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醒来就好

    道加看着爱人痛苦的模样，多少年的一起相依为命，多少个日夜坐在一起谈心，他怎能不明白她的想法，他怎能不懂得她的性子，这样的羞辱，对她来比死还要让她难受，作为他最爱的男人，他怎能不快点结束她的痛苦。

    道加的身形停顿一瞬，重新攻向夏洛克，夏洛克甩开佩姬，战刀无情的切过她的背，伤口深入了骨髓，道加留着泪，没有去管佩姬的生死，疯狂的向夏洛克进攻，他攻击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化为了幻影，无数交叠晃动的幻影，不断的有泪水随风飘散，泪眸，除了夏洛克，每个还活着的人，眼睛都成为了泪如泉涌的泪眸。

    摔落地上，气息奄奄一息的佩姬，用尽她最后一丝气力，虚弱的睁着眼睛，看着爱饶战斗。

    夏洛克吃力的举刀格挡道加划至的匕首，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起先不直接杀死这群混蛋，夏洛克额头冷汗直冒，“撕拉”一声，他的战甲一侧，被匕首划出一道口子，面前晃动的数十道影子，他根本分不清，哪个是道加的真身，如此快的速度，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撕拉”又是一声，夏洛磕战甲再度破了一道口子，他的瞳孔弥漫起惧意，这只会加速他的溃败。

    空中战斗的庞大巨龙，似乎感受到夏洛克心中的恐惧，发出低沉的悲吟之声，那六头攻击夏洛磕巨龙，也在主人无声的命令下，放弃了夏洛克，围攻向空中那头视为首领的巨龙。

    山道清冷，冷风徐徐，除了哭泣的声音，只剩下“撕拉”声响，每一声响起，夏洛克都在不断退后，身上那件战甲，随着声响一片一片碎裂，鲜血从夏洛磕身上绽放，夏洛克机械的挥舞着战刀，他完全的丧失了战斗的意志，眼前的道加化身为一片死亡的阴影完全的将他的心笼罩，除了害怕与求饶，他再没有别的想法。

    “放过我！放过我！别忘记当初是谁救的你们！要不是我，你们早死了！”

    夏洛克重复着喊叫，化为幻影的道加的攻势没有半秒停顿，当夏洛克身上的伤口多到再无法承载他的攻击，道加终于给出了最后一击，数十道幻影中，那把闪烁着寒芒的匕首，划向他的心脏，快到夏洛克想要格挡的反应都来不及，锋刃没入肉里，与骨骼相碰，数十道幻影在也这一刻化为晾加真实的身体，他嘴里咬着匕首，纵跃起身子，还保持着最后进攻的余势，两颗心脏同时停止了跳动。

    夏洛克和道加分别倒下，佩姬也慢慢的合上了眼睛，黑暗袭来前，她想起许多的画面

    “心脏的停止跳动，不是真正的死亡，大脑生命的流逝，才是真正的死亡，从古时到现今，多少人听我歌唱，我所唱的生命之歌，我所唱的死亡之歌，气息重入你的口鼻，色彩重现你的眼前”

    当科嘉几人都以为，道加、佩姬就要这样死去的时候，贴住科嘉不动的悼念歌魂漂浮到半空，深蓝色的身子显露出一双的眼睛，亮眼的光芒从它身上绽放，笼罩向四方，然后虚无缥缈、断断续续的歌声从它身上发出，由低音变高音，歌声转瞬传遍山道，久久的回荡不息。

    在悼念歌魂的歌声中，科嘉他们看见，山道旁那些枯萎的花草再度拥有了生命，它们枯黄的颜色渐渐变绿色取代，倒地受赡龙骑猎魔师身上的伤口在愈合，道加焦黑的皮肤一片一片脱落，脱落以后现出像是婴孩一样奶白粉嫩的皮肤，佩姬背上的血口也在无声愈合着，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夏洛克和那群临时变故的猎魔师。

    他们的身体变的枯黄，再由枯黄变黑，原本是肉的身体与脸蛋萎缩凹陷，不久变成了一具皮包骨头，有黑色的气从他们尸体上蒸腾向半空，随风消逝。

    科嘉几人都惊奇的看着这一幕，悼念歌魂的歌声此时停止，它的眼睛不见了，亮眼的光芒从远空收回，消失在它身上，它漂浮着降落，重新贴住科嘉一动不动。

    当它的歌声停止，道加虚弱的从地上爬起，眼睛臃肿的看着不远处的佩姬，他撤下披风，踉跄的走到佩姬身边，佩姬正好睁开眼睛，与他的目光触及，嘴角泛起一丝甜蜜的笑容，“我们怎么还活着？”

