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综艺:密室逃脱(三十五)
这其实不怪傅南寻,燃料筒上的这段文字位置着实隐蔽,透明容器的外部贴了一条宽度不足一厘米的贴纸,字却偏偏印在有粘性的那一面朝里贴进去了。
地窖里的光线昏暗,再加上字号又小,不留意的话压根就注意不到。
“我看看,”谢朗凑过来一瞧,不禁咋舌道,“这字也太小了吧,还贴在这种地方,真亏他们能想得到。”
树脂塑料的弧度形成一个凸透镜,这才将贴纸上的内容放大到方便的大小。
“上面写了什么?”站在一旁的陆修出言问道。
傅南寻眯起眼睛读出了上面的内容。
“……燃料筒可循环使用,每日卯时一刻自动补给!”
“卯时一刻?”
许春秋几乎是同时就反应过来对应的时间,解释说道:“卯时是早晨五点到七点。”
“卯时一刻,差不多就是五点十五左右。”
地窖里不见天日,墙上又挂着几十块表,叫人根本就分辨不出外面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更别提具体到几时几刻了。
谢朗扁一扁嘴道:“天知道现在是几点,不过肯定不是早晨五点。”
他们被江副官带进这间地窖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打量着,现在的时间撑死了也不过傍晚。
“那怎么办啊,”谢朗没有了主意,“难道我们就要在这里傻等着吗?”
陆修沉声说道:“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话音刚落,只听通往地窖的那扇木门从外面传来几声重重的敲击声。
“里面的人还在吗,在的话答应一声。”
杜子规距离门最近,他停顿了三两秒,很快给出了回应。
“我们还在,发生什么了吗?”
拍门声停了下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噩耗。
“追你们的那些人,他们已经马上就要进到驻地里来了。”
“一共有两三批不同势力的人,你们到底得罪了些什么大人物啊?”
杜子规含糊地答复了几句,接着重新转过头来。
门外的声音闷闷的,从傅南寻的位置根本听不清楚什么,于是开口问杜子规:“那人是谁?刚刚说了什么?”
杜子规简明扼要地挑重点说给他:“应该也是周师长手下的人。”
“我们没有时间了,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
那感觉就像是设下了一枚带有倒计时的定时****一样,显示屏上的数字一下一下地跳着闪,地窖里的几个人再一次陷入了焦虑。
线索有了,可是还是没有头绪。
目前为止,他们手中只有一句碎片一样的信息,“卯时一刻”。
按照燃料筒上的贴纸说明,只要到了卯时一刻,空空如也的容器就会再一次被填满。
可是他们又怎么凭借个人意志撼动时间的流淌呢。
等等,时间?
杜子规的视线落在了满墙的钟表上,突然一下子定住了。
一整面墙几十块表,没有一块表的时针和分针符合“五点十五”的时间要件。
“我记得刚刚好像……”
有一块没有指针的表!
他单手指向那块空空的表盘:“我明白了,现在我们要找的是指针。”
“用指针摆成‘五点十五’的形状,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的确是符合节目组行事逻辑的做法。
地窖里的几个人行动力极强,不用谁过多地废话什么,他们立刻分散开来,各自在房间里的边边角角仔细地搜查了起来。
“这墙上挂着这么多表,我们干脆拆下来一块把里面的指针掰出来得了。”杜子规半真半假地调侃着提议了一句。
傅南寻:“刚刚试过了,拆不动。”
“就算能把指针拆下来,也没有办法安在那块空表盘上。”
显而易见,此路不通。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约莫五分钟以后,只听“嘶”的一声打破了地窖里的寂静。
是衣料撕裂的声音。
许春秋循着声音的来向看过去,只见谢朗眼睛亮亮的,正激动地高高举起什么东西。
“找到了,找到指针了!”
她将那根薄薄的金属指针照着空表盘一笔画,竟然刚刚好合适。
她接着又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可惜只有一根。”
“五点十五”这个时间点势必需要两根长短不一的指针。
他们的高兴并没有持续太久,谢朗刚刚把找到的指针固定在表盘上,便听到门外再一次响起拍门声。
“他说什么?”谢朗看向傅南寻。
傅南寻也没听出来,摇一摇头说道:“不知道啊,我听着只有嗡嗡嗡的声音。”
杜子规上前一步凑到门边上:“您说什么,可以再重复一遍吗?”
这一次他听清楚了。
“他们距离地窖的位置只有一公里了。”
傅南寻心里“咯噔”一下,近乎不可置信地重复道:“一公里?”
按照成年人的平均速度,一公里的距离意味着十分钟,顶到头充其量也就十二分钟。
而他们还差一根指针没有找到。
傅南寻的呼吸不自觉地跟着急促了起来。
杜子规的行动范围固定在了地窖门附近半径一米的区域,以便及时传达门外人告知的消息。其余几个人分区域继续摸排,没有一个人闲赋在原地。
可是仍旧一无所获。
门外再一次传来拍门声,杜子规侧耳一听,扬声说道:“还有不到八百米。”
满墙的钟表指针声音一时间落在许春秋的耳朵里,她突然觉得很吵闹,滴滴答答的,喧嚣个不停。
她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还有哪里,还有哪里没有找过?
陆修则是打算从已有的线索往回逆推,他向谢朗问道:“刚刚的那根指针,你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谢朗耸一耸肩:“它就插在墙上,光线太暗了我没有看清楚。”
“它把我的裙子勾破了我才发现。”
纯属是瞎猫喷上死耗子。
安静的环境里,衣料撕破的声音仿佛也变得格外清晰了起来。
如果不是“嘶”的那一声,谢朗恐怕也发现不了插在墙面上的那根薄薄的金属指针。
“那根针刚刚插在什么地方?”
谢朗朝着两块表盘之间的某一个间隙抬手一指:“就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