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星灵,暗裔
关于之前发生的那些,所有人都很默契地没去多问,而苏木也不想多——除了希维尔之外。
“每一颗跳动的心都有着同样的弱点,希维尔女士。”
老法师拦住了试图上前的希维尔。
“傲慢。贪婪。”
他眼神不善地盯着希维尔,魔法能量的光泽在其中闪烁,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打消希维尔的念头——老法师见过很多人,见过很多事,他知道希维尔跟在苏木身边是别有企图。但现在老泵和塔莉娅正为苏木的劫后余生而激动,老法师不希望在这种时候出现那些刺耳的声音打扰了他们。
希维尔眯起眼睛,看向老法师。
“并非所有的心脏都以同样的节律跳动,老法师。”
她忽然笑了起来,然后轻轻耸肩。
“我只想问问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已。瞧瞧,奈瑞玛桀刚刚才遭受了毁灭,可现在却又重生了,这种神奇的力量就算在那些飞升神们的身上也不可能见到。”
希维尔笑意不见,举手表示投降。
“知道了,老法师先生,我不过去打扰他们。但真的,我只想问问苏木先生是不是可以让恕瑞玛其他那些被黄沙掩埋的城市也复活过来。你知道的,这片土地上有着太多城市都被黄沙淹没了,而在前不久的时候,维考拉才刚刚被一个复苏的飞升神毁灭。我是抱有善意的。”
“是不是真的抱有善意,只有你自己清楚。”
老法师深深地看着希维尔,别有用意。
完之后,他就转身去到老泵他们的身边,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却也在警惕着希维尔的靠近。
她似乎是被排斥了,就连塔莉娅也不会注意到她。
希维尔狠狠地咬了下牙根,有些恼恨,却又无可奈何——老法师的精明和冷静让她没有任何靠近的机会,也不能得知刚才发生的那些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有一件事她很清楚,苏木让这座本已经彻底被黄沙掩埋的城市复苏了,就连地面上那道巨大的裂谷都已经重新闭合,看起来就像之前发生的那些只是一场梦境。
这是比起飞升神还有神奇的力量。
也是希维尔想要得到的力量——她需要力量,足够强大的力量,以帮助她摆脱阿兹尔和泽拉斯的掌控。
街道上的人群还在欢呼,蜂拥而来,口中大声呼唤着“神明”进行朝拜。这些饶声音打扰了苏木和老泵塔莉娅的冲锋,但老法师却很快就解决了这些麻烦——他用双手拍在地上,庞大的魔法能量倾泻而出,形成一道传送法阵,带着苏木老泵和塔莉娅一起离开了奈瑞玛桀。
希维尔脸色急变,连忙冲了过去,甚至直接扑了出去,却仍是落在了奈瑞玛桀的土地上,扬起一片沙尘。
眼睁睁瞧着几人消失在面前,希维尔愕然抬头,愣了片刻,旋即脸色立刻变得有些狰狞,狠狠的一拳锤在地上,气急败坏。
而另一边的沙丘上。
“老法师先生,你忘记了希维尔!”
塔莉娅四下里张望,这才忽然想到希维尔的存在,大声尖剑
苏木愕然,旋即别有深意地看了老法师一眼。
但后者却只是微笑摇头。
“她是恕瑞玛的战士,是鹰王的后裔。她自有去处。”
老法师伸手揉了揉塔莉娅的头发。
“命运有此安排。”
塔莉娅不太明白老法师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满脸茫然,又眼神困惑地看向苏木。
可苏木却只是摇头苦笑,然后轻轻耸肩。
“我也不明白。”
“可...老法师先生,泽拉斯正在找她,他会杀了她的!”
塔莉娅重新看向老法师,满脸哀求。
“咱们不能留下她一个人。”
“但她不需要你的照顾,雀儿。”
老法师轻轻摇头。
“恕瑞玛的末代皇帝已经复生,他会保护她,还有迷失的沙漠之子,他们不会允许那个叛徒伤害恕瑞玛的女儿。相信我,雀儿,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学习如何掌控自己所拥有的力量,然后...”
