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这是王庭的王朝

    亚拉冈德看着艾德里安的眼神，他的脸上有一丝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艾德里安从其中看出了父亲对儿子的慈爱与怜悯，也看到了一丝丝愤怒，甚至还看到了一丝丝无可奈何，从这个表情之中艾德里安知道，这不是圣灵大长老议会的决定，而是来自更高层，当亚拉冈德这位还是少年时就敢当着对方家族圣灵大长老拿白比犹宾表演人体描边射术的大贵族模板都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的时候，艾德里安就知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战争真的要结束了。

    而亚拉冈德在长久的注视了艾德里安一阵之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用一种艾德里安从未听过的声音告诉他了一个这个世界最真的真理：“艾丹，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你要知道，绿海王朝，从本质上来说，是王庭的王朝啊。”

    对于上位精灵大贵族来说，这虽然是众所周知的真理，但却也是他们从来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即使在看见至高精灵的时候他们会情不自禁地单膝跪地行礼，但从内心深处来说的话，他们却也很难接受在领地之内享受绝对权威的自己，甚至能够随意决定下位精灵和附庸种族命运的自己，在至高精灵面前，却也只是下位精灵和附庸种族一般被决定被宰割的存在。

    亚拉冈德的话让在场的上位精灵大贵族们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这是他们的疮疤，却在这个时候，被亚拉冈德给直接撕开了，只有如同布莱恩特先生和包法利夫人这样的上位精灵小贵族以及人造上位精灵没有什么感觉，包法利夫人甚至还有心思偷偷观察了下周围下位精灵和附庸种族们的神色，如同熊地精这样智慧水平略低且被造化鼎造化过的附庸种族们脸上只是在重复着艾德里安的愤怒，但是下位精灵们，却有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了快意的神色。

    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是世界的底端，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原本盖压在他头上的上位精灵在遭遇和他们一样的无望之后露出喜悦的神色来，这是圣灵的本性，没有办法的，而且如果下一秒钟他们的领主要求他们去死，他们也多半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甚至要做出欢喜的表情来，看吧，其实在宿命的面前，下位精灵和上位精灵一样并不无辜，只能说投胎真的是一门学问。

    有了亚拉冈德的强势干预，艾德里安强制胁迫多拉格帮自己作伪证，让自己得以率领麾下士兵长驱直入赫尔托伊的计划算是彻底落空，无奈的艾德里安最后还是率领着自己麾下的部属、侍从和附庸们进入了地道，但是在亚拉冈德的监督之下，从地道里面返回了太阳风暴领，这毕竟是两年的成果，能发挥一点左右就发挥一点作用吧，而且地道里的路显然比哨塔山脉地表的路要好走很多，几乎都是直线，艾德里安他们仅仅花费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回到了瑞文戴尔城，然后就是等着接受应得的嘉奖。

    可以预见的是，艾德里安必将获得一大笔魔力水晶以及无与伦比的荣耀，虽然他长驱直入赫尔托伊的计划第一次的时候受阻于独眼巨人之手，但在北线战场受到重创甚至损失掉三座世界树营地，连“火红藤蔓”这样的前十精锐军团都被打残的前提下，独立或者主导了四座巨石营地覆灭的艾德里安显然是这次世界双子之战中最耀眼的一颗星，还是没有之一那种。

    可惜一贯贪财的艾德里安领主大老爷在面对如此海量的一笔魔力水晶奖励的时候却真的高兴不起来，在不能彻底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候，如同魔力水晶这样的货币对于艾德里安来说似乎也是索然无味的，更何况是在所有人都知道魔力水晶的购买力会大范围贬值的时候，这种事情，别说艾德里安，就连修伊他们都看淡了。

    修伊他们是在来到瑞文戴尔城一个星期之后离去的，世界双子之战结束让艾德里安这个统帅的头衔变得名存实亡了起来，而修伊和比达尔斯似乎也就没有了留下来的必要，虽然说几个领地之间还是贸易伙伴的关系，但这种事又何必用领主们亲自出手呢，他们麾下都有相应的贸易人才，领主之间妻子扯皮还会伤感情。

    而嘉德文和科尔森却还是没有离去的打算，科尔森是真的不准备回剑啸大森林了，他现在甚至都很少使用阔剑·桑尼埃尔着个姓氏，只是自称科尔森，似乎是真的想要和过去做一个彻底的决裂，即使多少知道艾德里安的“神眷能力”的霍格摩多圣灵大长老冕下现在最看重的子孙还是科尔森，至于嘉德文，艾德里安就真的不知道这位自己名义上的侍从在想些什么。

    从哨塔山脉回来之后，嘉德文在收到了一封由信鸢带来的信件之后却忽然变成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甚至就连在艾德里安宣布他可以主动终结侍从契约他也放弃了，似乎是想要学着科尔森一样在太阳风暴领终老一生了，但这件事情艾德里安暂时也无能为力，在嘉德文没有明显错误的情况下他不能主动终结侍从契约，而嘉德文却又不愿意终结侍从契约，那么艾德里安就只能等，反正在他看来，嘉德文就算要反跳，其实也没有多大危害，能控制得住。

    而且埃达雷安最近很烦躁，世界双子之战忽然终结让他失去了快速积累造化能量的机会，他反抗世界之主冕下的计划受阻了，虽然还是可以强行推动，但没有设想中的那种爆兵能力的话，艾德里安总感觉那是一种开玩笑的冒险，想要自由和怕死之间，艾德里安宁愿选择怕死，这是他性格中的缺陷，但却也是另外一种优点。

    灵将艾德里安的一切行为都看在了眼睛里，她和艾德里安，确实是某种程度上的政治联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之间产生不了真正的感情，虽然艾德里安有些迟钝，虽然灵有些矜持高傲，但归根结底来说，他们之间还是产生了感情的，比如灵站在瑞文戴尔的树冠上目送艾德里安出征，再比如艾德里安回头对灵的挥手告别，这些都是他们之间的关系逐渐温暖起来的佐证呢。

    要知道如同艾德里安的这样的死傲娇，就算当年在告别父母亲人肚子踏上圣灵足迹之时，也不过是背对着亲人们挥手告别的，而灵也如同一位真正的妻子那样送别了艾德里安，反正这种情况，在历史上那些幸运地娶了至高精灵的家伙们身上，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当天的那一幕被很多人看在眼里，而这件事情，也最终成为了艾德里安的侍从和附庸们的充足底气。

    于是在艾德里安心情低落的时候，灵以妻子的身份安慰了艾德里安似乎也就成为了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但可惜的一点就在于，出身高贵甚，至需要上位精灵大贵族们单膝跪地行礼的灵，在安慰人这种事情上并没有多少经验。

    当他走向忧心忡忡的艾德里安的时候，嘴里说的却是：“其实你并不用暗自神伤，艾丹，难道以你的智慧水平，就完全美欧发现世界双子之战中不合理的地方吗？如果你做好了准备，那么我感觉是时候告诉你一些真相了……”

    艾德里安猛然抬头看向灵：“什么意思？”

    灵看着艾德里安眼神却显露出了犹豫，她将自己的头撇向一边：“我的意思是，嗯，你还记得新婚之夜你对我说的那句话吗？但现在我要告诉你，如果你不能成圣灵的话，我们是不会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