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以眼还眼
呼。
吸。
“摧山拳！”
叶凌以摧山镜六重的力道，全力击出一拳。
拳风轰鸣，顷刻间震碎周围空气，声势如同炸雷。
这便是他对丹田内冰火神丹运行规律研究之后的成果。
顺着自身的呼吸，叶凌可以吸收空气中蕴含的灵气。
任何武技，归根结底，都是对灵气不同方式的施放。
叶凌有了意外炼成的神丹相助，便可以吸收别人施放武技后，残余在空气中的灵气，达到以战养战的效果。
“只可惜，天地三才炉被我给玩坏了，再也不能加速炼丹了……”叶凌解下手中的训练绑带，朝天空抱拳，“对不住啊，爹。”
恍然间，一股清晨的舒爽微风刮来，好似在回应叶凌的话语。
其实严格来讲，天地三才炉并没有坏，如今炉子的能量，全都融进了他的丹田之中。
叶凌还不知道，他从此炼丹的速度，都要比别人快出数倍！
“好！这样就准备得差不多了！”
今日，便是玉阳城五年一度的盛事，比武大典！
“叶家兄弟们！随我出发！”
叶府全员出动，朝城中进发。
一路来到城中心的鼓楼。
门楼前的巨大高台就是比武场了。
这台子是用坚硬的石砖与石板搭成的，与寻常木台不同。
城主之战，参赛者个个实力非凡，木台可招架不住他们。
叶凌来的有些晚，玉阳城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人山人海的，堵得水泄不通。
“看！叶家的小家主来了！”
这时候，外圈的鼎沸人群中，有眼尖的人发现了叶凌。
登瀛楼一战，叶凌也算是攒下了些许威望，此时大家纷纷给叶凌让出一条路来。
“家主加油！”
“叶小家主加油！别让那霸道的冯家再连任城主了！”
人群中，不少人给叶凌加油鼓气。
背负着众人希望，叶凌迈步上台，朝已经到达的家族们抱拳行礼后，安稳落座。
这是比武大会的规矩，即使各家族之间的关系再剑拔弩张，也要遵守规矩，相互行礼，以表示友谊第一，比武第二。
可实际上呢？
因为争夺城主之位而死在比武台上的例子，每届比赛都不算稀奇。
权力使人疯狂。
目光向上，高高的门楼上，如今有座用红布盖着的醒目看台。
一位身穿蟒袍的官员，此时正手摇折扇，俯瞰台下。
他是朝中派来的使者，专门负责今日比赛的裁判。
叶凌大致观瞧了一下他的官服，心知他级别不低，看来天子对这届的玉阳城比武，确实极为重视。
少时，众人到齐，唯独少了冯家的人。
叶凌等得无聊，就盯着旁边李家的长老用烟袋吞云吐雾。
一直看着李长老抽完了三袋烟草，冯家人才姗姗来迟。
“各位，冯某临时有急事，耽搁了时间，望诸位家主与长老见谅！”
就在今天早上，徐虎与韩伥的尸骨残骸找到了。
冯万里的状态还好，只是有些忧虑不安，而冯应天就不行了，眼中满是血丝，明显就是整整一夜未睡。
冯家一落座，上方门楼上便响起来了一声震耳的铜锣。
“既然各家族已经到齐，我宣布，比武大会，正式开始！”
一瞬间，叶凌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台下的欢呼声，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
“哪个家族自告奋勇，要第一个上场？”
一时间，没有人站出来。
他们都在等着冯家出场，准备陪冯家“演戏”。
反正胜者最后都是冯家人，他们其他家族之间，何必要斗得两败俱伤呢？
叶凌翘起二郎腿，静静地观看着，仿佛这眼前一切，自己都置身事外。
他视线朝对面一瞥，果不其然，冯应天手扶拐杖，准备起身上场。
冯万里却伸出胳膊，将他压了下去。
二人咬起耳朵。
“应天，你昨晚在小灵峰忙了一夜，前面的比武就由我先上，你保留实力，待会儿全力对付叶凌！”
冯应天觉得家主说的有道理，使劲点头，“定不负家主好意。”
冯万里站在比武台中心，紧接着“张”、“王”、“李”、“赵”几大家族，按照座位的顺序，轮番上场。
一击，一掌，一摔。
这些原本就不打算争夺城主的废物们，一个个争着举手认输，就好像那比武台烫脚似的，半秒都不多待。
城门上的裁判官，一盏茶尚未下肚，台下就只剩下冯家二人，与叶凌一个孝子了。
外来的官员，不知道叶凌的实力，好意朝他喊道：“叶小家主，本官可以给你直接认输的机会！”
叶凌淡然一笑，“谢上官好意，但应该认输的，不是我叶凌。”
徐徐步入场中，叶凌抬起手臂，主动请冯万里先动手，眼神中满是挑衅意味。
冯应天早就按捺不住心中杀意了。
“家主！此等顽劣小儿，没资格与您一战，让我来会会他！”
冯应天愤然起身，二人唱起双簧。
叶凌笑看两位小丑在台上戏耍。
“行了行了，比武又不是唱戏，您二位搞什么一出一进的，真麻烦，要不就干脆一起上。”
“哼，狂妄！”
冯应天被叶凌的言语所激，回想起当日在叶府的耻辱，不禁怒从中来，不等裁判下令，已经悍然出手！
“沧澜掌一式，惊涛拍岸！”
一掌来袭，冯应天使出十成功力，灵气外溢，掌风好似浪涛怒号，直朝叶凌面门而来!
叶凌故意藏拙，将冯应天放近，使出了一招“战狂吼”。
一时间，比武台上如同炸响了一声春雷，冯应天被气浪震翻，一个空翻摔在地上。
紧接着“轰隆”一声，整座比武台，居然塌陷了下去，那台下坚固的承重石柱，竟被叶凌硬生生吼断了好几根。
这还是他收力出招的结果，毕竟台下有那么多看热闹的百姓，以他如今的实力，若是奋力一吼，恐会伤及无辜。
反正这一下也足够冯应天喝一壶的了。
台子塌陷，给冯长老带来了二次伤害，也让周围观众们自觉退散。
叶凌捏了捏拳头，朝趴在地上的冯应天道：“冯长老，您不行啊，我这只是早上起来吊吊嗓子，怎么您就趴下了？”
《战狂吼》，的确不是为了杀戮而存在的武技，而是通过声音激发身体的潜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
可就算是如此，冯应天依旧承受不起。
叶凌走上前，故作要扶冯应天起来的样子，随即又道：“看您这眼睛红的，昨夜一定又是春宵帐暖吧？您要不行就别勉强，毕竟您也不是酗子了，省的整天往我府里求‘虎骨大补丸'。”
叶凌一语双关，字字诛心。
冯应天昨天执行的可是绝密任务，此时被叶凌羞辱，当真是有口难言。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吃我沧澜九式！”
冯应天气急败坏，翻身朝叶凌喉咙就是一掌！
叶凌能感觉到，冯应天这次不仅是使出了全部功力，还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他的掌心位置，灵气汇成旋涡，企图拉拢叶凌的脖颈。
冯应天满脸桀笑，仿佛叶凌的死，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可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仿佛变成了一个大磁铁，非但没有抓到叶凌，反而被叶凌的手掌给吸附过去！
“沧澜掌，九式……”叶凌淡淡朝冯应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