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9章 动手
海波荡漾。
无尽的腐蚀气味，令得整个海域苍穹，皆尽被笼罩在这压抑而寂静的氛围当中。
莫恒每前半晌，都会停下脚步，打量脚下的尸骸，然后皱眉看着前方的无荆域，思考在北方之地，到底发生了什么…
足足过去七天。
当腐蚀气息，开始虚弱、退散。
莫恒蓦然停下脚步，他深邃而明亮的目光，猛然落在前方翻滚着无数偌大海浪的区域，喃喃自语，“就要离开赤枯海域了，整个海域，除了当初被我杀死的武者，便再没有看到任何生灵…”
莫恒口中的生灵。
当然是指存活的！
已经湮灭在岁月天地中的？遍地海域，随处可见。
“赤尉海域！”
当置身在这片海风呼啸，浪花犹如猛兽般不断撞击海面的苍穹之巅时。
莫恒身旁，灵媒突然出现。
她泛着皎洁白色光芒显得有些虚幻不真实的眸子，看向极北之地，打了个寒颤，旋即说道，“主人，赤尉海域当中，有着一股极为恐怖的邪恶气息！那股气息，比我在古岄天方当中，见过的所有生灵，都要可怕。已经不是圣人境的存在，能够拥有的。连巅峰时期的魔神，都有所不如！难道是有古老岁月天地当中的圣主降临？”
说完。
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
虽然灵媒从未见过，真正的圣主。
但…
她从魔神以往的阐述过程中，多少也能够了解，那等存在的可怕！只手湮灭一方领土，轻易便可左右天地格局！
如果真的有圣主降临！
恐怕他们这岁月天地的格局，便会被无情的打破！从而迎来新的局面！
“气息？怎么我没有感受到？”
莫恒愣道。
他识海笼罩北方之地，除了能够察觉前方海域，有不少偌大的礁石岛外，至于灵媒口中的邪恶气息？他根本没有任何发现！
灵媒解释起来，“那气息隐匿在天地深处，唯有实力达到半圣境界的存在，以及极少部分，逆天的破虚境存在，能够察觉！主人发现不了，也很正常！”
“原来是这样。”
莫恒惶然大悟的点点头。跟着眉头皱的脸色无比难看！倘若灵媒说的不假，那么圣主降临在如今的岁月天地，又是什么原因？
对于圣主是否能够降临在此地。
莫恒倒是没有任何怀疑！
因为曾在古境当中，他便遇到过来自其他岁月天地，名叫做‘古魔海’势力的绝世巨擎从其他岁月天地降临！
“主人，我们还要继续前往赤尉海域么？若真有圣主存在降临在此地，恐怕我们此行，会凶多吉少。”
灵媒劝说起来。
莫恒手中的本源之物，连圣人境的武者，都难以撼动。即便是有红褐色长剑的圣主意志降临，但…圣主意志面对真正的圣主，结果还需要想么？
“继续！”
莫恒一咬牙。
圣主降临在此地，肯定是有所原因的。
但是！
不管是什么原因，跟他前往赤尉海域的初衷，都不冲突。
俗话说的好。
天塌下来，也会有个子高的顶着！
他不过一名弱小的生死玄境武者，可不需要操心，天地格局是否会改变。因为就算改变了，对他也构不成任何影响！如今他有灵媒伴随，本身已经拥有了在大荒当中，寻找冥河的资本。就算天地格局发生变化，那又如何？
“知道了，主人！”
灵媒见莫恒执意前往，轻声说着，便已经遁入魔宫内。
哗——
在赤尉海域前行，莫约过去了半个钟头。
忽而。
莫恒看到，前方偌大的礁石岛上，无数生灵，就像是着了魔一般，疯狂的在一起厮杀。所有已故的武者，尸体都横躺在礁石岛上，无人理会，任其自生自灭！
“他们…这是怎么了？”
莫恒看到此幕，心中哗然。
老实说，除了当年在北泸境时，南蛮入侵。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交锋。只是和在北泸境的战争不同，如今此地的武者，实力最弱小的，可都是悟道境，强大的更已经是破虚境的万古大能！
如此阵容！
已经可以轻易屠杀整个道凌王朝！跟入侵北泸境的南方蛮族，根本不是一个级别，惨烈程度完全不同！
“我也不太清楚。”
灵媒没有出现，但声音却在莫恒脑海回荡起来，“依我看来，这些礁石岛上的武者，应该是陷入了某种幻阵当中，灵魂彻底迷失！除了杀戮，便再没有其他的情感！”
“灵魂迷失？”莫恒错愣，“会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够施展出，令如此多强大武者灵魂迷失，失去自我的幻阵？”
