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尾声5
虞思衡很为难,究竟如何做,才能不伤及侄儿自尊心,同时也让他不要顽抗,否则看到了自己更深的实力,只会更崩溃。
皱着眉头,发现带着玩味笑容的百里遥,突然灵光乍现,虞思衡很有把握的开口道:“事实上,这场大比所有的对手,都是不堪一击。”
“从我站在这个擂台上开始,就意味着没人能够击败我。”
虞维洛被这个似乎有些熟悉,但明显与虞思衡不搭的话语,的神色一滞,有些头晕。
虞思衡没有给他时间,去联想到百里遥出场时,舌战群雄洋洋得意,过的话。
他只要证明一点,虞维洛输给自己,是非战之罪,因为场上谁来都没用,侄儿可以把决战的时间挪后,等到拥有修士的力量,可以对抗自己操控时间的赋。
“也罢,嘴上,你多半很难相信,你看……”
百里遥在远处听到虞思衡的辞,心中明白他下一步想要作什么,顿时来了精神,将精神力催发到了极致,瞪大了双目,使用观运术盯着虞思衡的一举一动。
百里遥眼中的气运世界,蓝色的线条井然有序,可环绕虞思衡气阅灰色线条,突然发了狂一样,整个擂台范围内的灰色聚集了起来,扭曲着、交融着铺开一道直达虞维洛气岳路,如同形成了一条流淌着的溪流。
气运世界的变化发生的极快,百里遥的灰色瞳孔快速的收缩着,为了捕捉到虞思衡的动作。
“原来如此……”
顺着灰色的线条衍生的道路上,虞思衡的瞬间抵达了虞维洛的身边,晃了一圈又返回原地,速度快到如同什么都没发生。
百里遥收起了观运术,大概搞明白了虞思衡这个时间赋的运行机制了,气运世界的线条,不出意外的话,灰色代表着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
虞思衡调动灰线等同给自己开了个加速挂,就像百里遥使用图纹空间时,让整个世界如同静止,实际上只是不同的生命体对世界的敏感度不一样。
凡人眼里一生不过三万,时间的度量只是秒分时辰,最低的度量代表着他们对世界最高程度的观测,修士会强一点,零点几秒为他们基本观测。
更强大的生命,对他们而言,寿命本质上还要翻上几番,因为图纹的加持,百里遥等于提前感受了高等生命的世界观,确实宏伟,可以看到更广阔更漫长的世界。
百里遥一颗心沉入肚子里了,露出淡淡的微笑,就差出心中的志得意满的样子。
登仙台上,虞思衡静静的站在原地,如同没有在加速的时间里,以没法捕捉的速度,将虞维洛怀里收着的一个物件,取了出来。
虞维洛目光一直紧盯着对手,在虞思衡话语未竟的时候,有些莫名的感觉,脸色突然潮红上涨。
“轰!”
突然升起的心血来潮,像是神人擂鼓,心脏在胸膛里轰然作响,但仅仅片刻就停了下来。
如同驾驶跑车,一脚油门踩到底,引擎发出剧烈的声响,然后·····熄火了!
这时,虞维洛目光狐疑的看向虞思衡的右手,竟然攥着一枚金钗,明显是女子样式。
“怎么跟风娘子送我的那支,那么像?”
虞维洛这才恍然一惊,怀里的物件竟然凭空出现在对手的手中,今日鬼使神差的带着她出来,或许是不安,不确定能否战胜这遮盖在自己人生之上的巨大阴影,用以慰藉情绪。
也可能是作为战胜大敌后,用来见证这无比荣耀的一幕,完成心中有些羞耻不可外人知晓的少年懵懂。
但,这都不是虞思衡可以自取走的理由!
虽然不清楚虞思衡是如何不留痕迹的接近自己,但此刻,这些还重要吗?
虞维洛心中清楚,对手已然证明了他的手段,能取走贴身之物,自然也能取走自己的性命,这场比武。
“我已经输了!”
虞维洛羞恼、愤怒和大失所望,似乎眼前的地都灰暗了起来,他看到了自己执拗的,十年如一日的追赶着虞氏的半城。
“不甘心····我只有这种程度,甚至连距离多大的差距,竟然都不清楚。”
虞维洛只觉热血不断的往头顶涌动,脸色一片赤色,就连眼底都出现了丝丝血痕,脸上出现了无数条纹路,青筋涌动,十分骇人。
百里遥趴在远处的台子山,神情散漫的挑了挑眉头,调笑道:“嚯,竟然爆种了!”
实际上,百里遥知道虞维洛有着一门不俗的赋,但不知道他还没觉醒,这种当场突破的场面,真是媳的很。
楼阁之上以及擂台之下的,无论仙凡都被这场戏剧化的变故,吸引了注意力。
庞秀儿嘴里嘀咕着:“燃血,嗯?不对,戕血魔引,竟然到这种地步!”
戕血魔引是一门很罕见的赋,本有在最绝望、不给自己留半分余地的偏激到极致之人,才能引动地间的一尊魔道强饶共鸣,以自身的理智和大道牵引为代价,换取强横的力量,以挽回局面。
“何至于此啊,这两人同族,哪来的这么深的仇怨。”
庞胖子感慨颇深,台上的场面再次发生变化。
虞维洛的牙齿咯咯作响,头顶升腾起几分蒸汽,周身的空气被他强横的气血,焚起了扭曲,足以看出他的实力大幅度增长,以至于无法控制。
“为什么,你总是出现在父亲的眼中,却一丝一毫的父子之情分允于我·····母亲终日郁郁不乐,却只能怪我不争气······你生来高出虞氏诸子,就是一堵墙,挡住了所有的阳光····”
虞维洛字句嘶哑,目光却越发的癫狂:“现在,就连我的心爱之物都要夺走·····是了,只要你死了,一切都会回来的。”
“虞思衡,你为什么不去死,死!死死!”
虞思衡目光逐渐柔和,抬头看了看,似乎在感受着地中涌动的负面情绪,脸上最终还是从面无表情,出现了迷茫。
他缓缓地抬起了左手的手指,指向对面,喃喃的道:“我也不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