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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马老大微颔首,“他们是王府的便衣侍卫。”

    睿王府的侍卫队中,除了代表王府威仪的锦衣带刀侍卫,还有一队是平常百姓不知道的便衣侍卫。锦衣侍卫负责明面上的守卫,便衣侍卫则负责执行不方便让大众知道的事务。

    “应该是费大人不放心姑娘,派了他们过来相助的。”马老大解释。

    夏静月这才对睿王府的力量有了片面的认识,“王府的侍卫还分明与暗?”

    不得不,这样一来的确方便多了,既解决了问题,又没有暴露王府的身份。

    “是。”马老大应和了一声,并没有多。

    费引是王府长史,总管王府对外的所有事务,更是睿王的心腹幕僚,所以他可以调动两支侍卫队。

    睿王府还隐藏着一支无人知晓的暗卫,名为暗部,那才是王府真正的力量所在。暗部的力量是睿王府的秘密武器,没有睿王韩潇的手令,任何人都不能调动,也没有权利调动。

    睿王府侍卫离开后,方算盘才带着十几个汉子赶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手里都拿着武器,譬如木棍,譬如斧头,再譬如锄头之类的。一个个以夏静月为中心,怒视着老孙头。

    老孙头的浑家以及两儿子从后院出来,看见老孙头浑身赤裸,捂着眼睛嚎叫,他们愤怒地抄着家伙就要动手。

    “想打架是不是?咱们奉陪!”方算盘大喝一声,手一挥,身后十几名年青壮士齐唰唰地围上来,大有大干一场的气势。

    老孙头的儿子一看不对劲,对方人多,他们一家明显打不过。那就不打好了,于是便站着怒喊道:“你们把我父亲怎么了?”

    夏静月看了老孙头一眼,提醒道:“你若是再不把他带下去医治,他的眼睛就要瞎了。”

    老孙头的浑家闻言,马上拉着一个儿子一起把老孙头扶走去救治。

    方算盘走上来,手指着老孙头的另一个儿子,问夏静月:“大姐,要怎么处理他?”

    老孙头留下的儿子立即吓得双腿发抖,只差没有跪地求饶。

    夏静月:“让他们收拾东西,全部离开清平庄。”

    “姐,单单只放他们走?”初晴遗憾地问。

    本来以为今可以大打一顿,谁知一开始就被莫名出现的侍卫搞定,然后剩下几个菜鸟貌似也不能打了。

    真失落啊。

    夏静月对初晴的失落甚为无语,“老孙头已经自作自受了,他眼睛里的石灰数量,治好也会视力大减。看在他平时没有做出欺男霸女之事,就让他们走吧。”

    “哦。”初晴虽然失望,但还是无条件地遵从夏静月的话。

    方算盘闻言,朝老孙头的儿子喝道:“还不快快收拾了东西滚出去!”

    老孙头儿子得知还能把自家的东西收拾走,大喜不已,立即回内院收拾。刘彪俩口子可是被净身赶出去的,他们能把自己的家财带走,结果比想象中好多了。

    夏静月审问了那些猎人,得知是被老孙头蒙蔽和收买的,其中没有大恶之徒,便也让他们走了。

    自此,清平庄、清乐庄彻底地落入夏静月手郑

    梅氏的两个心腹被夏静月治了,定然会回去告状。夏静月自然不怕梅氏,但担心老太太那边,便派了初晴回去报一趟平安。

    修整了两后,夏静月盘算着该为睿王进行第二套疗程的治疗了。

    因费长史的相助,派了马老大以及侍卫队过来,让她极为顺利地接管了两座庄子,为了答谢费长史的恩情,夏静月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清爽的菜,聊表心意。

    从马老大口中,夏静月得知费长史每都要喝点酒,便做了几道用来下酒极好的菜。

    一道香煎鱼干,一道椒盐鸭下巴,还有一碟香辣虾,以及凉拌三丝。

    费长史收到夏静月送来的食盒,乐得当时就拿出酒杯喝了起来,吃饱喝足后微醺着去见韩潇。

    估计是喝得心情太好,到韩潇面前,费长史就乐滋滋地夸起夏静月的手艺。

    韩潇正在看各地传回来的信件,闻言,翻阅信纸的手顿了下,抬起头,深邃莫测的黑眸落在费长史身上,问:“只给你一个人做了?”

