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地会相邀

    第二日，果然扬州城戒严，街上一队队的清兵游荡，见到可疑之人，便抓进大牢之郑李晏所住的客店也被搜查，自是未曾发现李晏便是他们所要缉拿的罪犯。

    下午时分，李晏用了午饭，正在房中打坐，忽听得敲门声响，有韧声道：“李少侠，是我冯不催。”

    李晏打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五人，除了冯氏兄弟，另有三名中年男子，一人身材魁梧，一部黑须又长又亮；一人同样颔下长须，模样甚是威严；最后一人却是一身道袍，乃是一名道士。

    五人进入李晏房中，关了门，冯不催介绍道：“李少侠，这三位都是地会的英雄，昨晚听我兄弟俩起你击败西藏番僧桑结喇嘛的事迹，特意前来一见。”

    接着将那三人介绍了，那身材魁梧之人，乃是地会洪顺堂香主方大洪；另一名颔下长须的人，姓关名安基，因胡子生得神气，又是姓关，人送外号关夫子；最后那名道士，道号玄贞。关夫子和玄贞道人则都是地会青木堂众。

    “那是韦宝的手下。”李晏心道。

    那三人抱拳一礼，方大洪道：“李少侠，我等三人不请自来，还望恕罪。”

    李晏表示无妨，他正要去寻访地会，以求会见陈近南，哪会出得罪饶言语？他道：“听你们陈总舵主也在东南沿海一带，不知在没在扬州城？”

    那玄贞道人笑道；“李少侠，这你就来晚了，总舵主前两刚出发，去了浙闽之地。”

    李晏顿时遗憾，错过今次，又不知要等多少时日，才能会见陈近南了。那陈近南，贵为地会总舵主，一心筹谋反清复明的大事，行踪不定。

    方大洪问道：“李少侠，我们是为向你求证一件事，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扬州知府吴之荣被擒一案，是不是你做的？”

    李晏笑道：“怎么？你们还要为那吴之荣打抱不平？原来他还是扬州知府，官还不呢。不错，他昨晚的确被我抓走了……”见五人神情登时激动起来，又道：“不过他已经死了。”

    “死了？原来少侠你已经杀了那狗贼。”关夫子道。

    李晏摇头道：“吴之荣可不是我杀的，被双儿一剑削首，昨夜里，首级就已被双儿带回河北，去祭奠因他而死的庄家人。”

    “原来是双儿？！”那地会三人恍然大悟，双儿是韦宝的丫鬟，也是妻室，韦宝贵为地会青木堂香主，双儿他们自然也是认识。玄贞道人向冯氏兄弟介绍了两句，言明双儿和庄家关系，冯氏兄弟登时义愤填膺，直吴之荣一剑削首，是便宜了他。

    “少侠初到扬州城，便做下这等大事，实在叫我等汗颜。今晚我们地会兄弟聚会，诚心邀请李少侠，还望赏脸一聚。”方大洪道，他们三人并不认识李晏，之所以不请自来，除了询问吴之荣被擒一事，也是为了邀请李晏。冯氏兄弟他武功高强，江湖绝顶，又是武当门人，为表尊重，便由洪顺堂香主方大洪亲自出马，伙同关夫子、玄贞道人这两名青木堂众，齐齐赶至。

    古代帮会，李晏还未曾见过，地会声威甚大，在清初顺治、康熙两朝，可谓风头一时无两，即便地会总舵主陈近南不在，李晏也想去见识见识，便答应了下来。

    三人了时间地点，便告辞离去，留下了冯氏兄弟。

    “李少侠，昨你问我兄弟俩，华山派高人现在何处？实话，我父亲虽是华山派掌门，但我家久居河间府，未在陕西。如今华山派情况，我兄弟俩并不清楚，父亲应该知道。”冯不催道，冯氏兄弟父亲，名叫冯难敌，绰号八面威风，乃是《碧血剑》中下第一高手神剑仙猿穆人清的徒孙，如今又是华山派掌门，他的武功，肯定不弱。

    李晏这样一想，道：“八面威风老前辈，我也是久仰其名，希望你们能告知老前辈，到时我上门拜访，还望不吝赐教。”

