭桶里。

    等夏筱萱再次急着出恭时,一看到恭桶时里的死蛇,喜极而泣,指着那死蛇叫道:“蛇!就是这条蛇!我、我把它拉出来了……”

    话一完,夏筱萱立即发现肚子一点也不疼了,终于安宁下来了。

    那边,梅氏派了人去查夏筱萱受惊的事,又抓了珍珠去审。

    珍珠哪里还敢半句大姐的不是,太太虽然可怕,但在她心里,大姐的可怕程度是太太的百千倍,她宁愿被太太给活活打死,也不敢把昨的事出来。

    珍珠一口咬定,昨松鹤堂菜园闹蛇了,二姐不心看见,吓着了。

    梅氏半信半疑,去问夏筱萱。

    “萱儿,你老实与娘,昨儿你是被蛇吓着了,还是夏静月那讨债鬼害的你?”

    哪知道,不提夏静月三字还好,一提起这三个字,被夏静月吓破哩的夏筱萱就往棉被里钻,瑟瑟发抖。“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干的,蛇不是我放的,不关我的事……”

    昨儿的事知道的人不多,梅氏问不出什么内容来,但她隐隐感到与夏静月有关。

    “丧门星!讨债鬼!自打她进府之后,夏府就没有一安宁的!”梅氏恶狠狠地骂道。

    梅氏又问夏静月去哪了,下人来回,大姐要去庄上住几。

    “去庄上?”梅氏冷冷一笑,“看来她也不笨,猜到了我的主意,这是去夺权了?好,夏静月,原本只想掏空那庄子,如今看来,你这是逼我下毒手了。”

    梅氏立即将她的奶嬷嬷张氏叫了来,让张嬷嬷赶去庄子,吩咐那边的庄头如何如何地行事。

    “夏静月,你去了后,就别想再回来了。”梅氏阴沉沉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清平庄与清乐庄位于京城南面的郊区,坐落在一片山峰下,离京城约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巧的是,再往前走半个时辰,就是青山寺了。

    睿王府的马车外表朴素,内里却另有乾坤,舒适宽敞,比起夏府的马车好太多了。就是防震问题太差,不过这是古代马车的通病了。

    夏静月靠在马车上的靠枕,掀开车帘,悠闲地看着外面的景况。

    自打出了城,入目所见,到处是田地,京城不缺水,所以这些田都是以水田居多。

    目光所见,绿油油的一片片,庄稼长势喜人,四处可见在田间辛勤劳作的农夫。

    地段好的,肥的水田基本都归京城里的皇亲贵族,夏静月的两个庄子地势有些偏,离山近,那儿的田只能算是中等。

    在官道上走了一个多时辰后,从官道下去,又沿着两岸种着大柳树的河堤走。

    车在柳树荫下行走,阴凉阴凉的,夏风凉凉地吹来,十分舒服。夏静月看着那清凌凌的水,青翠翠的山,心情都觉得愉悦许多。而两个丫鬟,正不放过一分一秒的时间念书识字。

    夏静月估算差不多到了,扬声与赶车的马夫:“马大叔,劳你还有段路时停一下。”

    车夫应了,:“那的离庄子还有十里地就停?”

    “可以。”

    车夫叫马老大,是费长史特地找来的,不仅熟悉附近的情况,身手还非常不错。韩潇的病大有起色,费长史如今对夏静月的事可是上心极了,样样能搭把手就搭把手,能周全就周全,要不是夏静月阻止,他都想派一队侍卫过来护送了。

    初雪从书中抬起来,问道:“姐,您是坐车坐累了,想歇一会儿?”

    初晴放下书本,倒了温茶,端零心过去,:“姐是饿了渴了吧?先吃些点心填填肚子,这些点心都是长史大人给姐准备的,可好吃了。”

    为了赶路,她们只在夏府吃了早饭,中午婉拒了费长史的留饭。费长史放心不下,包了一大包吃的喝的让她们带上。

    夏静月早餐吃得多,并不饿,只喝了几口茶水,便把点心推给两个丫鬟,“我不饿,你们先吃一些。”

    初雪拿了一块桂花饼,一边吃一边问:“姐,我们是先去清平庄,还是先去清乐庄?”

    “清乐庄。”

    初晴正在啃着糕饼,圆圆的脸颊撑得鼓鼓得,像一只可爱的松鼠似的。她咽下口中的东西,好奇地问道:“姐为什么不去清平庄?清平庄的院子大,而且奴婢查过了,太太偶尔会去住,所以那边收拾得干净又清爽,最适合主家去住了。”

    “正是清平庄收拾得太好,我反倒不能去住了。”夏静月见初晴嘴角沾了不少饼碎,拿帕子给她抹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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