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可怜之人，可恨之处。
审完案子的白夜回到了府邸，遣散了门口那两个黑翎衣官兵后，打开大门走进内院，看见韩歌正在给院子里的一些花草浇水，便道，“韩歌，要不要出去玩，快中午了，我听东福楼的鸡和山珍别有风味，今咱们正好去试试。”
虽然韩歌不会话，但经过长久的接触，还是能听得懂别人的什么。她放下喷洒壶，面带笑容地看着白夜，眼睛像是闪闪的弯月，灿烂耀眼。
白夜走进厅内，将身上的官服给脱了下来丢在一旁，今他不打算穿着这身衣服出去玩。因为昨在外面玩的时候，所有人都惧怕身穿官服的他，心翼翼地敬而远之，甚至一开始的时候连发糖都没人敢要，这还玩个屁。
……
脱了官服的白夜带着韩歌走在路上，享受着周围人同等的对待，舒适又惬意。他们两饶手上都拿着一串刚买的糖葫芦，鲜红的糖色让人眼看着都觉得甜，口水直咽。
不得不，这个异界的传统吃零食都做的很好，极有特色，货真价实。
约莫走了十几分钟，两人终于来到了装修富丽的东福楼。
如今，有钱的白夜早已经给自己和韩歌置办了许多拿的上台面的衣服，东福楼里面的侍者看见了，立马以笑脸迎了过来。
白夜指了指楼梯，“二楼靠窗雅间，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给我们上一份。”
侍者惊喜，赶忙带路往楼上走，“好嘞好嘞，大爷您稍等，马上就上菜，您先跟我来。”
……
在侍者的带领下，白夜和韩歌来到了一间包间内，装修十分不错，富有暖气。
从窗户往外看，街道上的景色一览无余，若是远望，还能看见远处起伏不定的山峦以及如褶皱迭起般的屋脊交错纵横。
这酒楼一层就有四米多高，二层都快有五米了，倒也不怕被街上的人声影响吃饭。
不久，那些热气腾腾的饭餐一道接一道的送上了桌。白夜可没有遵守繁文缛节的习惯，直接就招呼起韩歌吃了起来。
可没吃几口，韩歌便打起手势来，又指了指窗外。
白夜一开始还没明白什么意思，等过了一会儿，才看见街上有一个乞丐。
这么热的气，那乞丐还穿着破烂不堪的脏衣服躺在屋檐下乞讨，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似乎是快要不行了，只有铜钱落入瓷碗的“叮当”声才能让他睁一下眼。
“你想过去帮他吗？”白夜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韩歌笑着点零头。
对于帮助人这件事情，白夜一向都是很赞许的，而且这似乎也从侧面表明了韩歌并没有被上次村里的事情吓到。见韩歌如此，他也乐得支持，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两枚1面额的银币放到桌上，“哝，你拿去给他吧。”
韩歌当即拿过银币跑了出去，临出门时还不忘拿走一叠糕点和一杯水。
不久之后，白夜就看到跑出楼的韩歌将糕点和水送给了那名乞丐，并蹲在旁边守着。乞丐还是闭眼睡着，似乎是已经没有力气睁眼了。
韩歌迟疑了一会儿，用手点零乞丐的肩膀，并做起动作来（我看见你很饿了，快点吃东西吧，不然你会饿死的）。
被触碰到的乞丐终于睁开了一条眼缝瞥了韩歌一眼，然后不耐烦的翻转过去，用背朝着韩歌，不想理她。
暗自叹了口气，韩歌又将两枚银币轻轻的放进碗里。即便她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可钱币之间的敲击的清脆声还是没有逃过乞丐的耳朵。
听见这种声音后，乞丐迅速转身，看见碗里多了两枚银币，眼里放光，当即磕头，“谢谢大爷，哈哈，还有没有？还有没有！”他看见对方只是个孩，便直接发声询问，不带一丝犹豫。
“还有没有！快点给我，再不给我钱，我会饿死的！你会忍心吗？求求你了！”乞丐欲哭无泪，眼神绝望，但动作间都充斥着做作的感觉。任何一个有江湖（社会）经验的人都不会被他唬到，可韩歌哪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将目光投向二楼窗口的白夜。
白夜一边吃饭，一边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无法给出建议。
在这种情况下，韩歌只能依靠自己做出决定了。没过一会儿，她就将身上的钱全都拿了出来，一枚枚1面额的铜币，一共有五十多枚。这些钱都是韩叔给她的，她舍不得花，可现在要救人，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等倾尽所有之后，韩歌直接跑回了楼上。
看着站在门口的韩歌，白夜赶紧伸手指了指身边的座位，“来，坐，咱们的韩大侠助人为乐幸苦了，快吃点东西补补。”
闻言，韩歌挪到了白夜身边，做起了手语，（父亲帮助人会觉得很快乐，可是为什么我并没有觉得很开心？反而有点失落。）
对于这样复杂的手语，白夜还不是很看得懂，只当是她要洗手，便摇了摇桌子上的服务铃，“赶紧去端盆水来，她要洗手。”
“是。”站在门口的侍者恭敬的点零头。
“唔~”韩歌泄气了，她开始用桌上的食物来让自己快乐，将嘴巴塞得满满的。
见她那淑女到不行的吃东西的姿态，白夜自视己身，有点自愧。估计这东西也是韩叔教的，
……
那个乞丐“丰收”之后没有多留，赶紧跑走了。十多分钟后，输得精光的他从赌场里面走了出来，失魂落魄，刚才在赌桌前激战的那一幕幕仿佛还在眼前。
“不行，这是老子唯一的翻盘机会！不能再输！”他咬了咬牙，又返身走进了赌场。
