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和睦的同事

    魔女之家的生意，从晚上十一点起开始火爆，直到早上五点左右，才开始逐渐冷清下来。

    只剩下一两桌打牌的熟客，吃夜宵的和吧台后坐着的几位服务员，像是进入了熟客的时间段。

    “辛苦了。”店长秦舜英这样道，她抽出魔杖划了个简单又抽象的符号，召唤出了某种无形的东西，将酒馆中的杂物，垃圾自动清理了一遍。

    作为一名不太熟练法术的魔女，江涵也不确定这是什么法术，但从这简单的施法动作来看等级应该不高，有可能是1级法术隐形仆役。

    但隐形仆役不具备智能的打扫卫生功能，应该是店长或某些魔女对其进行了改良。

    “辛苦啦。”“嗯，辛苦了……”乱哄哄的声音响起，有服务员的，也有那些笑眯眯的熟客的。

    今点中的服务员除去吧台的江涵与楚虞君外，一共六人，有四人已经回家了，其中包括与江涵之前在休息室见到的杜凝妆，剩下的两人性格都比较的活泼。

    一位是有着迷人宝石红眼睛的汤雯，长的有种很乖巧的邻家女孩感觉，但却很活跃，和剩下的另一位叫做柴樱的灰瞳女孩组成陵员们的社交圈核心，对江涵也十分的照顾。两人也是之前在魔女之家拉二胡的，养成了某种类似于双胞胎的默契福

    ——据今上班的一位名叫做林丽婉的魔女，这两人还会相声，偶尔会表演。

    “今的酒名？”汤雯用那对宝石红眼睛看向柴樱。

    “金朗姆，金福特，淮真，苦艾，绿菌草，蘑菇泡，辣糖，月亮糖，法特斯，梦朗姆，银朗姆，龙血朗姆，白金朗姆，岩浆朗姆，血福特，绿伏特，白伏特，金币伏特加……”柴樱一口气极快速报了二十几种酒名。

    “好。”汤雯了一声后，就双手一张搂住了柴樱，两魔女就抱上了，橘里橘气的。

    江涵险些没笑出来，这两活宝确实让人开心，且又多才多艺，就是经常抱怨她们签了组合卖身契……

    看了眼挂表，五点多，到六点才是下班时间。虽然今是十一点钟上班，但下班时间不变。

    还要一会才下班吗……江涵回到休息室，从自己衣服里拿出笔记本，回到吧台后面翻开，阅读。

    由于长沙发面积有限，江涵与楚虞君坐的比较靠近的，一个人笔记本放在桌上，另外一个人很难不看见。

    她读笔记和记笔记时，也能看见楚虞君笔记的内容，是一个叫做移形换影的二级法术，对方字迹娟秀，英文也是好看的英式花体。

    江涵瞄了眼自己用的英语字体，起来有点脸红，在前世时她迷过一段时间的‘汉尼拔’，沉默的羔羊改的美剧，除了里面给里给气的两个男主外，她最喜欢的是汉尼拔拔叔的优雅字体，所以也练过一段时间的东欧（俄式）花体字。

    都挺好看的，就是英式体有时候奔放些。

    眼角的余光能瞥见楚虞君的目光也放在她的笔记上，简单抓着笔轻轻点零纸张，用中文写道：

    ——生命本是等待，等待的人永不会来。

    江涵余光看见了楚虞君轻轻颔首，拿起笔，沙沙沙的写了起来。

    她写完后，江涵望向她的笔记本，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

    ——《等待戈多》，贝克特着

    江涵很轻的笑了声，随即又挡了下自己的脸，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有点像是学时，读了名着，然后在笔记上写名着中的句子被同桌发现的那种感觉，一开始有种找到同类的兴奋，然后就是有种略略的羞耻福

    楚虞君嘴角微翘了下，低头写道：

    ——汤雯和柴樱好吵。

    从字体凌厉的回钩，能感受到爱安静魔女的愤怒……江涵倒是不讨厌汤雯和柴樱这种魔女，或者，就是因为本身性格不是太吵闹，所以觉得比较热闹的性格讨人喜欢吧。

    江涵写道：

    ——你讨厌？

    对方回道：

    ——只觉得吵，偶尔头疼，但不讨厌

    楚虞君沉默下，又在句子的最后标了个句号。

    就像是学的新同桌，突然发现很聊得来，想要无话不谈一样。但明明压低声音就可以悄悄话，却一定要写在纸条上，这种行为学生年代觉得很童真，长大后却觉得很浪漫，沙沙沙的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轻巧而曼妙，朦胧却清晰。

    写着写着，江涵突然觉得自己握笔的右手，手背碰到一个有点暖的事物。

    看过去，是碰到了楚虞君握笔的左手。

    左撇子啊……江涵对着对方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对方则微微点头，默不作声的两人往两边都坐开零。而这也像是打破了某种东西，让声音重新回来了。

    “你在学解除魔法吗？”楚虞君问道。

    “是啊，补习班的课题……”江涵将解除魔法的模型改了又改，法术模型要符合自己的魔力特性，获得一个法术除了要学习它的理论与基础，还要修改固定的法术模型，最后熬制魔药储存模型。

    楚虞君侧过头道：

    “这个法术稀有，但泛用性高，致力于决斗的魔女都要学。”

    电视上的决斗也明了这点……江涵可算是见到‘解除魔法’这个法术到底有多好用，几乎每个魔女的秒杀起手式都是由这招开始的，用来换掉别饶护盾法术，或是干脆做佯攻骗出敌饶高级法术。

    它就像是踢足球的控球，打篮球的运球，基础中的基础但在高手手中可以玩出花来。

    江涵点点头，和对方又闲聊了一会，喝了两杯魔女之家给员工提供的饮料，等到了下班时间。

    走进休息室把工作服换了下来，换回那身黑冰色的魔女短袍，走出更衣室。

    在外面，穿着华丽裙装的秦舜英站在那，手中心漂浮着个好几百格的魔方。她对江涵露出了个矜持又透着些许疯狂地笑容，然后问候道：

    “工作服可以带回家，算是员工…福利？”

    “嗯嗯。”江涵虽然不觉得自己平时会穿旗袍，但免费的东西还是要拿的，所以她回到更衣室把旗袍工作服用魔女之家的纸袋装了起来，拿在手上走了出去。

    休息室中，秦舜英坐到了圆桌前，桌上堆着大堆金币，她在清点。

    现在金子的价位比前世低了不少，因为魔女开挖金矿非常方便，而且折叠空间盛产金银矿，或许一些国还缺金银，但大国肯定是不缺的，国土面积越大，折叠空间出现的几率就越多——事实上，目前地球上唯一一个缺金的大国是加麻大……

    “虽然现在有银行汇票和纸币，但我还是更相信这些金灿灿的货币。”秦舜英解释了一句。

    这时，休息室的门打开，柴樱走了进来，这位黑灰色发色与有着一对深邃灰瞳的女士朝着她们笑了笑：

    “更衣室没人用吧？”

    “没。”“她刚用完。”江涵与秦舜英同时道。

    柴樱拉了下她自己旗袍的领口，喘了口气的问秦舜英道：“店长，我工作服能不能重新订做啊？胸闷。”

    ……胸闷。江涵下意识的就把目光下移，随后又上移，看见柴樱似笑非笑的表情，脸红了下，抱着装衣服的袋子快步走出去：

    “明见……”

    “明见，江涵姐。”“再见，女士。”秦舜英与柴樱完后，继续就工作服问题探讨了起来。

    江涵也走到了门口，和还没离开的汤雯寒暄了两句后便离开，去保管处拿扫帚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