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帝尊
阴界。
龙都上空，光芒渐渐逝去。
其内，有个人平躺空中，双眼紧闭。
而随着光芒的淡去，底下众人终于再次掌握了自身的行动。
但他们仍是保持着仰望的姿势。
因为在他们的感知中，天上那人，要醒了。
就这样，又等了数分钟后，有细心之人发现，那人的小拇指，似乎微微抖动了一下。
还未来得及跟同伴分享这一发现，就听到天上传来了一声叹息。
“唉——”
于这声听似如释重负，又像是后悔惋惜的叹息中，赵均，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而伴随着他的清醒，以龙都为中心的方圆万米，这个由四圣兽联手制造出来的四圣空间，也开始了崩溃。
青龙赞叹道：“仅凭一声叹息就击碎了我等四圣联手布下的屏障，这种实力，应该就是了。”
“在我等有生之年，虽然没能亲身步入这个境界，但有幸一睹帝尊风姿，也算是不枉此生。”玄武唏嘘道。
白虎和朱雀同样如此，对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表达了各种感慨。
天上，赵均在清醒后，下意识地朝下方看了一眼。
就这么一眼，就令地面上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大恐怖。
那感觉，就像是老天爷在盯着你看一样！
哪怕老天爷没有任何恶意，但他们也感觉，自己正在被“世界”注视着，在这种时候他们的任何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招来世界的敌意！
幸好，赵均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如今的不凡，一念之间，就收敛了所有气息。
而后，他落于地面，落在了，华圣面前。
“师尊，我做了个梦。”
“为师听着。”
“弟子梦到，您变老了。”
“为师本该就是这么老，无需在意。”
“弟子梦到，有另一条世界蛇进来了。”
“尘世帝蟒，尚还缠绕在魔界之外，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想出对策。”
“弟子……弟子还梦到……”赵均死死握住拳头，“师尊，舒儿死了，这是梦不是梦？”
华圣长叹一口气，拍了拍赵均的肩膀道：“是为师没用，没能保下舒儿的命。”
“师尊。”赵均低下头，“您是天底下最为睿智之人，请您教教弟子，要怎么才能救回舒儿的命？”
“均儿，生死有命。舒儿她，如今已是完完全全消散于这方天地之中，连生命痕迹都感受不到，何谈起死回生？更何况，对现在的你而言，头等大事便是驱逐尘世帝蟒，儿女私事只能日后再谈。”
“师尊，弟子知道这很任性，但弟子从小到大，只想任性这么一回。”赵均语气微颤道，“弟子亏欠了很多人，但亏欠最多的，就是舒儿。在生前，弟子没能给她幸福，所以弟子想要她回来，用下半生弥补她的不幸。”
“你……”华圣微微摇头道，“我们助你成帝，人界让你成帝，并不是为了救活一个人，而是要救活全天下之人。均儿，你是人族的帝，是人界的帝，不是华舒儿的帝。”
“师尊，您知道办法的，是吗？”
“这……”
就在这时，青龙的声音自东方传来。
“救小家还是救大家，先救人还是先救界，其实，并非互相矛盾。”
赵均猛地抬头，抱拳一躬。
“还请四位圣兽前辈教我！”
哪知，青龙却忙不急地躲过了这一躬。
“四方圣兽青龙，参见人族帝尊！”
“四方圣兽玄武，参见人族帝尊！”
“四方圣兽朱雀，参见人族帝尊！”
“四方圣兽白虎，参见人族帝尊！”
赵均一愣，连忙回礼道：“人族赵均，见过四方圣兽！四位前辈无需多礼，如果不是你们，我早就该死了。”
“礼不可废，但也无需执着。”青龙说道，“帝尊，我等聚拢全族气运加诸你身助你成帝，既是为了护二界于帝蟒口下，也是为了救苍生于水火之中。刚刚你和华圣争论之事，看似矛盾，但其本质却是一样的。只要你能理清二者的关系，那么，无论是人魔二界的安危，还是你所爱之人的性命，都将在你的掌控之中。”
赵均思索片刻，抱拳道：“还请前辈教我。”
青龙由天而降，卧于地表。
“帝尊，小圣斗胆问上一句……您，可曾出过二界？”
听到这个问题，华圣不禁朝青龙看去。
二者的眼神在空中相汇，似乎读懂了对方所想。
他们两个，想到的破局之法竟是一样的！
赵均琢磨着这个问题的具体含义，好像明白了什么。
“青龙前辈，我并未真正出过二界。但此前有一次，我于源力塔中参悟时间源力之时，曾将两股性质完全相反的时间源力强行合为一股，结果……我被传到了时光长河之外。”
“性质完全相反的时间源力？”华圣惊奇道，“难不成，你凭借时间加速和减速的相互抵消之力，找到了唯一的时间奇点，而后凭此跳出二界？”
“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如此。”
“你可真够大胆的！”
“若不如此，我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走到今天这步。”赵均又抬头说道，“不知我的那番经历，可否看成是出过二界？”
青龙点头道：“时光长河位于世界之外，又存在宇宙之内，你既然看到了它，那就说明，你的确出过二界。”
赵均冷笑道：“怪不得，怪不得它会说是我引它来的。原来在那时，我就已经被它盯上了！”
赵均仍是记得，当初在时光长河之外，他曾隐隐感受到虚空中有个意志在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只不过，当时的他连圣级都未到，哪有可能找到世界蛇这等存在的踪迹？
而今，结合青龙的这个问题，再加上此前在昏迷中与尘世帝蟒隔界相望的那一幕，赵均可以肯定，自己的推断必然不会有错。
如此一来，青龙虽然没将话挑明，但赵均也能猜到对方想说什么了。
“青龙前辈，你的意思是，尘世帝蟒既然是从界外循着我的踪迹而来，那么，如果我能走出二界，说不定就能找到驱逐这条大蛇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