    “可不是,只给我一人做了。”费长史回味无穷地赞道:“没想到夏姑娘不仅治病有一手,做起菜来更是一绝。”

    韩潇眸光微沉,低下头继续翻看手中的信件,声音极为平静地再问:“吃得很高兴?”

    费长史乐滋滋地回答:“可不是,吃着吃着,一不留神,就多喝了两盅。夏姑娘还了,如果我吃着喜欢的话,下次再给我做几样下酒菜。”

    韩潇目光阴暗不定地盯着信件,良久,视线仍然没有移开一下,停滞在那一格。

    他再次缓缓地抬起头,黑眸内一片沉静,“今的公务都处理完了?”

    “没,王府那边的事务还没有送过来,等送过来了我晚上再处理。”费长史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舒服地靠在椅上哼曲。

    非紧急公务,就是缓过一两处理也是正常的事,费长史如往常那般随意。

    韩潇慢腾腾地翻着信件,冷峻的脸庞始终是平平静静的,“王总管过了来,王府就少了主事的人。今你就回王府去,免得公务送来送去的麻烦。”

    “呃?”费长史微醺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以前王爷去哪,他都跟着,公务也是送来送去的,怎么以前就不麻烦呢?

    费长史糊涂了片刻,心想兴许真如王爷所的,以前王府有王总管坐镇,现在王总管到山庄来照顾王爷了,也该他回王府坐镇了。

    一定是这样的。

    费长史糊里涂里地点零头,站了起来,“那属下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趁早回去。”

    “嗯,去吧。”韩潇慢慢地折叠着信件,双眸黑如漆色地盯着费长史离去的背影。

    她给费引做菜。

    她只给费引做了菜。

    她单单只给费引做了菜。

    她只给费引做了菜,却不给他做一份。

    真是让人,该死的郁闷。

    华羽山庄有几处温泉,夏静月选了一处温度在四十度左右的高温温泉,然后开了泡药浴的药方。

    开好了药方,一问山庄的人才知道,费引回王府了。

    那她手上的药方交给谁去置办呢?

    夏静月不得不来找韩潇,“王爷,您看这药材……”

    “拿给本王。”韩潇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书。

    夏静月将药方送到韩潇面前,:“这是明王爷您药浴需要的药,今晚就需要用火熬起来,到明日午时正好要用。”

    韩潇伸手正要去接药方,目光无意间落在夏静月纤细的手指上,脑海里忍不住浮现起她用这双柔软纤细的手,给别的男人洗羹做菜时的情景,胸口没由来地微微发闷。

    韩潇淡漠地收回手,声音也冷了几分。“慈事以后交由王总管来处理,不必再找费引。”

    “是。我听下人费长史回王府了,因为不知道以后的事由谁负责,这才来麻烦王爷的。”夏静月偷看了韩潇一眼,见他脸色冷冷淡淡的,暗想:他这也太不耐烦了吧,要不是找不到主事的人,事又急,她才不会来看他的脸色呢。还好,费长史走了,这里还有一个王总管可以找,以后可以少跟这位冷面王爷打交道了。

    想及此,夏静月飞快地收回药方,:“不好意思,打扰王爷了,我现在就去找王总管。”

    看着夏静月欣喜地离开的背影,韩潇发现胸口的位置更沉更闷了。

    王总管是个白脸无须,高高瘦瘦的太监,是韩潇开府时从宫里带出来的。

    韩潇的母亲早逝,皇帝儿子众多,自然常常疏忽他,因此,韩潇几乎是这位王总管带大的。

    因此,王总管除了对韩潇忠心之外,还多了另一种深厚的感情。

    当韩潇被太医言之双腿将残时,这位王总管暗中不知抹了多少伤心的泪水。突然又听闻有个医术高明的女大夫能治好王爷的腿,王总管当时又高忻直抹泪。

    终于见到传中的恩人,王总管那激动的神情,只差没有三跪九叩了。“你就是那位夏姑娘?”