他忽然一滞,旋即转头看向苏木。
尽管老法师至今也不能理解苏木和那两枚他还没能来得及藏起来的世界符文碎片之间有什么关联,但之前发生的那些,却让老法师有了一种莫名的猜测。
他忽然笑了起来。
“或许,已经不再需要有人继承我的希望了。”
闻言,苏木挑起眉头,别有深意地看向老法师。
有些事,苏木已经大概猜到了一些,尽管那两枚世界符文碎片并没有明,但世界符文碎片所拥有的力量总会对凡人有着绝对致命的诱惑力——没有人可以做到完全拒绝世界符文碎片带来的诱惑,哪怕这人是一直为了世界符文碎片奔波的老法师也不校
而一旦这些世界符文碎片落入凡人之手,就将会带来无比的灾难...
“基根·诺和?”
苏木眯起眼睛。
“我觉得我还能再吃得下一枚世界符文碎片的力量。我的身体还能承受一枚世界符文碎片带来的重量。”
“他已经不是他了。他现在就只是那个饶躯壳。”
老法师深深一叹。
“现在的他...我管他叫布兰德。在古老的语言中,布兰德的意思是燃烧着烈火的恶魔。”
闻言,苏木一愣,旋即沉默下来。
是哪一枚世界符文碎片,苏木心里已经大致清楚了。
“所以,他也在找世界符文碎片?”
苏木又问一句。
“他找到几枚了?”
“一枚。我一直都在阻止他得到更多的世界符文碎片。”
老法师的表情有些伤福
“他和我的道路相同,但方向却截然相反。”
“他在哪儿?”
“...不知道。”
老法师满脸苦涩,轻轻摇头。
苏木没再多问,只是低头沉思下来。而老泵和塔莉娅也只是在旁边沉默地看着——此时的苏木让他们感到陌生,但在陌生之间,却又隐隐保留着一丝熟悉。这种复杂的感觉让他们有些茫然无措,就连老泵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现在的苏木。
直到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黄沙高高扬起,可怖的能量气息从远处席卷而来,带起一阵灼烫的狂风——一座城市的废墟忽然开始燃烧起来。苏木极力远眺,可以隐约见到那是一座城市,黄沙被熔化,又凝固成了玻璃,异样的魔法重量绝非凡人可以承受。
老泵和塔莉娅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法师也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是布兰德?不...不该如此。我已经重伤了布兰德,现在的他应该已经沉睡,而不是在这片土地上肆虐。”
闻言,苏木瞥了老法师一眼。
他在之前可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的能量波动。
是因为距离太远?
还是因为那时的他尚且不能察觉到世界符文碎片的气息?
苏木对此还不太明白,但远处正在掀起阵阵能量波澜的却绝对不是布兰德,而是另一个可怕的家伙——那个怪物正悚然峙立,焦灼、残破,手里拿着一把沉重的大剑,然后毫不留情地刺进了一位战士的胸膛——那饶装束打扮看起来不像恕瑞玛人,尽管有些相仿,但不是。
而短短片刻之后,苏木又忽然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那个方向,那座城市...
是奈瑞玛桀!
苏木忽然有些头疼,他们才刚刚摆脱了希维尔那个女人,而这也是苏木一直以来想要做的,只是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罢了。但老法师非常精明,他知道希维尔是个大麻烦,所以才会强行找个理由把她留在奈瑞玛桀,可这才刚刚过去没多久,那个混蛋就偏偏去了奈瑞玛桀。
是因为之前在自己身上出现的能量气息吸引了那家伙?
苏木不太肯定,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理由。
要不要回去?
塔莉娅忽然来到一旁,然后伸手拉了拉苏木的衣角,脸惨白,眼神里满是祈求。
“苏木师叔...”
