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生死
想清楚的修女也瞬间消失在原地，海伦娜主教发现自己的目标失去踪迹后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发现有一柄闪烁着电火花的剑刃出现在自己胸口。
那是修女透过真视之眼发现的唯一一处不同寻常的地方，透过主教袍，修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地方有一处奇异的能量，汇聚成了一个红色字符——k！
唰——
修女的这一剑无声无息，只在最后剑刃逼近海伦娜主教身体时才发现了声响。
那是红色主教袍粉碎的声音，修女并没有想要杀掉自己的老师，她只是察觉到了异常，想要将自己老师身上那一枚格格不入的印记给粉碎掉。
为此她其实在刚才那一瞬间使出了自己的所有底牌。
黑桃k的卡牌早已经无声无息地释放出来，那张拥有着玛塔尔大帝力量的规则权柄扭曲了海伦娜主教的符文之力。
让其在没有能察觉的情况下被修女近身，而黑桃j的禁止更是早在战斗开始之前就被修女安置在脚下，积蓄了不少时间的禁止律令，在修女靠近海伦娜主教的瞬间发力。
其实海伦娜主教早已经在周身布置了层层锁链禁制，但是都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被黑桃j给禁锢了一瞬间。
而高阶超凡者的对战之中，一瞬间的时间已经足够改变战局。
被近身的施法者若是没有什么诡异的手段，是很难扭转劣势的。
修女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道，虽然对已经半神以上的海伦娜主教来，即便心脏被刺伤，也能够凭借着庞大的超凡之力迅速修补起来。
但修女这一剑所涉及到的层面已经无关肉体，因为那道诡异印记的存在同样不止是存在于肉体之上，而更多的是涉及灵魂和规则层面。
那种似曾相识的规则，令修女不得不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量，生怕自己这一剑顺便将海伦娜老师的灵魂也一同泯灭。
哧——
修女的手抖了一下，这对于一个已经位阶8的存在来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但这抖动却就是这么出现了。
安托难以置信地望着前方的海伦娜老师，因为她手中的长剑已经刺穿了对方的心脏。
修女可以十分肯定，刚刚是海伦娜老师主动上前，将自己的心脏递到了剑刃之上。
那枚本该继续僵持住的红心印记也随之破碎。
“海伦娜老师……”
修女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僵硬起来，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她面前的海伦娜主教却主动对安托道：
“总算是解脱了，那令人作呕的信仰……”
修女看着神情变化的海伦娜，心知那个自己十分熟悉的海伦娜老师已经再一次回归，温柔中又带着一丝放肆的神情，只有海伦娜老师那样独立的女强人才可能表露出来。
“没必要难过，若不是安托的出现，只怕我的灵魂都会终将沉沦，成为信仰的奴隶对于我来才是最难以接受的事情。”
海伦娜主教一边着一边轻轻地用双手握住符文阔剑。
咔嚓——
剑刃很快就发出清脆悦耳的断裂声。
只剩下半截的断剑也被海伦娜主教给硬生生拔了出来，然后她用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于是那胸口的伤痕也很快随之消失。
不过修女心里明白，肉体的伤痕容易治愈，但是灵魂的泯灭却无法阻止。
“不，老师你不要这样……”
修女手忙脚乱地召唤出冒险者之书，想要从里面找到一点补救的办法。
只不过她的双手很快被海伦娜主教的双手给握住了。
“修补灵魂的力量我比你更清楚需要耗费什么，安托，但是我可不愿意变得苍老又难看，能够以完美的姿态陨落才是我的夙愿，正如花朵在绽放的最绚烂时凋零一般……”
安托不假思索地打断了海伦娜的言语，她直视着自己的老师道：
“不，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希望啊……真是美妙的东西，但是我已经看到了。”
海伦娜摇了摇头，她的躯体一点点变得透明起来。
其实她确实能活下来，只是她并不愿意而已。
作为唯一的一名红衣主教，海伦娜从未践踏过任何一位普通的生灵，除非是袭击人类的魔物以外。
她也不需要这么做，毕竟马歇尔家族的名头足够响亮，足够她安安心心地窝在自己庄园里只是成研究一些草药而已。
但世界的变化太快，她在过去的一年内已经做出了她过去一辈子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即便那并非出自她的本意，但那些受害者的苦难神情却时时刻刻地出现在她脑海郑
在失去了信仰的束缚之后，那种被血腥环绕的感觉简直令海伦娜作呕。
“还是些有意义的事情吧，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惜的，人总是要死的，若是在死之前能够做出些有意义的事情，倒也不算是白活一场。”
海伦娜摸了摸安托的脑袋，幸好她是处于半空之中，否则以修女此时与她几乎同样高度的体型，她要像以前一样摸修女的脑袋还有些费力气。
“海伦娜老师……”
修女正欲些什么，可却再一次被海伦娜打断，她的这位老师伸出半透明状的食指，在修女嘴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听我，安托，爱德华十三世得到了信仰序列顶赌红桃k卡牌，我之前正是被那张卡牌所控制，幸好那张卡牌虽然能够扭曲意志，但却不能够左右人类与生俱来的欲望……”
听到海伦娜主教的解释，修女很快明白为何刚刚的战斗中海伦娜老师会如此轻敌，因为她放纵了自己的傲慢情绪，所以才会如此轻易地被自己捕捉到。
很快，修女又接着听海伦娜道——
“但那种卡牌的权柄只是其次，你应该已经去过那片灰烬大陆了，刚刚你使用的应该是规则的权柄吧，不过不要迷信于卡牌的力量，爱德华十三世已经不是圣徒能够匹敌的存在了，但他并不满足，甚至想要利用信仰的力量，成为全知全能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