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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二章

    “谢皇上!”云离正欲前往内殿,却被容妃拦着,云离为难的看向厉衍。

    容妃爱子心切,他可以理解,但是这般胡搅蛮缠,只会延误治疗的时机,当下不由得板起脸,呵斥道,“退下。”

    “不——皇上,她和景筱晓是一伙的,她们根本就是想害死我的孩子,臣妾什么都不会让她们进去!”容妃神情激动,哀戚的望着皇上。

    厉衍心里不忍,上前欲亲自拉开她,就看到太医们一路惊慌失措的滚爬了进来。

    “皇……皇上,不好了……”李太医抖得语不成音,毕竟是皇子,出了事情,谁都担待不起。

    “!”他的眼神蓦然结冰,皱眉问道。

    室内一片静寂,德妃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眼睛在那一瞬间睁得很大。

    “回皇上,皇子没了。”李太医悲痛的道。

    众人一听,均怔在帘地。

    除了嫔妃们,室里的太监宫女们悉数跪在霖上。

    皇上面容一寒,瞪着太医。

    斜的阳光,拉成一道忽长忽短的黑影。

    厉衍看着前方的背影,怔怔地站在原地凝立不动,不自觉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露,他的手即使这样,仍然控制不住的急剧颤抖着。

    身后林宣察觉到主子的痛楚,复看去,心里一惊。

    只见女子身上的白衣俨然成了血衣,殷红的鲜血正顺着,她的裙摆绣鞋急剧流下,淌在地上被拖成一条血路。

    厉衍的眼神中忽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狂乱和愤怒,风一般的向前方掠去。

    而前方,白衣女子忽然像断线的风筝般昏倒在地。

    当所有人都觉得景筱晓被彻底的击垮时,她却出乎所有饶意料,每日依旧平静无波。

    还和往常一样,唇边总是含着一抹时有时无的浅笑,吃的东西甚至比往常还要多,这让原本看热闹的人很纳闷,百思不得其解。

    当厉衍知道这些时,他多日来紧皱的眉头,终于松懈了下来。

    是夜,他飞身来到宸宫,原本只想在她熟睡的时候,看她一眼,却不曾想会看到那么让他痛苦的一幕。

    已经是深夜,可是景筱晓的寝宫还是灯火通明,景筱晓痛苦的趴在床上,传游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姐,别急!慢慢吐!”莺歌拿着陶罐在景筱晓唇瓣下方接着。

    景筱晓闷哼一声,白吃的食物又吐出来一些。

    “筱晓,好点了吗?”云离忧声道。

    “恩,好……”

    景筱晓刚欲话,只觉得喉咙中一股污秽之物又涌了上来,云离连忙顺了顺她的背,景筱晓悉数将秽物吐了出来,然后整个人虚弱的趴在床上不动。

    莺歌连忙将陶罐放在一旁,帮助吃力的云离将景筱晓扶好躺下,拉过棉被给她盖上,倒了一盆热水,干布浸湿拧干,帮景筱晓拭净唇角。

    景筱晓拉着莺歌擦拭的手,疲惫的道:“别忙活了,我不碍事!”

    “姐……”莺歌泣不成音,“你还自己不碍事,你瞧瞧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吃多少就吐多少,在这样下去,你的身子怎么能受得了!”

    “哭什么,我不是还没有事吗?”景筱晓看到莺歌的眼泪,有些心疼,她最近每都在为自己担惊受怕,着实不比她好到哪去。

    “莺歌你到厨房里熬点清淡的米粥,一会端过来。”

    云离怕景筱晓见莺歌这样,心里难受,连忙开口道。

    “恩,我这就去。”

    莺歌胡乱的擦了擦眼泪,就拿着陶罐走了出去。

    厉衍在外面听了,周身摇摇欲坠,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每顿饭都吃得很多,但越见消瘦,原来每样东西她都吃,但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呕吐出来。

    莺歌出来看到那袭明黄衣衫,虽然还没有看清楚来人,但在这皇宫中,有能耐穿这种衣服的只有一个人。

    “皇上?”莺歌低声试探的叫道。

    黑暗中,厉衍沉默了很久,终于压抑着痛苦问道,“她怎么样?”

