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谁连累谁
梁灿趴在二楼的窗台上朝下张望,见白露走近,忙伸出爪子挥了挥,“月明姐姐,我们在这里,你赶快来,有好多好吃的。”
他声音不,不止白露听到了,路上不少行人也听到了,下意识抬头去看,却看到一个面容十分俊秀的男子正满面寒霜的坐在一旁,一只手很不客气的掕起喊话孩的后脖领子,直接把人扔到了另一个笑脸公子怀里。
路人心中都齐齐捏了一把冷汗,心想这人对孩子下手咋这么重,不就是调皮零嘛。
梁烁抱着梁灿一脸干笑,低头声在梁灿耳朵边警告道,“你这子再往秋水兄身上蹭,我就把你扎晕了丢进池塘里喂鱼。”
梁灿的身躯一抖,扬起脸努力做出严肃的表情道,“大哥,我发誓不蹭了,你别对我这么狠,我好歹跟你同出一脉,相煎何太急啊。”
“屁话,你连累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同出一脉?还相煎何太急,阿娘请的先生难不成就只教了这个?”梁烁嗤之以鼻,他家这子整个一披着羊皮的混世魔王。
梁灿三岁时把他弄到了池子里洗了个凉水澡,四岁时骗他到房顶上撤了梯子,五岁干脆直接往他被窝里放鞭炮,总之一句话,对这子绝对不能留情面,否则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这可是血泪史换来的真理啊。
梁灿见他家哥哥不上当,撇撇嘴乖乖坐到白鹤身边,声嘀咕道,“你看我哥,就没你阿姐好,你阿姐都肯带你出来逛街,我哥只会防我跟防贼似的。”
“那是因为你子贼,不然我用得着防你?”梁烁冷哼一声,扭头看到白露过来了,忙起身给她让位,“郡主请坐,刚才没能及时打招呼,都怪梁灿这子给闹的,实在对不住。”
白露缓缓坐下,伸手拍了拍身边白鹤的后背,这才脸上带笑的道,“丹阳见过翊王殿下,鹤儿年岁尚,有些顽皮,给诸位添麻烦了。”
白鹤乖乖坐直了身体,微微垂首一副知错的样子。
楚月恒没有话,梁烁忙摇头道,“不麻烦不麻烦,公子可比我家这个好多了,刚才要不是这臭子咋咋呼呼冲过来,竹春也不会带着公子追。”
这些白露已经听竹春过了,她只颔首笑了笑,目光落在梁灿脸上,家伙顿时缩了缩脖子,抿着唇不敢言语,他好像过要乖乖的呀。
“对了,你手臂上的伤如何了?”梁灿自己好像弄伤了白露,他一听就知道是扯到伤口了,虽然那伤口不深,但如果反复被扯裂也是个麻烦事儿。
白露摇头没事,已经找医馆大夫处理过,而后目光移到一侧楚月恒身上,想了想问道,“山道上的事翊王殿下怎么看?”
她总觉得楚月恒知道点什么,如孟夏所,那场刺杀可能真不是针对他们,而是针对这位姗姗来迟的翊王殿下。
楚月恒目光转动,在白露脸上扫了一下,垂眸道,“那些是死士,非我楚国人,至于刺杀的目的,我正在查,有消息会送去辰王府,郡主放心。”
梁烁眨了眨眼,好奇的问道:“秋水兄那日去邢苍山做什么?该不会是去顺山寺礼佛吧,咝,我记得你好像不信这些啊...”
“看风景,有意见?”楚月恒眼都不抬回到,噎的梁烁好半不知道该什么。
“没没没,我怎么敢有意见,我没樱”梁烁重重叹了口气,觉得还是好好喝茶吃点心比较舒服,起码不会把自己噎死。
白露目光微闪,那日看楚月笙下山的路径,肯定去的是顺山寺,但他们在寺中并没有遇见他,可见他并不是去找静灯,而那日主持又一直未曾露面...
只是楚月恒和顺山寺主持之间能有什么?
一个常年在边关,除了好些年前容嫔故去,楚月恒因孝道被召回京一次,也就是最近姑姑让他回来,这两次可都没有跟僧人有过什么接触。
她眼珠转了转,猛地想到了一个可能,下意识朝楚月恒看去,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探究。
容嫔乃楚月恒和楚月笙的生母,当年突然暴毙,先帝感念她为皇室开枝散叶之功,其丧礼以贵妃礼制待之,而身为皇家寺院的顺山寺自然需要出席。
白露想,楚月恒会不会是那个时候与顺山寺主持相识?
她仔细想回想起那段往事,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关于容嫔丧礼的一切,她只知道有这件事,但似乎她并未参与。
这其实是不大可能的,贵妃之礼厚葬,汴京凡有品级的女子皆会出席,她自出生便被封为丹阳郡主,这样的场面,不可能不去。
可她确实想不起来,皱了皱眉便放弃了,也许是有什么原因吧。
楚月恒忍不住挑眉,白露刚才看着自己带着探究和疑惑,片刻后目光中又转成了茫然,这会儿又恢复了清明,她到底想到了什么?
他眉眼微动,抿了抿唇道,“郡主怀疑什么?”
“啊?”白露眨了眨眼,而后哦了一声,想了想问道,“翊王跟顺山寺主持是否相识?”
“是。”
“那昨日出门可曾与人起自己的行踪?”
“未曾。”
“未曾?”
“嗯。”
白露皱眉看着他,下意识咬了下唇道,“翊王最近可得罪过谁?”
楚月恒挑眉,得罪?什么样算得罪?
“我刚回京,在京中并未与人结怨,郡主为何有此一问?”
白露嘴角动了动,带着几分干笑道,“那日刺杀我们的人,好像弄错了目标,所以...”
她笑的更干了,心想明明她是受害者,为什么在楚月恒的目光下,她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楚月恒眸色闪动,不清里面有什么,只觉得让人看的一阵拘谨,“也许吧,不过我并不曾与人结怨。”他着敛了眉眼,只是这件事应该确实因他而起。
他自以为做的足够心谨慎,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那些人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