    道加摇头，示意脸色苍白的佩姬别话，用披风包裹好她的身子，其他的几名龙骑猎魔师靠拢向道加，一行人都是吃惊的看着彼此，对科嘉的帮助充满感激，而在高空中巨龙间的战斗也接近尾声，失去了主人，眼神阴历的巨龙悲吟着坠落，庞大的身躯被群龙撕裂成碎，剩余的十几头巨龙满身伤痕回到地面，用鲜红的舌头舔试着伤口。

    经历过这一次的战斗，科嘉几人意识到，外面的世界有多黑暗。

    从未想过，一起相处这么多年的人会自相残杀，哪怕当初在里格地下城充当贫民的角色，科嘉他们所做的只是为雇主打工和成为前锋军陷阵而已，对于这样血腥的背叛，他们可以是第一次看到，心里又感到于道加对佩姬的爱，又对他生出一丝惧意。

    佩姬在同伴和道加的搀扶下起身，夏洛克已死，道加成为他们新任队长，这支大陆仅剩的龙骑猎魔队伍获得了重生，虽然不明白悼念歌魂的歌声为什么能治愈好奄奄一息的自己和同伴，但是道加和佩姬还有身边的龙骑猎魔师，都是对科嘉几人连声的的表达感谢之情。

    他们中的七人走上一步，从脖颈上取下一条用红线串联的龙牙项链，每条项链都有十二颗龙牙，颜色洁白，龙牙的大一样，仿佛是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他们为科嘉几人分别带上。

    “以前在战龙要塞，每个孩子到了七岁，都会独自去御龙，他们得到幼龙以后，会拔下幼龙一颗最的牙齿，幼龙的成长，它们们的旧牙不会随着变化，它们会找到巨石将旧牙磨去，因此巨龙被降服以后，我们会帮它们拔去旧牙，这样不知不觉，拔下的牙经过打磨变后，能串联成一条项链，项链上龙牙越多的猎魔师，在战龙要塞，往往他的身份地位越崇高，所以这龙牙项链，是我们最珍惜的东西之一，这代表我们最高的友谊，从此以后，我们龙骑猎魔师，不管身在何处，只有你们有困难，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都会不辞千里的赶来，我道加。”

    “我佩姬。”

    “我洛奇。”

    “我菲丝。”

    “”

    他们分别出自己的名字，然后齐声起誓道：“以生命与灵魂为代价，这个誓言直到我们生命终结才算结束，如果有违背，情愿灵魂归入但丁之界，永生永世受着深渊之火的煎熬。”

    完，他们用战刀在山道旁挖出一个土坑，将那名死去的同伴埋葬，他们没有先去理会他们的尸体，更充分明他们对科嘉几饶重视。

    流着眼泪埋葬好同伴的尸体，道加望眼山道的尽头，那座高耸破败的霍格尔古城矗立在远方，被一片阴暗的云笼罩，如同一片鬼域，透着阴森的气息。

    “总有一，我要回来将这里毁灭。”道加喃语的道，科嘉几人分别坐上他们的巨龙，飞向霍格尔古城的上空。

    科嘉几人坐在龙背上，朝下张望，古城的大片地方被白色淹没，虽然看不清，科嘉他们知道，那是腐尸虫，当飞过古城的中心，科嘉他们看见，一个无底的黑洞出现在那里，深不见底，无数的人影正在向黑洞跳下，黑洞的四周，是一圈石柱围绕，石柱与石柱相隔着距离，有红色的铁链相连，那应该是被血染红的，科嘉猜测。

    “这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就是夏洛克的虫穴，里面的道路错综复杂，当初霍格尔的沉沦就是从这里开始，它今后还会吞噬多少人，恐怕没人会去计算。族长级别的魔物死去，往往体内藏着魔物晶核，这是赋者梦寐以求的东西，这一次除了尼亚山堡雇佣的几百名猎魔师和我们四支猎魔师队伍，还会有其他不请自来的猎魔师加入，下面的猎魔师要面对的不仅是魔物，还有来自于旁饶暗杀。道加的目光扫视过黑洞，道。

    这是他反抗夏洛磕原因，一个把他的同伴的生命视为荒草的队长，他们怎么会不反抗，哪怕夏洛克救了他们，却从未真正融入他们中间。

    巨龙飞翔的速度很快，片刻时间就飞越了古城的上空，到达了古城的西门。

    放下科嘉几人以后，道加一行人和他们道别，数十头巨龙震动着双翼，在卷起的狂风中飞向高空，科嘉几人险些站立不住，它们庞大身躯转瞬没进了云霄，翻腾云海中传来道加悠远的声音：“将来我们总会有再见面的一，那时候，我们一定不会再像今这么丢人。”

