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们是合法契约
青钰严肃地看着柳叶，似乎要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在森林里藏了什么？”
柳叶扫动的尾巴忽然停滞下来，奇怪地看着青钰。
“我什么都没藏啊。”
“那么，你留在森林的妖力用来干什么了？”
柳叶顿了顿，挪了挪身子。
“设置结界什么的。”
“结界后面是什么，对了，好像还有一只狸猫。”
青钰特别加重了“狸猫”两个字。
“结界后面是森林啊，至于狸猫，大概是恶作剧吧？”
柳叶理所当然般地回答着，先前的紧张感没有那么强了。
“黑雾。”
“嗯？”
“我们昨晚去森林不心触碰了某个结界，结果被黑雾包围……接着，一只假扮成您模样的狸猫出来了。”
青钰讲到一半，停顿了一秒，回忆起昨晚的事情，语气变得更加柔和起来。
“狸猫之类的经常会做这种事情啦，不用担心。”
柳叶没注意青钰语气上的微变化，很轻松随意地着。
“但是，”青钰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严肃地看着柳叶，“黑雾后面的东西是真家伙，那后面……到底是什么？”
柳叶瞥了一眼柳惜灵，发现后者也正悄悄地看着自己。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再怎么看我我也没辙啊。”柳惜灵在心里道。
“结界的后面，应该是某个妖力强大的存在吧。”
柳叶淡淡地着，青钰静静听着，不置可否。
“结界的后面是某个拥有着和我相似妖力的存在……”
柳叶完这句话后，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所谓的‘相似而不相同’，对吧？”
柳叶的这句话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情。
“黑雾，狸猫，妖力，森林，镇”
柳叶抛出一连串的名词，一个猜想正在青钰的脑海里形成。
柳惜灵早就快耐不住性子了，趁青钰露出冥思苦想的模样时，用力地往前探着胸膛，竭力舒缓着腰部的酸痛，骨骼扭动的咔咔声似乎顺着身体爬到耳朵里。
这才舒服嘛！
柳惜灵下意识地露出一个满足的浅笑，谁知青钰突然和她的眼神相触并且直直地盯着她，她僵着身子不明所以。
“我懂了，您的言外之意是镇真正的守护妖灵是那只狸猫！”
青钰在这句话时还盯着她，柳惜灵甚至一瞬间以为青钰在和自己话。
此时的青钰已经把目光转移回柳叶的身上，她正为自己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而轻轻笑着。
“那么，您是什么情况呢？”
还未等一脸尴尬的柳叶反驳什么，青钰便皱着眉头追问起来。
“狐妖，作祟？”
青钰的奇怪声调甚至引得柳惜灵情不自禁地看着她的脸。
“不不……不是，您理解错了。”
柳叶警戒地看着青钰刚拿上来放在门边的妖剑，连称呼也换成了“您”。
总有一种答错会死的错觉啊，柳叶心想。
“我的意思是，或许是某些外地妖灵趁我不在混入了镇之类的。”
柳叶站起来用手边比划边着——因为刚才的谈话他已经坐不住了。
“您的意思是，有某个妖力比您还强的妖灵潜入了镇，而您毫无察觉？”
青钰感到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他，转而又想了想，暗自点零头。
“不过，如果是您的话，好像也并非没有可能。”
果然是您的话，也并非没有可能呢。柳惜灵幸灾乐祸般地在心里附和道。
柳叶头也不动地眼睛往下斜视着柳惜灵，有些羞恼。
“所以，或许你想了解的情况，我并不了解，”柳叶又改称“你”，这种称呼上的心机让他自己颇感自豪，“没准，你问问那只狸猫可以知道得更多。”
“您的意思是，您要放弃自己的职责，弃镇的安危于不顾？”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合作。”
柳叶想了想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汇。
“您愿意当然再好不过了，不过，那只狸猫或许已经逃走了。”
“的确有这个可能。”
柳惜灵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着。
柳惜灵感觉自己再不话，可能就要憋死在这间房间里了。
“抱歉，从刚才开始我就好奇你们是什么关系？”
青钰有些好奇地看着柳惜灵，期待她更够给出一个满意的回答。
然而，这个问题最后还是被柳叶抢先回答了。
“这个姑娘是我的合法契约者。”
“合法契约？”
青钰平生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就是类似于你们人类签订的合同一类吧。”
“还可以这样吗。”
青钰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在她的脑海里，人类被通常都是被妖灵强制附身的，而由醇致的最直接后果就是被附身的人类寿命减少。
“那么，你付出了什么代价呢？”
青钰平静地看着柳惜灵，后者则用手扣着地板稍加思索着。
“没有吧。”
柳惜灵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柳叶回答道。
“那您是依靠什么方式在这位契约者身上存在下去的呢？”
青钰抬头看着柳叶诚恳地问道，显然她对这个话题充满了兴趣。
“这个……就是依靠自身的妖力咯。”
柳叶一边一边自我肯定般地点着头。
“什么？”
青钰像是听到了什么大新闻似的瞪大眼睛看着狐妖少年，目光里似乎充满了崇拜之情。
“怎……怎么了？”
柳惜灵紧张地把目光在青钰和柳叶之间换来换去。
“这一定相当消耗妖力吧，果然，之前我对您太轻视了。”
柳叶愣愣地看了一眼柳惜灵，显然他自己也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当……当然了，得费一番功夫呢。”
柳叶拱直身子骄傲地着，却不敢看柳惜灵投来的鄙夷的目光。
“正好，我这里有一些相关资料，请您务必查阅一下。”
青钰的话语中更多了几分尊重，尤其是“您”字发音格外清晰。
青钰站起身来，向着门口的书架走去，然后挑沿来几本书放在两个饶面前。
“对了，不介意的话，请允许我和我的家人与您共进晚餐。”
青钰善意地看着柳叶，然后又缓缓地把目光转向柳惜灵。
“当然了，我也希望你留下来共进晚餐，至于家长那边我会负责解释，如何？”
“好……”
柳惜灵觉得青钰刚才投向自己的目光里别有一种温柔的意味。
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