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只有一只手臂
“妈……我没事。”球球的事当然不能跟董秋出来，要不然，董秋得吓死。
顾颖初没事，脸色也慢慢的恢复正常，董秋这才放心下来。
趁着还没完全黑下来，董秋捡了一根草，穿过鱼的下颚，挑在手里，就这样晃着，挨家挨户去询问。
顾颖初觉得新奇，在她的那个年代，鱼都是装在袋子里的，更多的速冻品。
没想到鱼还能这样拎着走。
顾家村这个时候，还没有通电。
所以，在这破屋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消遣，顾颖初在董秋离开之后，试了几次和球球联系，但是都不成功。
董秋在黑前回来，真的换了一点米回来，她显得很高兴，连声音都带着些兴奋。
破房子里只有一个炕，只有一床被子，还破了两个大洞。
而且，还带着一股重重的味道。
虽然今晒过太阳，但是，顾颖初就觉得有味儿。
董秋看着女儿，愁了愁道：“将就一下，明一早妈再拿去洗。”
“睡吧。”顾颖初无奈的道。
……
第二一早，刚刚亮，顾颖初就起来抓蚯蚓，喝了一碗蛤汤，肚子还空空的，她赶紧跑溪边去了。
做好一切，顾颖初就绕着溪边一路往上游走。
没有污染的环境，比起她以前活的那个年代真的好太多了。
她一直在努力回想，终于让她想到一件事。八十年代诞生了一批自由民族资本家，而且多的石油化工业和冶金采矿业。
而其中令她想起来的一点那就是有一个眼光极好的企业家，看中了一座别人看不好的山，从此一跃出名。
至于位置，好像也在这一带。
这么一想，顾颖初的心放松了一些，回来的时候，水面上的浮木正在动。
顾颖初很快收了线，一早上又抓了三条鱼。
她没有再呆在这里，因为已经饿得快发晕了。
顾颖初又提着水桶回来，董秋看到了女儿又把鱼抓回来。这一次，她忍不住道：“怎么这么多鱼？”
“鱼儿傻。”顾颖初道。
董秋因为顾颖初的话笑了笑。
“妈，我们快点煮了吃，我饿死了。”
“好，我放点米，我们煮鱼粥吧。”
“好。”顾颖初等急了。
董秋煮着粥，她在顾家这么多年，很少能吃饱，也没尝试过一餐能吃一条鱼的。
老顾家每到过节都会杀鱼杀鸡，但是，她却吃不到那些东西。
好不容易能夹一筷子，她总是让给顾颖初。
现在一边煮着粥，她都感觉到生活开始要好起来了。
粥煮好了，顾颖初一下子吃了两碗，未了，她还想再喝一碗。
“妈，等一下再拿一条鱼去换点东西。”
“好。”董秋一边嚼着鱼骨头一边应道。
就在两个商量着要怎么先把肚子整饱整好的时候，听到脚步声音。
董秋一抬头，看到进来的人，脸色忽然一变。
顾颖初一看到来人，就想抄把扫帚把人赶走。
走到门口就闻到了一阵扑鼻的鱼香味，林曼如眼尖的看到了锅里剩下的粥，还漂浮着鱼的肉，她的眼神忽然变了。
今一早，林曼如就听董秋昨晚上拿着一条鱼去跟人家换米，她还不相信呢，没想到，她们竟然真的有鱼。
顾承望站在门口，冷着脸，一听垂着的袖子显示出那里空洞无物。
董秋向来就怕顾承望，被他这么看着，脸上莫名闪现惊慌失措，手甚至手还微微的发抖。
“哟，这是哪个相好给的？”林曼如能想到的那就是董秋和顾颖初找了什么男人，要不然，两个手无缚鸡的女人还能抓鱼？
把她们母女赶出来，原本以为她们会过得很惨，没想到竟然吃的比她在顾家还好，她甚至看到简单的鱼粥，舌头都不由得暗暗的舔一下。
看到顾颖初一直在看她，林曼如这才用手捂向嘴边，嘲讽的笑着。
顾承望因为林曼如的话，脸色更是黑到了极点。
因为没家具，所以，之前母女是蹲在地上吃的，顾颖初慢慢的放下了手上的碗，从地上站起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嘴角露出一抹讥讽，问道：“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顾承望只有一只手臂，气势上有所缺失，顾颖初现在看他的眼神一点惧意也没有，他也没想到出了一趟门，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事就被散播出去了，甚至，这对母女竟然还敢翻，不止从家里跑出来，还不回去，他眼神狠狠的瞪着董秋。
董秋把顾颖初拉到身后，虽然害怕，但是，还是昂着脖子道：“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不要为难孩子。”
“冲着你来？当然是冲着你。”顾承望往前走一步，用他的右手推了董秋一下，董秋往退了几步，被顾颖初扶住。
顾颖初冷眸瞪着顾承望道，“你干什么？我们和顾家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还来干什么？”
“没关系？谁的？”顾承望脸色冰冷。
顾颖初半分惧意也没有，扬头道：“顾老太太的。”
她现在都不是奶奶了。
那么极品的一家，不要也罢。
林曼如看到水桶里还有游动的鱼，眼底闪过精光，道：“表哥，桶里还有一条鱼呢，也不知道表嫂从家里出来后找上谁了，还能有这么多鱼。”
顾颖初松开了林曼如，将木桶提到屋子里，做好之后才看顾承望，“老顾家已经把我们母女赶出来了。如果你们再来找我们麻烦，我就请村长出来。”
“这就是你跟我话的态度？”顾承望眼里透着冰冷的怒火，恨不得把顾颖初给烧烬。
顾颖初则是用眼神无畏的询问：“要走还是要去村委会？”
林曼如觉得顾颖初真的中邪了，竟然敢这样话，不过，在老顾家，她也没给谁好脸色，简直是邪得不能再邪。
顾承望冷着脸色看着顾颖初，怒吼：“在我面前没你话的资格。”
“既然没有，那就请离开。”顾颖初道，别以为她愿意和顾承望话。
破屋子像是和村子里隔离开来一样，这个时候，也没有人过来看热闹，句公道话。
所以，顾颖初只能找村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