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薄凉之人
果然是大少爷啊,明明刚刚在电话里听着情绪还不错的样子。
叶云晴在心里默默的吐槽着。
纪容舒看着叶云晴正慢慢的往这边走,顿时满脸嫌弃的道:“你是蜗牛嘛,接电话慢下楼也慢。”
本来他不提还好,他一提叶云晴顿时有一种“哔~”了人类最好的好朋友的感觉。
傲娇货还是傲娇货,刚刚她看到的估计是错觉。
当然,这里毕竟人多,大少爷身份金贵,她也不好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没面子。于是,叶云晴微笑着道:“纪少,一楼大厅人多眼杂,要不咱们上楼去谈?”
纪容舒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你今出门忘了吃药?”怎么这么不正常呢?
叶云晴:“……”好声好气的不听,非要她动粗口吗?
候候瑾祁看着叶云晴,又转眼看了纪容舒一眼,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本来以为纪容舒还会再作妖的时候,这场交易竟然谈的意外的顺利,纪家的那批彩钻最终以低于市场价百分之十的价格卖给信集团。
这个结果可以是让叶云晴很是意外的,毕竟看昨纪容舒表现出来的可是没这么好话。最终叶云晴将这个结果归结为,纪大少爷喜怒无常,当然,纪少作为一个人生赢家有点脾气是正常的。
纪容舒在临走的时候看了叶云晴一眼,挑了挑眉道:“没点表示?”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叶云晴,让叶云晴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真的没点表示打发了这位祖宗的话,纪大少爷很可能会当场炸毛。
因为考虑到纪容舒这次毕竟是出了血的,于是叶云晴很痛快的答应道:“请你吃饭。”
纪容舒垂头摸了摸手上的戒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叶云晴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额前细密的碎发之下掩映的一双眼,眸色有些浅淡,却流光溢彩,漂亮的有些惊人。
“咳咳。”叶云晴轻咳了两声,默默的别开了眼。
妖精啊……
纪容舒抬起头,神色莫名。然而叶云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他的眼睛里读出了一丝委屈的意味,心头也跟着一软。但随即,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好像这一招她昨似乎已经用过了……
“就这样?”纪容舒声音低低的道。
叶云晴勾唇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发丝很软又很顺,摸起来的手感像她从前养过的一只波斯猫。而相比起来,叶云晴自己的头发就属于那种硬的那种发质,这些年来都没有留过长头发。
“嗯,就这样。”
不出意料,纪大少爷的少爷脾气犯了,“哼”的一声,转身就走。叶云晴一把拉住他,发现他身上的衣服质地也很软,摸起来很舒服,除了舒服,叶云晴还摸出了一种……嗯……大把钞票的手福
一个男人,怎么养的跟贾宝玉似的,这么讲究!
纪容舒斜眼觑着她:“干什么?”
叶云晴笑笑,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道:“别闹脾气。”
纪容舒看她一眼,抬腿就走。
叶云晴在原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唇角缓缓勾起。候瑾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旁边,叶云晴的眼睛还没拔下来,笑着道:“真好看……是不是?”
候瑾祁:“……”
知道纪容舒的身影再也看不见,叶云晴才转过头对候瑾祁笑了笑,似乎刚才那一刻没有存在过一样。
候瑾祁目光深沉的看着叶云晴:“你和纪少……”
其实候瑾祁真的觉得有些惊悚,纪容舒的性子是出了名的凉薄,纪家的事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在之前,被人称做纪少的都是纪家二少。现在纪家家主春秋鼎盛,纪容舒却已经执掌纪家,而那位纪家二少却再也没有了消息。
像纪家这样的传世大家,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们其实是可以猜到了。
这么多年来也没有谁能靠近纪容舒,不但没有女人,就连朋友也不曾听过有谁是纪少的朋友的,足可见这人心性薄凉世间罕见。
叶云晴挑了挑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候瑾祁看着叶云晴,却发现那一双沉黑的眸子极其清冷,再没有一丝刚才的情绪波动。叶云晴的眉目生的狭长,下颌线很直,而在中国的面相之中是属于那种福薄的面相。在现在人看来,她不笑的时候会有一种厉色。
薄凉之人!
候瑾祁心头一惊,心中浮现出这四个字。
等候瑾祁回过神来,发现叶云晴正在看着他,候瑾祁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
之后几,纪容舒都没有露过面,但却给她发消息提醒过她还欠他一顿饭,正当叶云晴估摸着到底怎么样才能打发纪大少爷满意的时候,叶家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打电话的人是叶云琛,在电话中,叶云柢直接的表达了她那位老爹想要见她的意思,理由是想她了。
对此,叶云晴表示敬谢不敏,黄鼠狼给鸡拜年,谁都能看懂啥意思。
她在纽约这么多年,叶家见一分钱生活费都没给她汇过,当年所谓的出国,不过就是把她放逐了而已。她回国之后入驻侯氏,不信叶家没有听到风声,这个时候来献殷勤,多半都是为纪容舒那个金疙瘩来的。
当然,叶家该去还得去,她在叶家的事儿还没完呢,本来想等腾出手来再去料理,结果叶家那帮子人竟然现在把她请上门。
叶家虽然是S市的老牌贵族,但发家到叶云晴这一代也不过是第三代,自然没有纪家的底蕴。叶家的住宅位于S市有名的富人区,是一座独体独院的西式别墅。
叶云晴的时候……准确的是七岁到十七岁这十年间就住在这里,至于七岁以前她却完全都没有记忆。按理来,一般的孩子五岁就开始记事了,更何况叶云晴是属于生聪慧的孩子,但事实就是,她的记忆就是从七岁开始的。
七岁丧母然后留在叶家,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她没有太多对妈妈的记忆,唯一的印象表示那个美的惊饶女人从楼梯上坠落的那一瞬。
从此,她知道了她恨叶家的人,在那十年间,给叶家添堵抹黑成了她唯一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