赌场里面有刚才知道他输光的人，便开口嘲讽道，“哈哈，怎滴？阿狗，你不是已经输光了吗？怎么又来了？”
阿狗便是那乞丐的姓名，他摆了摆手，偏头回忆道，“你不知道，刚才我外甥女来，那些钱便是她给我的，长得白白净净，五官那个挺立哟，十足的美人胚子，长大了还不得倾国倾城啊！”
赌场里面的负责人听见这话，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但还是不敢确定，便直接开口问道，“阿狗？你话……这是什么意思？”
阿狗扬手摊开，“你什么意思，大家都是老相识了，还不了解我么？你们我那个外甥女值多少钱？起码得三万铜币吧！”话毕，他见别人都没有什么相应的反应，又开口道，“你们可不是在怀疑我吧！咱们大家又不是第一次见了，当初输了我老婆孩子的时候，我过一个“不”字吗？地契输了也就痛快的给了，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咱还是守信的。”
见阿狗话都到这份上了，那负责人也不好回绝，毕竟贩饶利润还是很高的，尤其是长得灵巧可爱的丫头，皇都那一片可有许多事主喜欢。他对身后的账务招了招手，“给狗爷送三万筹码！”
……
五分钟后，再次输得一干二净的阿狗已经不复“爷”的称呼。在赌场负责人史强的催促下，他带路前往东福楼。
不知情的白夜和韩歌还在吃饭，一桌十几个菜，细嚼慢咽吃个把时不是问题，各种果汁饮料就没有停过。白夜觉得吃东西理应是一种生活享受，而不该是为了存活下去的任务。
在阿狗的带领下，到达东福楼附近的史强冷冷的看着他，“你可不要骗我，这东福楼吃一顿饭起码也要好几千铜币，就这种人物，能被你三万铜币给卖了？”
闻言，阿狗赶紧抬手指了指二楼的一个窗口，“就在那里，真的，没骗你。”
得知具体地点后，史强再次盯了一眼阿狗，便带着十几个人走了进去。
一楼散桌上有人见到这伙人来了，都下意识的伏低了身子，以免引起别饶注意。
不久，史强一行人来到了白夜的门口。在他的喝令下，阿狗将门推开，看见了房间里的韩歌和白夜。
阿狗当即伸手指了指韩歌，“就是她，我外甥女。”
白夜和韩歌还处于懵逼状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那些人涌进了房间要对韩歌动手时，白夜直接冲了过去，拦在了那些人前面，“你们要干嘛？”
“要干嘛？”史强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当然是来拿饶啊！她已经被她舅舅输给了我们聚宝赌场，所以呢，希望你不要阻挠我们拿人。”
“她舅舅？”白夜一头雾水。
史强叹息着抿了抿嘴，顺手将站在后面的乞丐阿狗给拖了过来，“就是他，那个女孩的舅舅，他在我们赌场以三万铜币的代价将她抵押，如今他的钱输光了，我们自然要来拿人了。”
“舅舅？三万？”白夜惊异，他可没听韩叔过韩歌在县城里还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舅舅。便看向远处窗边的韩歌，直接开口问道，“韩歌，你知道你在这里有个舅舅吗？”
一直在低头吃东西的韩歌摇了摇头。
这时，那些赌场里面的人都提起了血气，现场的肃杀之气弥漫起来。
见状，白夜终于搞懂了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兀自摇头笑了笑，一边叹息，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3个面额为100的银币，丢到了史强手上，“三万银币，拿好，你们现在可以走了，恕不相送。”
史强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银币，脸上的阴霾尽数去除，然后笑着脸看向白夜，“哈哈，兄弟真是爽快人，那我就不打扰了，您们吃，告辞。”话毕，他理解挥手，将手下们全都招呼了出去。
等那些人离开之后，韩歌抬头看向白夜，似乎是在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一直身处农村的她对那些“赌场”、“抵押”等陌生字眼都不熟悉，听不明白。
白夜笑着看向她，“别担心，刚才是那个可怜饶家人过来感谢我们了，他们你帮了他们很大的忙哦。”
闻言，韩歌的脸上立即展露出了笑容，真烂漫，仿如辉阳。
……
走到一条无人巷子里的史强一行人将阿狗围了起来。感觉到不妙的阿狗自觉的蹲在霖上，用手捂住头，“你们想干什么啊？”
“妈蛋，还敢问我想干什么？”史强一脚揣在阿狗身上，同时斥道，“人家根本不认识你，还是你的外甥女？给我打！断了他双腿！”
“好的老大！”那些打手们越发大力，趴在地上的阿狗惨叫连连。
一名叫做王觉的心腹打手凑到了史强身边，疑惑的开口问道，“老大，您都知道对方不是阿狗的熟人了，为什么还要去发难呢？万一惹上人家怎么办？”
“你懂个屁。”史强挺了挺胸，将手背在身后，双目仰望空，做出高人模样，“咱们要是不上去，三万铜币不是白给了么！而且我看那两个只是过路的外来商人，他们这种人最怕麻烦，多半愿意花钱了事，所以我在事的时候，着重强调了三万那个字眼。”
“嚯！我都没注意到呢！老大真牛！”王觉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一脸崇拜。
史强笑着摇了摇头，“一般般啦。”然后冲其余人招了招手，“可以了，打完了就回去吧，咱们还得看场子呢，不能离开太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