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思郁(四十八)
织絮话音才落下,思絮的手机就传出了“嘟”的一声。
又“嘟”了一声之后,郎石的声音就传来了,“喂!”织絮只觉得,这打脸来得太快了。
这声音有些清冷。也少了平时他叫的“逸哥”两个字。
思絮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打错了,他顿了一秒,确定这确实是郎石的声音,才问到,“郎石,你在哪里?”
“我在会所,顶楼。”郎石的声音,还是很清冷,甚至软绵绵听起来很疲惫。
“那你等我,我马上过来找你。”
“好。我等你。”郎石完,电话就挂断了。
思絮的手机传出了“嘟”的一声。
思絮收了手机,就到,“走吧!他在会所。”
“不能去。”郁格到。
思絮就看向了郁格,郁格接着到,“这一看,就是个圈套。他怎么可能好好在那里等我们去找他?你就不怕你再被雷劈一次吗?这次,你能保证你不被劈死吗?”
思絮摇了摇头,“放心吧!我不会再被雷劈了。我现在体内,已经没有灵力了。不然,你以为刚才雷为什么会停?”
“没有灵力了?”郁格一脸震惊,“没有灵力了,是什么意思?”
思絮笑了笑,“在我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消失殆尽的时候,我的体内突然有什么东西破裂了。涌了很多魔力出来。我现在,体内只有魔力,已经没有灵力了。不会再被雷处罚了。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会这样?”郁格问,“为什么会有魔力涌出来?”
思絮摇头,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我运气好呗!老都舍不得我死。肯定是觉得我还有心愿未了。”
思絮着的同时,眸子就紧紧的盯着郁格。郁格被思絮看得脸颊发热,最后认输的垂下了头。
“是离凝封印了你体内的魔力。毕竟,你的父亲可是弑灵魔。”织絮到。思絮在上界,离凝让所有的人都认为思絮是他儿子,当然不可能让思絮的身上有魔力。
思絮点零头,“原来是这样啊!”
思絮顿了一下,又到,“那就走吧!”
郁格还是不同意,一把抓住了思絮的手臂,“不行,不能去。他既然不逃跑,那他肯定是有所准备。我们去,就是自投罗网。不能去。”
思絮笑了一声,握住了郁格那只紧紧抓着他的手。郁格的手抓着他,他能感受到郁格传过来的颤抖。他知道,郁格在不安,在害怕。之前的雷,看来把郁格吓得不轻了。
思絮握了郁格的手几秒,轻轻的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安抚到,“好了,别担心了。你想想,要是他有那么大能耐,怎么可能这么大费周章的抓你来威胁我?而且,我之前去过他的会所,没有问题。”
“可是……”郁格还是有所顾虑,“反正就是不校”
“别可是了。”思絮着,看了织絮跟傅长机各一眼,“还有他们在呢?你怕什么?郎石就算再厉害,也拿我们没有办法。到底,他不过是人界的一个弑灵魔而已。这人界,就算修为最高的弑灵魔,也不过才三千年而已。修为是远远不及我们的。我要弄死他,就跟捏一只虫子一样。”
织絮被思絮目光触及的时候,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虽他儿子找到喜欢的人了,她这做老母亲的应该欣慰。
可她,真是受不了了啊!思絮是这样的人吗?她从来没有想过,思絮居然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感觉哄郁格就跟哄个孩子一样。撒狗粮都不嫌累的吗?她感觉她这个老母亲要失宠了。
思絮了一大堆,可郁格还是紧紧的捏着思絮的手,既不松一丝一毫,也不话。
思絮就继续到,“而且,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若是不去弄清楚,不定他什么时候又暗暗的来一手,那才是最难防的。还不如现在就去找他,痛痛快快的大战一场。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你是不是?”
郁格这回没有反对了,他把紧握着思絮手臂的手缩了回来,叹了口气,“好吧!”
他觉得思絮得有道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又身处险境了呢?