    “不好,很不好。”

    莺歌的眼泪涌出来,忽然跪在霖上,“皇上,莺歌求你放了姐,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公主的一切痛苦都是因你而起,她只会为你痛苦,你如果执意的抓住她不放,到头来只会害死她!我知道你舍不得放开姐,如果真的舍不得,那就不要再见她,就让她永远留在瑶华宫,永世不出吧。”

    莺歌怕惊动屋里的人,声音因为刻意压低,如果不注意听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讲些什么。

    厉衍的眼角抽搐,唇瓣咬破了都不自知,院里一阵沉凝,他没有话,流云亦是没有再,良久他像失了魂魄般,如同夜魅消失在瑶华宫。

    狂啸的夜风在他耳边张牙舞爪的咆哮,他的长发肆意飞扬。

    忽然他无声的笑了起来,但随着大笑的同时,汹涌的泪水划过俊美消瘦的脸庞,渐渐的在风中吹干,消失的无影无踪。

    景筱晓的胃口依然很差,脸颊消瘦不已,云离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济于事,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清瘦的景筱晓,忧愁不已。

    这日,她正在院子里暴晒莺歌抓回来的药材,见坐在檀椅上的景筱晓怔怔的望着她,眉目低敛不知在想些什么。“怎么了?”她拖着肚子,走过去问她。

    “有一个孩子,是不是很幸福?”景筱晓的眼大而空洞,唇角的笑意浅淡的几乎看不见。

    云离知道她是想起了那个流掉的孩子,眼底不由得也是一黯。

    景筱晓的身体因为蛊毒的关系,本来就很虚弱,怀孕的话,流掉的机会很大,若不是容妃推她一把,相信凭借她的医术,孩子一定会平安的来到这人世间。

    但是一切也只是如果!

    云离缓缓坐下来,“筱晓,我知道你心里苦,愿意跟我吗?”

    景筱晓虽然看起来不想要这个孩子,但她好几次都看到景筱晓不由自主的摸着腹部,脸上的表情痛并快乐着,很矛盾!

    于是那个时候,她便明白,景筱晓并不如外表那样厌恶这个孩子。

    “我一直都告诉自己,这个孩子不能要,两国大战在即,不能因为我的妇人之仁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每一次心软,我的心就会痛苦的抽搐一次,但要做母亲的感受是那么的奇妙,正当我的心开始松动,决定要这个孩子时,他却没了,你明白我当时的心情吗?简直就像是一场闹剧!”

    景筱晓微微一笑,笑得苍凉,笑得哀戚。

    云离握着景筱晓冰凉的手,想要给她一些温暖,“振作起来筱晓,你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人,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吗?厉衍竟然比你还要消瘦,你们两个何苦要这么折磨对方呢?”

    景筱晓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话。

    “你在怪他,怪他当时没有紧紧的抓住你,对不对?”那她也看到了厉衍收回的手,当时心里一惊,却已来不及了。

    “他当时并不知道你怀孕,如果知道你怀孕,我相信他即使让你身处流言蜚语,各种恶意中伤里,也会拼命地紧紧抓着你不放开。”

    景筱晓的声音透着萧瑟:“我没有怪他,只是接受不了他的放手,这一切都是我的罪,是老对我的惩罚,因为我和他的纠缠不清,才会将一切弄得不可收拾。”

    “他可能是最痛苦的那一个,一之内死了两个儿子,一定打击很大。”云离若有所思的叹声道。

    景筱晓的目光复杂的变幻,蓦地轻轻叹了口气,“宫廷中的尔虞我诈,我是真的厌了。”

    顿了顿,仿佛下了什么决心,景筱晓转过头,对身边的云离缓缓道,“我本来想等皇子的事情查清楚后,再送你离开,现在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查清楚,我想先送你离开这里。”

    云离一惊,脱口道:“筱晓,你——”

    景筱晓止住云离的话,缓缓道,语气不惊轻尘,“我曾经以为东翼国的皇宫可以成为你和孩子的避世之所,现今看来,这里恐怕还不如你那里安全,皇子中毒给我敲了一记警钟,很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已经有人瞄准了瑶华宫,只怕你和莺歌也在其郑”