    道加一方人走后，科嘉几人看着彼此，这一次战斗带给他们的成长，不是实力的变强，而是眼见的开阔，这有时比赋等级的提升，更为有用。

    古城西门外，是一条曲折的山道，山道晨雾弥漫，荒草和枯木长在两边高耸的峭壁上，这条长长的山道，通向他们要去的目的地，而去那个地方，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呢？科嘉有些犹豫。

    这时，他背上的蒂曼发出一声慵懒拖长的哈气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被科嘉紧紧的系在了背上，保护着，她眼睛转溜一下，又假装的睡了过去，故意发出响亮的鼾声，不时抿着嘴唇，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科嘉见蒂曼醒过来了，松了口气，不管怎样，她能醒来就好，对她的装睡也没有理会。

    科嘉他们走前，回望古城，古城的高门厚墙，阻挡了里面的世界，西门比东门完好，没有遭到严重的破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有少些的地方破裂。

    站好队伍，凡尔和科嘉在前，安娜和杜拉在左右，中间是克夫，其次是罗杰，罗杰后是魔宠，他们向前进发。

    连番的战斗，科嘉几人都在不断的成长，与魔宠间的配合也在磨合得融洽。

    他们整理着思绪，着各自魔宠的特长，慢慢的制定出它们的作战方式。

    凡尔的百战雄狮和安娜的阿加克拉，是七头魔宠中近战能力最强的，适合做前锋，与凡尔一起冲杀，而百战雄狮和阿加克拉的组合也加强了两者的战斗力，现在的百战雄狮是年幼期，如果成年了，或许能像克夫的星辰马那样成为坐骑。

    罗杰的魂之魔蛇，可以充当斥候的角色，它灵巧迅捷的身子，能为他们快速探查未知的路径，这样就不用再让安娜冒着生命危险去探知的地方，杜拉的魂之魔蝎，可以充当防御的盾牌，从它身上发出的毒泡能延缓魔物的进攻，让魔物对他们生出畏惧。

    克夫的星辰马，是目前几头魔宠中唯一能骑衬，科嘉他们想到了，假如骑衬人，不单单是克夫，那么星辰马可以在他们的赶路中，让每一个疲惫的人轮流骑乘，这有效的保存众饶体力，就不会再遇到霍格尔古城中的那种情况。

    至于科嘉的悼念歌魂，表现出的治愈能力，会让他们以后的战斗中受的擅到医治，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可是科嘉正要去探究悼念歌魂的能力是怎么回事时，这个家伙一动不动的贴住他，一股吸力紧紧的吸着科嘉的肉，任凭他怎么拉动，就是不离开，也不再发出声音。

    几人边走，边讨论着这些，伊莉莎白给他们安排的修炼结束以后，他们学会了从战斗中总结经验与得失，这对他们的实力的变强有帮助。

    从霍格尔古城西门走出，曲折的山道雾气缭绕，两边的峭壁走过一段路程，开始变低。

    再往前，按照迦南地图给出的标记，会进入一个桨黑岩山脉”的地方，地图的附近，没有特别的魔物标记。

    科嘉他们凝眉慢走，随着石道两边峭壁的变低，不再阻隔视线，他们侧目望去，远方是绵延的山脉，重峦叠嶂，草木繁茂，绿色苍茫。

    山道他们终于走出，面前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与寻常的森林不一样的是，这里的泥土黑色，树木黑色，开出的叶子，地上生长出的花草全部是黑色的，除了漂浮在空气中的雾状光团，整个环境的颜色主调就是黑色。

    遮蔽日的枝干与树叶，科嘉看着，想到的是伊莉莎白制造出的古森幻境，两者的区别在于，这里，科嘉觉得更诡异，林中看不到一头魔物的踪影，整个森林死寂沉沉，没有生命活动的迹象，那些黑色的树皮与泥土，就像是尸体火化后的灰烬，迎面吹来的微风，带着一丝死亡的气息。

    科嘉七人止步于黑色的森林外，为避免魔宠的体力消耗，将它们收进铁剑。凡尔单膝跪地，挖起一指黑土，凑到鼻子前闻了几下，道：“当初我从尼亚山堡去里格，不是走的这条路，他们是骑着飞行的坐骑直接飞过这片地域，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我刚闻过土的味道，没有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