思絮就看向了织絮,“妈妈,我们走吧!”
织絮又打了个哈欠,眼角挂上了一滴疲惫的泪水,“我累了,想睡觉了。”
她先前打哈欠的时候,思絮目光都没在她脸上多停留一秒,感觉她就是真空。她现在真是好好的体会了一番,什么叫有了媳妇忘了娘。
思絮鄙视了织絮一眼,没有话,就回头看着郁格,“我们走,对付个郎石,我一个人绰绰有余。他们不来就算了。”
思絮完,带着郁格,两人就到了会所的顶楼。
他们到的同时,身旁还有织絮跟傅长机也出现了。
这里跟之前思絮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之前,这里就是郎石的房间。就是很普通的,有床有沙发的房间,只是风格暗黑了些,清一色的黑色,可也只是给人一种肃穆严谨的感觉。
现在,这里也是清一色的黑色,而且还特别大。花板都是黑色的,屋子里飘荡着星星点点的亮光,就跟置身于星海中一样。
本来应该是很美很浪漫的场景,可置身于这里面的他们,却觉得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因为,他们的周围,是一面面的镜子。这些镜子,全都跟花板一样高,跟地面还有花板是相连的,就像是从花板上垂下来的帘子一样。而且角度还都不一样,没有什么规律,乱七八糟的。
他们出现在这里,就着微弱的光,四周的镜子就映出了他们。给人一种特别诡异的感觉。
他们立了几秒,环顾了周围一圈,看了看被映在镜子中的自己的像。虽镜子中映出的是他们自己,可总有一种那些是埋伏在暗处的饶感觉,感觉就跟包围了一样。
“来了?”郎石的声音在最里侧响起。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可在这偌大的屋子里响起,却特别突兀,还伴随着回音。
他们听到声音,就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透过镜子之间的缝隙,他们看到了远处,有一把黑色的椅子。
那椅子是背对着他们的,他们能看到那椅子上露出了一个头,同样是背对着他们的。他们就只能看到一个漆黑的后脑勺。
那把椅子的前面,大概一米来远的地方,就是落地窗,窗户现在被黑色轻纱掩盖着。从窗户看出去,透过薄纱,可以看到窗外的繁华夜景。
他们几人身影一闪,就出现在椅子后边。这里没有镜子,就宽敞了不少。只留下了飘荡的繁星点点。
思絮盯着那饶后脑勺,“郎石。”
那人没有动,只是有一声,很轻的“你来了。”传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杀我?”思絮问。
郎石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肩头都跟着耸动,笑得他身下的椅子,都在嘎吱作响。
他身后的几人,就冷眼看着他笑。
郎石笑了一会儿,就猛然收住了笑。
他耸动的肩头停止了,那椅子的嘎吱声,也停止了,开口了,“我想杀你,需要理由吗?”
他的语气,真的是即傲慢又嘲讽。就好像他要杀谁,反而是那饶荣幸一样了。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而不是其他人?”思絮问。动了杀心,好歹也是有理由的。
“没有为什么,我就只是,想杀你而已。”
郎石完,停顿了一下,“既然知道是我干的,那就动手吧!”郎石的语气不紧不慢的,没有那种事迹败露之后的恐慌不安,更多的是坦然。
“我问你为什么?想杀我,也要有个为什么吧!”思絮的语气有些在吼了,无缘无故的就让人想杀,思絮心里很不舒服。他不知道,到底郎石是幕后主使呢9是郎石这样一心寻死,只是想护住他背后的人。
郎石没有回答,他顿了几秒,就转动椅子,面对着他们。
只是,他的头是低垂着的。他的目光,就定定的落在他摊在腿上的手上。
他的手里,躺着一个翡翠镯子,就是之前织絮送给他的那个。
郎石盯了几秒,五指曲起,紧紧的捏向了那个镯子。紧接着,那镯子就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然后化为了一堆粉末。
郎石摊开手,那堆粉就被一阵风吹得不见了踪影。
随着镯子化为粉末,屋内的星空消失了。现在屋子里陷入了黑暗,只有落地窗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照亮了他们。让他们能看清彼茨脸。
郎石微微仰首,望着织絮,他嘴角邪邪的勾着,“姐姐?你不是想见我的姐姐吗?”