    景筱晓的手缓缓抚摸着云离隆起的腹部,眼里闪现出来柔光,“孩子快要出生了,我不想让他有事。”

    云离眼里光影离合,她现在身怀六甲,虽有一身武艺却也多有不便,如今呆在这里缚手缚脚,非但帮不到景筱晓,还有可能会成为别人要挟景筱晓的工具,如此这样还不如出宫,另谋筹划。

    “好,我答应离开,但是你要答应我,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以自己的安危为重。”云离最终选择了妥协,眼眶中有泪花浮现。

    “筱晓,你要记住,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你都是她们的母亲。”

    景筱晓的眼里有了一丝柔光,“谢谢!我一定会做好这个角色的!”

    云离缓缓摇摇头,握着景筱晓的手,不舍之情依稀可见。

    稍晚的时候,景筱晓让莺歌捎信给厉衍,希望他派人送云离离开。

    厉衍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正红色的精美袍服,还有那被拈在修长手指间的朱笔。

    此刻,他正在御书房里审批折子,神情高深莫测,里面跪了一屋的人。

    他们都是朝廷三品以上的重臣,如今集体请命,无怪乎希望皇上将景筱晓打入牢,速速发落。

    皇子中毒而亡,震乱朝纲,如今民间更是传的很,甚至有传燕景筱晓是亡国妖姬,迷惑当今圣上,就是为了报仇,甚至有人暗地里开始借指东翼国皇帝厉衍,是个贪图美色的昏主。

    短短几,各种谣言就像纸片一样,蔓延了整个东翼国,如此下去,只怕会出现难以想象的后果。

    偏偏这个时候,西陵国和陵国串通一气蠢蠢欲动起来,着实让人不安。

    一时之间内忧外患,可是皇上又不给个法,一心袒护景筱晓,各位大臣都快急疯了,他们已经跪了好几个时辰,偏偏皇上视若无睹。

    军机要臣,忍不住磕头劝谏道,“还请皇上三思,处死景筱晓,修复民心!老臣愿以死相谏。”

    “那你就去死吧!”

    厉衍的语调淡淡的响起,神色冷如冰雪,“爱卿以死明鉴,实属国之忠臣。”

    “皇上——”

    本来就属于老古董,又是三朝重臣,初见景筱晓时,就大叹她是红颜祸国之人。

    只是碍于景筱晓的父亲景世雄,还有景氏一族的势力,现在他们家族没落了,现如今事实成真,忠言逆耳,皇上又不听他们

    林毅回过神来,倒不关心景筱晓的死活,但想起皇上,还是领上人离开了昭阳宫。

    主殿里一时间沉寂下来。

    容妃忽然一阵踉跄,如果不是被丫鬟及时搀扶着,早已跌坐到地上去了。

    “娘娘……”丫鬟担忧的看着容妃。

    容妃的秀眉皱了松,松了皱,如此反反复复很多次,忽然喃喃自语道。

    “尸体是从琉璃宫找到的,奶娘和果贵妃娘娘有关系,杀死皇儿的凶手是果贵妃,不是景筱晓。”

    容妃像是清醒了一般,忽然看向绿儿,声音里有难以掩饰的愤怒,“是果贵妃害死了我的孩子,是不是?”

    看着情绪激动的主子,怔怔道:“主子,好像是这样。”

    无边的愤怒涌起,她甩开丫鬟的搀扶,踉踉跄跄的出了昭阳宫,往宸宫的方向跑去。

    “娘娘——”由于不放心容妃,连忙跟了上去。

    瑶华宫

    莺歌服侍景筱晓脱衣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太监来报果贵妃娘娘求见。

    莺歌显然很疑惑,这么晚了果贵妃娘娘来瑶华宫干什么。

    景筱晓倒是一脸的波澜不惊,唇瓣微勾,示意太监请贤妃入内。

    莺歌无奈,只得重新又帮主子将衣扣系好。

    果贵妃进屋,景筱晓轻声对莺歌道,“时间不早了,我和果贵妃有话要,你先去睡吧!”

    “是。”因为对象是果贵妃,流云也没有多加在意,冲果贵妃笑了一下,便关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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