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是不是

    完颜晟和翟定互看一眼，完颜宇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道：“你想什么？”

    “你是不是收留过张媚儿？”

    话的时候，完颜宇正在给自己倒水。听到此话时，顿了一下，放下茶杯，看着苏红：“你怎么会知道？”

    果然……

    不由地，苏红回头看了眼翟定，两个人互视一眼，回首，重新看着完颜宇，正准备开口，不料，翟定先一步把话出来了—

    “张媚儿那晚上刺杀阿红时，用了烽火霹雳弹。”

    “烽火霹雳弹？”听到这个词，完颜宇大惊失色，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翟定点点头：“而且是经过改良的烽火霹雳弹，威力巨大，杀伤性不。据，韩府已经有好几个人因为它受了重伤。”到这，回头看着苏红，见她点点头，翟定也就放了心。

    完颜宇眉头紧皱，摇着头，似乎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突然间，他好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抬头，吩咐身边的侍女，“你赶快去查查，四年前，风四娘逃走的那晚上，有没有人在和她交手的过程中丢了东西，尤其是烽火霹雳弹。”

    那个丫头应了一声，急匆匆地离开了。

    “风四娘？”对于这个人，翟定没什么印象，但还是记住了这个名字，张媚儿的妈妈，香楼的鸨母，也是一个齐国奸细。

    六年前，张媚儿被赶出翟府，风四娘也不知所踪。后来，张媚儿几番纠缠自己，被自己打伤，被人救走，在这个过程中，风四娘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翟定自认为她是离开大魏，回到齐国了。可万万没想到，原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风四娘都是逗留京城，而且就在完颜宇的手里。这个完颜宇，入了皇家塔，还不安分，居然还敢收留齐国奸细？胆子也太大了吧。

    想到这，翟定看向完颜宇，眼神里多了几分阴鹜。

    完颜宇似乎并不在意，面对着翟定质疑的目光，他只是轻轻地点点头，悠然道：“想当初，为了皇位，我确实是想和齐国合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也知道，朝廷上的人只知道我是个不得宠的闲散王爷，如果想让别人支持我，怎么可能，你会吗？”着，抬头看着翟定，等着他的答案。

    翟定不答，只是轻哼一声，面上尽是轻蔑。

    完颜宇也不在意，苦笑一声接着：“虽然我和齐国合作，但我毕竟是大魏的王子。就算是有一，他们辅助我成功登上皇位，卖国求荣、割让土地这样的事，我绝不会做……”

    “是吗，那当初洛城受灾，是谁吃里扒外，将齐国奸细引入洛城，造成混乱，陷害无辜？”苏红突然开口，冷冷的反问着。

    翟定听了这话，先是吃了一惊。回头看着苏红，但见她目光锐利，紧盯着完颜宇，不由地恍然。怪不得洛城之事最后不了了之了，自己查不出头绪，原来是有人里应外合。

    完颜宇并不在意，只是悠悠地道：“既然是合作，如果没有利益，他们怎么会帮我？好在，翟都尉处理及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如果当今皇上听见宁王殿下出这样一番话，不知道还是不是仅仅把你关入皇家塔这么简单？”翟定目光锐利，握了握拳头，紧盯着完颜宇，目光充血，好似随时可以爆发出愤怒的火焰。

    完颜宇听罢，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低下头来，轻笑一声：“翟都尉如果想告诉皇上，本王不反对，也没办法反对，反正已经是阶下囚了，还有什么更糟的。不过，翟都尉，我想提醒你，对于他来，我和你是一样的。兔死狗烹，我死了，下一个必定是你。要不要去告诉他，你自己看着办。”

    罢，端起茶杯，头扭到一边，看向窗外，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仿佛事不关己。

    怎么了，他的话什么意思？站在一旁的苏红好像是听了个哑谜，不解其意。

    想了一会，苏红突然明白了，完颜宇的意思是，对于完颜晟来，完颜宇和翟定是一样的，或者是在相互制衡。你在，我就死不了；你死，我就活不了。为什么会是这样？苏红总觉得完颜宇话里有话，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她更加肯定了。只是到底是什么？

    哎呦，肩膀好痛，苏红忍不住叫了一声。侧目看去，翟定猛地松开了手，看向自己，似有些惊慌失措。这时，轻笑声响起，迫使二人回过神来，循声望去。完颜宇端起茶杯，遮住了脸，却是眉眼弯弯，好不得意。

    “你接着。”翟定轻咳一声，冷声催促。

    “什么？”完颜宇不紧不慢，依然是悠然自得。

    “风四娘。”翟定回归正题。

    放下茶杯，完颜宇咳了一声，接着道：“那晚上，在悬崖边，张媚儿被你废了武功，是我早就安排好了，让风四娘去接她。入了皇家塔，风四娘偷偷地来看我，告诉我，张媚儿对你恨之入骨，本来想杀了你。不曾想，看见你借酒浇愁，又心生涟漪，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那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我是当事人，我最清楚。”翟定冷冷的打断他的话，余光射向旁边的苏红。

    感受到他的目光，苏红突然觉得脸上发烫、火烧火燎的感觉。她握紧了拳头，拼命地控制自己，脑子里却控制不住一般纠结着一个问题，真的有那么一个晚上，翟定和那个张媚儿……他们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还是发生了什么……闭上眼睛，苏红暗骂自己，想什么呢，和你有什么关系？醒醒吧，翟定爱的是邱婉儿，而不是你苏红。

    清醒片刻，重新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完颜宇嘴角微扬，带着嘲讽的笑容。苏红抿了抿唇，把头扭到一边，不予理睬。

    见苏红不搭理他，完颜宇也不生气。重新回过头来，看向翟定：“从那以后，张媚儿发生了什么，我就真的不知道了。风四娘告诉我，她是被齐国人救走了，我便相信了。反正我一时半会也做不了什么。不过风四娘一直跟在我身边，她告诉我，张媚儿背叛了齐国，回去以后，必死无疑。张媚儿连累了她，她回去，也不会有好日子，求我收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