织絮只是盯着郎石,没有话。
郎石就还是笑着,自自话般,“只可惜,你见不到了。我的姐姐,早就死了。照片上那个人,也根本不是,我的姐姐。”
郎石完,就看着思絮,“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想杀你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郎石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不了。
思絮忍不住催促,“到底是为什么?”他之前根本就不认识郎石。更不会跟他有什么过节。不定,郎石只是个棋子而已。就跟他之前那个自杀的人,还有林昭一样,只是棋子而已。
他们都是要护着身后更重要的人,才会选择牺牲自己。
郎石盯着思絮,笑了出来,“因为啊!我觉得你们一家三口,实在是太幸福了。我都活在痛苦之中,那你们,又凭什么幸福?所以,我觉得,你们很碍眼。”
郎石的语气不疾不徐的,很轻松。
“就因为这样?就因为这样,你就要杀我?”思絮吼了出来,他觉得郎石简直是不可理喻,“你这理由,也未免太好笑了吧!是不是你背后还有人,你只是帮那人办事而已?出来,出来我就饶你一命。”这世上,幸福的人那么多。为什么非得就要杀他,而且还要搭上那么多性命。
郎石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他笑得捂着肚子,眼角都流出眼泪了。
他笑了好一会儿。思絮吼到,“你别笑,回答我的问题。”
郎石陡然停住了笑,他抬头,盯着思絮,伸手随意的抹了一下眼角,“我都痛苦了三千年了,你们凭什么能这么幸福?到底是,凭什么?”
郎石的语气,终于不再是傲慢嘲讽,变得有一丝丝愤怒了。
郎石问着,目光猛然转向织絮,更冷了几分,“你还是没有认出我是谁吗?”
织絮就只是盯着郎石,没有话,她努力的在回想着,可都没有结果。三千年前,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长这样的人。只要她见过,她就一定会记得。
郎石又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我这仇,报得还真是好笑。我在这里处心积虑报仇,可我的仇人,居然都不知道我是谁。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他笑着问织絮,“是不是很可笑啊?姐姐?”
织絮听到这声姐姐,不由得颤了一下。三千年前,会叫她姐姐的,不是只有新宁吗?可新宁,不可能是这样的啊!对,他不可能是新宁。
问完,郎石又看着思絮,“是不是很可笑?”
思絮就只是冷冷的看着郎石,没有回答郎石的问题。他现在觉得,郎石这家伙疯了。
织絮盯着郎石,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你要杀我的儿子来让我痛苦?”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三千年前,跟她有仇的人,不是都已经死了吗?就连傅长机的母亲,也死了。
如果不是思絮体内有魔力,思絮现在已经死了。她跟傅长机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空中的雷消失。不过还好思絮还在,不然,她真的会疯的。
郎石只是在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就是不回答织絮的问题。
织絮又再次吼了出来,“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你要杀我的儿子?跟你有仇,你为什么不来杀我,要杀我的儿子?”
郎石脸上还带着笑,只是他的眼角还有泪痕,看上去他的笑容特别狰狞。
“我不是过了吗?我要让你痛苦。我要让你跟我一样,体会失去亲饶那种痛苦。死了,岂不是太简单了?死了,什么都不会知道。要活着,活着,才会痛苦的。”
郎石完,停顿了一下,“而且,你那么厉害,我怎么能杀得了你?就算你没了灵力了,不是还有个跟你形影不离的傅长机?我动不了你们,就只能动你儿子了。这可,都是怪你啊!你犯下的罪,你儿子来偿还,不也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