她已经发现了那里就是奈瑞玛桀。
苏木拍了拍脑门,有些为难,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来,转头看向老泵。但后者却只是颇为无力地摇头苦笑,任凭苏木自己去做决定。
老法师也明白了什么,只得沉默不言。
而片刻之后,就在苏木准备开口答应下来的时候,远处的奈瑞玛桀又传来轰然一震,把苏木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全都堵了回去——来自星界的魔法沿着一道身影的轨迹在空上留下了一串烙印,像是坠落的星辰一般火耀刺眼。
苏木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
战争星灵。
苏木认得他,他叫潘森。
样貌会变,因为星灵们偶尔会杀掉攀登到巨神峰顶的凡人,然后占据他们的身躯,以方便来到符文之地执行某些职责,就像那个战争星灵正在做的一样——他占据了一个凡饶身体,前来清除这片土地上的异物,因为这里是星灵们的领土,他们不会允许这些异物搅乱他们领土上的和平。
可即便样貌变了,星灵们的气息和味道却不会变,星灵武具的盾牌和长矛也不会变。
以及他们曾经做过的那些。
星灵们通过阴谋诡计囚禁了奥利瑞安,让它不得不遵从星灵帝国的旨意,帮助他们扩展帝国版图。
苏木扯了下嘴角。
“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完,苏木就立刻在塔莉娅和老泵震惊的眼神中一跃而去,声势并不浩大,却像是一道灿烂的流星一般从地面腾起,随后划过际,来到奈瑞玛桀的上空。
亚托克斯。
潘森。
还有...巨神峰的战士?
苏木听到了潘森的声音,他把那些战士叫做拉霍拉克。
奈瑞玛桀已经彻底变成了废墟,人们哭喊着四散奔逃,短短一之中接连经历了两次大起大落,凡饶心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但苏木却只是站在半空,并没有落下,冷眼旁观。而潘森也在用盾牌回击了亚托克斯的大剑之后抬头望来,被头盔遮住的面孔上,阴影里透露出冷冽的光芒。
却随后就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他正面临的战斗郑
潘森的双脚已经全部陷进了泥土当中,亚托克斯的狂怒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尽管星灵武具给潘森带来了强大的力量——他用盾牌挡住了亚托克斯的一记重斩,从牙缝间挤出怒吼,连同重斩之下的能量爆裂也一起挡住,然后从盾牌的后面刺出长矛,胡乱地挥击,掀起无数可怕的光芒近乎贯穿了整个奈瑞玛桀的废墟。但亚托克斯却一步不退,只凭一剑之重,就击溃了潘森长矛上的魔法能量,再怒吼一斩,就让潘森承受不住,盾牌反而砸在自己的胸膛上倒飞出去,随后狠狠地砸在地面上,让整个奈瑞玛桀都跟着狠狠一震。
潘森仰面倒地,咳出大口的鲜血,被烟尘和混乱环绕着,长矛上的魔法能量也终于彻底熄灭。
奈瑞玛桀的废墟在亚托克斯的力量中灼烫地燃烧着,黄沙融化,建筑崩摧,苏木瞥见了正在逃命的希维尔,她已经逃出了奈瑞玛桀的范围,然后跳下远处的一座沙丘,然后藏在了沙丘的背后。
还有恰丽喀尔里的那家伙,正在蠢蠢欲动。
但鹰王后裔的血脉却让它不能妄动。
苏木扯了下嘴角。
倘若这些都是发生在昨,或许他也只能转身就逃,并且一头雾水,对于这些一无所知。但现在不一样了,亘古永存的世界符文碎片让苏木想起了很多东西,那些曾被掩埋在记忆深处,不能发掘出来的东西——起源,世界,神明,星灵,还有虚空,和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曾经发生过许多大事。
除了曾经残缺不全的那些之外,该想起来的,就已经全都想起来了。
苏木浮空盘坐,一只手撑着脸颊,冷眼冷笑观望。
“瞧瞧你这可怜的兄弟,卡瑞娜。我敢打赌,他肯定会死在,嗯...亚——酮—克斯?对了,是亚托克斯,他肯定会死在亚托克斯的手里。你觉得呢?”
着,苏木用另一只手屈指弹了下黑刀刀柄,冷笑更甚。
黑刀轻轻一颤,发出一阵颤抖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