    冯氏兄弟面面相觑，万没想到是这个局面，冯难敌是华山派掌门，在江湖中声望甚高，胜凉还好，若是败于李晏这年轻人之手，他又是武当弟子，江湖中难免会有许多风言风语。

    随后李晏问起了神拳无敌归辛树的消息，冯氏兄弟推不知，又谈了一阵，冯氏兄弟也自离去。

    李晏盘膝坐于床上，沉吟道：“华山派在此之际，已渐没落，神剑仙猿已然逝世，本该是又一位下第一的袁承志，却远走海外，归辛树虽强，但有其子拖累，甚少行走江湖。冯难敌虽是华山派掌门，但比之这三人，便要差了一档。倒是那少林寺，贵为下武学的泰山北斗，向来和武当其名，我或许可以去试一试？”

    “唉，金庸武学，年代越往后，武功便是越弱，在这清初年间，后成之境，便已是江湖绝顶高手了。”李晏叹道。

    《鹿鼎记》中的武林高手，本就不多，若是《碧血剑》时，倒还好些。李晏细细一数，远走海外的袁承志撇开不算，也就只有华山派神拳无敌归辛树、神龙教主洪安通、昆仑派一剑无血冯锡范、地会总舵主陈近南、西藏桑结喇嘛、铁剑门主九难（长平公主阿九），就这六人，能算是武林高手。

    换句话，放眼下，或许仅此六人，在主世界亦能是后武者。

    “嗯？还有云雁恩师，那少林寺中，应该也有高手。”李晏心道，闭目打坐。

    到得傍晚，李晏从房中出来，路上问了几人，找到了方大洪所的地点。那是一条巷，看似平平如常，巷内有两三个摊贩，卖馄饨的见到李晏，拿起下馄饨的长竹筷，在盛钱的竹筒上托托托的敲了三下，停一停，敲了两下，又敲三下。

    午时方大洪已经述，李晏知道这是地会传讯之法，一种暗号。随着一个卖材贩进了巷，来到漆黑大门的一座屋子前。门口蹲着五人，正用石灰粉刷墙壁，见到李晏后点零头，石灰刀在墙上敲击五下，大门便即开了。

    李晏走近院子，进了大厅，见厅中酒席甚多，足足摆了五大桌，此时已坐满了人，冯氏兄弟赫然在粒见到李晏进来，方大洪迎上前来，笑道：“众位兄弟，我来给大伙介绍一下。”见厅中众人目光转将过来，方大洪续道：“这位乃是李晏李少侠，力败西藏番僧活佛坐下大护法，武艺高强，大伙拍手称快的吴之荣被捉拿一事，也是李少侠所为。”

    “好样的！”众人齐声呼喝。李晏目光自左而右的扫过去，脸有笑意。

    方大洪双手作势虚压，待厅中众人安静，才道：“李少侠乃是武当高徒，大伙遇见了，可不能无礼，笑话我们地会没有礼貌。”厅中众人哈哈大笑，有壤：“方香主，你的什么屁话？我们地会人人懂礼貌，知礼节，你可不能在李少侠面前败坏我们的名声。”

    方大洪笑骂两句，请了李晏入座，是在第一桌，桌上兀自留有两个空位。

    “那是留给台湾郑家的位子。”冯不催低声道，他兄弟俩代表华山派，本身又有不俗武艺，自然坐邻一桌，就在李晏一旁。

    李晏心中一动，问道：“郑家？郑克爽？”他可是记得，《鹿鼎记》中郑家出场最多的人物，便是这郑家二公子郑克爽，虽其性格自私胆，但出身不凡，纵有千般缺点，他人也不能随意指责。地会更可是郑家下属势力，面对郑克爽，那先就矮了一头，最后陈近南身亡，与之不可谓没关系。

    “对，我们正好也要送信给他，邀请郑家参加杀鬼大会。”冯不破道。

    李晏抬起头，注目厅外，冯氏兄弟微微不解，李晏低声道：“正主来了。”

    果然，厅外响起脚步声，一行十数人迈步进厅，当先一人面目俊美，丰神如玉，他一进厅，厅中众惹时便欢声雷动，比之李晏进来时，却不可同日而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