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开启的途径

    当五一使用最纯粹的力量，迫使伤疤停止了攻击之后，后者显然也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唯一可以攻击的机会。此时，再与五一释放出来的力量一对比，他已经没有了任何胜算。既然如此，伤疤做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选择：放弃与五一继续保持对立面的决定。

    五一松开了手。

    后者落到了地上，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

    五一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自己也没用多少力气啊。

    他猜想，伤疤之所以会出现当前剧烈咳嗽、身体颤抖的情况，大概是因为他在释放出力量与五一进行对拼之后，这股力量反而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又被五一的力量压制了，同时身上的伤疤完全暗淡了下去，此时已经和普通的伤疤没有什么区别了。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了他的副作用产生。

    伤疤在咳嗽了一会，终于缓了过来，可以看见，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般的汗珠：“有……有能力，不亏是判梦官。”

    五一挥了挥手：“得了，我们聊正事。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从石板上召唤出这些字的？”

    此时，由于伤疤的放弃，他与石板之间的连接似乎也已经断了开来。原本还漂浮在空中的一个个字，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

    “召唤？咳咳……不！不是我将这些字召唤出来的！是石板自己，想要释放出这些字！”

    五一点了点头：“好吧，那就换种说法，你是怎么做到的？”

    伤疤解释道：“说起来也很简单，我只需要将自己的身体，和黑色石板融为一体就可以了。”

    融为一体？

    这还真是闻所未闻的说法。

    五一说道：“你继续。”

    按照伤疤的说法，这种所谓的“融为一体”，实际上是将出现在石板上的一条条白色痕迹，按照它们的走势，用暴力的手段，复刻到自己的身上。由于白色痕迹很多，遍布在黑色石板上，密密麻麻的，因此他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身体的皮肤是有限的，只能将部分的白色痕迹，通过伤疤的形势，刻画到自己的身上。

    “有了这些白色痕迹作为媒介，我只需要将自己身体内的力量，冲击到身上的伤疤上，就可以产生与黑色石板的呼应。得到了呼应，这些字，自然而然地被石板释放到空中。”

    五一看着他，意识到伤疤的说法并不是在开玩笑，相反，他很认真。

    伤疤这个人，如胖子所说，本身就是一个为了追求力量而不惜牺牲一切的家伙，一旦被他认为是真理的事情，是拼了命也要完成的。所以，五一认为，伤疤的说法，真实性还是有可靠的。只是……将白色痕迹，复刻到自己的身上，迫使自己成为黑色石板的一种载体？他从未想过这种办法，如今眼见为实，也不禁觉得令人无法接受。

    “换句话说，你就是把自己当成了黑色石板的一部分，有了这些白色痕迹，再加上你身体内的魂介，等于在自己的身体里，重新模拟了一遍黑色石板存储和释放魂介的过程。”五一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继续说道：“那么，你是怎么知道这种办法的？”

    没料到的是，伤疤的回答是：“试。我试了很多种办法，都没有办法得到黑色石板的呼应。所以，不管是什么，我都尝试过了。最后，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将自己的身体当做实验体！你知道吗？每当我看着这块黑色石板，它就好像是一位站在寂静当中的神一样，渴望着我对它的虔诚膜拜！我实在忍不住……我找到的那些蕴含着魂介的东西，在它面前已经黯然失色了，完全没有了它们本该有的诱惑……”

    五一看着伤疤：“那你又是怎么读懂那些字的？”

    相比起可以用神奇来形容的召唤过程，读懂那些漂浮在空中、歪歪扭扭的字，就成为了整件事的重中之重。也只有这一点，可以让五一判断出，伤疤或许会成为解开黑色石板的关键。

    但是再一次出乎意料。

    伤疤说道：“我不懂。”

    在听到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就连胖子都咦了一声：“怎么……会？！你开什么玩笑？当初可是你当着我的脸，解开了其中的一句话，还和我说在将来会解开整个秘密！”

    五一挥了挥手，让胖子也不要着急。

    伤疤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悬浮在空中的黑色石板，说道：“我没有骗你们。这些字，我一个都不懂。至于我先前和你说的，是因为那一行字，自从出现在我的面前之后，就好像是从我脑袋里浮现出来的一样！我根本不需要解开它，它含有的深意，就已经自动出现在了我的脑袋里！”

    真有那么神奇吗？

    五一决定还是暂时相信伤疤。

    毕竟这种黑色石板，其产生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产生的地点又是在哪里，都是一些消失在了历史洪流当中的秘密。没有人真正地知晓这一点——至少从五一接触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可以真正地说清楚，这些石板存在的意义。难道仅仅只是收集和存储魂介吗？五一不这么认为。

    而伤疤叙述到现在为止，包括开启石板字体的方法、开启之后的解读，都是无法用正常思维来解释的。但是，五一却在心中认为，或许正是这种无法解释的过程，便是预示着石板特殊性的存在。

    “那你现在还可以召唤出那些字吗？”五一问道。

    伤疤咳嗽了一声，说道：“暂时不行了。你的力量冲击到我身上之后，就已经让我身体内的魂介变成了一种混乱的状态，别说是得到石板的召唤了，以我现在的状态，恐怕连校准自己的力量都做不到了。”

    五一走到他的面前，这一次，他没有伸手卡住伤疤的喉咙，而是伸手按在了伤疤的肩膀上。顿时，一股魂介便从他的手掌上跳脱了出来，传递到了伤疤的身体内。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秒钟左右。

    “现在呢？”当结束之后，五一再一次问道。

    伤疤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感觉到了身体内的无比通畅，居然笑了一声：“可以。让我再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