话音刚落。
莫恒身体便猛的一僵，不由的看向北方海域。
按照灵媒之前所言，在那个地方，有着一股恐怖邪恶的气息。而那气息源头，极有可能，便是传闻中的圣主！
如此一来倒也解释通了！
恐怕苍茫大地当中，也唯有手段逆天的圣主，可以做到如此！
“杀啊！”
徒然，莫恒看到，脚下一名寻浑身散发着金色光絮的伟岸男子，在将一名实力只有悟道境的生灵，挥手抹杀之后，便直接腾空而起，朝自己袭来。
对方猩红的眼眸之内。
隐隐看去，好似还有无数古老深邃，散发着玄妙波动的花纹，在不停闪烁。那花纹仿佛像是一朵在不断燃烧的火焰，仅是这么注视，灵魂便有种情不自禁颤动的感觉。
“咦？这火焰花纹是…”
莫恒看到对方眼眸中徐徐燃烧撩动的花纹，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何，他在看到这些古老的花纹时，竟有种很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就仿佛见到了久年不见的老友。
“真是奇怪！这火焰花纹，到底是什么？为何会让我感到熟悉？”
莫恒嘀咕一声。
旋即也明白过来。
显然…
让礁石岛上的无数生灵，迷失自我，陷入杀戮当中的玄妙所在，应该便是这古怪的火焰花纹。
这个时候。
从礁石岛上冲天而起的伟岸存在，已经是来到了莫恒面前，对方周身所散发的宏伟力量，跟莫恒之前所在赤枯海域斩杀的黑袍男子一般，皆是寻常的破虚境武者。
面对这样的存在。
灵媒不出手，莫恒也足矣轻松灭杀！
“杀——”冷漠没有感情的声音，从莫恒眼前，眸子通红的破虚境武者口中传来。
这时，莫恒动了。
他手中的红褐色长剑，一剑挥出，顿时恐怖的红色雾气，凝聚出一道蕴含着无尽锋芒之力的剑芒。
诤！
只听一道剑芒响彻九霄云彩！跟着，那袭来的万古大能者，身体徒然僵硬，跟着便已经从天地间湮灭。
此人仅仅是寻常的破虚境初期武者，又陷入幻阵当中，脑海被杀伐充斥，被莫恒一剑斩杀，也很正常。
毕竟以莫恒如今的实力。
将九漾剑全力施展，威能已经是可以威胁到那些破虚境中期的武者！斩杀寻常的破虚境初期武者，没有丝毫问题的！
一剑抹杀对方后。
莫恒忽然察觉，一股寒意，弥漫全身。
他困惑的低头看向脚下，这才惊奇的发现，原来在礁石岛上，正疯狂厮杀的生灵，皆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反而纷纷抬头，目光遥望着屹立在苍穹之畔的自己。
“他们这是？”
心中骤然升起不好的感觉，莫恒脸色微变，跟着脚下无数武者，便纷纷疯拥袭来。他们不知道疼痛，没有感情，唯一存在的…便是杀戮！
“这…”
看着漫天袭来的武者，忽而莫恒发现，脚下偌大的礁石岛上，凝现出了一朵偌大的火焰花纹。这花纹跟他从已经死去的大能者眼眸中看到的一般无二。只是如今呈现的方式，有所不同。
嗡！
目光看到古老火焰花纹的瞬间。
莫恒的灵魂，便急剧颤抖，甚至还有种，置身在无尽血色湖波当中，化身万古杀伐的错觉。
但不知为何。
这种感觉刚孕育而生，紧接着，便荡然无存。似乎是被一股同样玄妙的力量，跟震荡消逝！就连那在礁石岛上，永恒燃烧的火焰花纹，也在莫恒眸子清澈的一瞬间，徒然溃散不见！
“是什么？我身上，有什么在阻拦这股玄妙力量？在阻拦我陷入幻阵？”
莫恒心中困惑。
但如今，他却没有时间多想，因为脚下的无数生灵，已经倾巢涌来。
“灵媒，动手！”
这个时候，莫恒可没办法保留了。就算他有实力，能够将此地的所有武者斩杀，但…想来自己也要受伤不轻。前方路途凶险，他可没办法去冒这个的风险。
何况！
这些人死后，也不会泄露出去，他有着诞生出灵媒的无上宝物！因为这些陷入幻阵的生灵，在杀戮中，永不退缩！
“是！主人！”
灵媒刚一出现，顿时礁石岛上，凝现出了一座偌大的古老魔宫虚影。虚影就仿佛是一方天地，刚降临险些，跟着一股恐怖古老浩瀚的力量，直接将那朝莫恒袭来的武者吞没。
仅仅一个呼吸！
此地数万武者，包含三名破虚境的大能者，皆身陨于此。成为岁月天地长河中的尘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