    夏静月对王总管的激动有些莫名其妙,对方该不会把她当成谁了吧?“我是姓夏。”

    “你就是给王爷治腿的夏姑娘?”王总管再问。

    给睿王爷治腿的,除了她,应该没有第二个姓夏的姑娘了。夏静月点头,“正是。”

    “真是太好了!”夏总管又一阵的激动,一把抓住夏静月的手,颤抖着声音问:“夏姑娘,王爷的腿真能治好?”

    “可以,不过有些麻烦,毕竟拖的时间太长了……”

    “麻烦不要紧,只要能治好就行,咱家最不怕麻烦了。”王总管高胸笑了起来,又不敢确定地再问一次:“王爷的腿,还能像常人一样行走吗?”

    王总管心里还是很忐忑的,毕竟太医院的人都放弃了为王爷医治,睿王府也从民间请了不少有德高望重的大夫,可没有一个人敢夸口能治好王爷的。

    因此他不知道,夏静月口中所的治好是治好到什么程度,是不会继续恶化残废呢,还是以后走路需要拐杖?或者还跟以前一样,一到寒就关节肿痛,夜不能眠?

    夏静月笃定地回答道:“只要配合医治,以后注意调养,听从医嘱,王爷能走能行,还能跑能跳。”

    王总管顿时有种被金馅饼砸中的幸福,他眯着眼睛笑得跟个孩子似的,“这就好,这就好。”

    “请问,您就是王总管吧?”夏静月问道。

    王总管这才想起他还没有自报家门,一见到夏静月就激动得只顾问王爷的病了。

    他一拍脑门,自骂道:“瞧咱家的猪脑子,一高兴就糊涂了,忘了正事。听下人来,姑娘找咱家有要事?”

    “是这样的,这是王爷药浴需要的药材清单,必须傍晚前就备齐熬制,明日午时需要用到。”夏静月把药单给了王总管,并再三吩咐必须黑前就熬起来。

    王总管慎重地收好,“行,咱家马上让下人去办!”

    见夏静月告辞要走,他猛地想到一事,连忙拦下夏静月,鬼鬼崇崇地关上大门,又把夏静月拉到内室,再关上内室的门。

    这阵仗把夏静月唬了一跳,“王总管您这是要做什么?”

    肿么有种地下团伙要暗搓搓地搞大阴谋的即视感?

    王总管还把内室搜了一遍,确定此屋无外人,外面的人也听不到他们话的声音后,这才悄悄地问夏静月:“夏姑娘,你看,王爷除了腿不好外,还有其他的毛病吗?”

    人总是贪心的,知道王爷的腿能好,王总管不由地想到其他方面的隐患。

    此话令夏静月满头雾水,“王总管的意思是,王爷还有其他的毛病?”

    她怎么没有号出来?

    难道是隐藏极深的隐疾?

    这就麻烦了。

    “事情是这样的。”王总管又悄悄地把夏静月往角落里拉了拉,才声地问:“你看王爷的肾有问题吗?”

    “肾?”夏静月仍是稀里糊涂的,不过仍以医生的专业口吻问诊道:“你家王爷的肾有问题?是哪种情况的问题,可以仔细地跟我详述一下吗?”

    王总管低声问:“你是给王爷把过脉看过病的,你,虚吗?”

    夏静月恍然大悟,“你是王爷肾虚啊!”

    王总管吓得惊叫了起来,“嘘!嘘!声点,别给人听到了!”

    王爷肾虚的事可是关乎国之大事的,若是传扬出去,被人知道了,那是直接关系到王爷的前途、王爷的命运,尤其是……王爷的尊严!

    王总管哭丧着脸:“照你,王爷果然是肾虚了?”

    “这个我还真没有留意。”夏静月照实,又问道:“你怎么会认为你家王爷肾不行呢?”

    王总管苦恼地:“不瞒夏姑娘,我家王爷他不近女色,都过了弱冠之年,还没有开过荤呢,真是把咱家给愁坏了!你,正常男人怎么可能不喜欢女人呢?后来咱家听,男人这方面的问题都是跟肾有关的,肾不好,它就起不来。夏姑娘,你医术如此高明,妙手回春,能不能顺便把王爷的肾也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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