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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_r(); 的东西。
他虽知道自己的方法有错,可言宁泽是他唯一装入口袋,收藏起来,却没有熄灭的星火,所以就算错了又如何呢?
19
作为言氏的股东之一,言宁泽已经三年没有参加过言氏的年终活动。
原来是不想让自己怪异的模样暴露人前,后来则是言宁佑不想让他出门见人。
前后差别从“我想”到“他想”,再到现如今——言宁佑希望他能出门,却是以“我想看哥哥再穿一次西装”的理由。
“哥哥这几年的身材有变化,去店里定制一套吧。”
言宁佑从哭到不哭的变化犹如六月天的雷雨,说变就变。
言宁泽削着苹果默默地咬了一口。穿西装、打领带、皮鞋锃亮、头发抹油,这日子说习惯也就习惯了七八年,说不习惯,这三四年里也没再弄过。现在言宁佑突然说要他去参加年终晚会,言宁泽嚼着嘴里的果肉,给他比了个“不”。
“哥!”
“有黄色的东西溢出来了。”
难得碰上言宁泽会开玩笑的时候,本来还想耍赖的言宁佑让这句话震慑当场。虽然他一直觊觎言宁泽,给对方做助理的那会,就总想在办公室桌上、桌下、休息室、茶水间、厕所、电梯里对言宁泽做些下流勾当。不过他那会拿的还是“十佳好弟弟”的剧本,这种事也就午夜梦回时会让他硬上那么一个小时。
“其实不是黄色的。”掰过言宁泽的轮椅,宁佑认为如果真的作比,他对言宁泽的情/欲应该是黑色的,石油一般浓稠而厚重,仿若一只八爪的蜘蛛,在暗处窥探着猎物的到来。
等言宁泽这只蝴蝶落入蜘蛛雪白的罗网后,他就会缓步上前,将对方分食殆尽。
“嗯,红色。”
言宁泽把吃完的果核扔进垃圾桶,手指上沾染的果汁黏腻又沾人。他勾着手腕用小臂碰了碰言宁佑的额头——滚烫,和他每次发热时一样。
“去床上躺着。”
言宁泽抽着湿纸巾慢慢地擦过指缝。自从言宁佑正大光明地住进公寓,对言宁泽耳膜的骚扰就升级到了日均一百句的程度。
“你不陪我吗?”生病的孩子有糖吃,这是言宁佑从小到大学会的唯一真理。
强硬苛刻如俞帛书,在小宁佑生病时也会稍稍和颜悦色些,当然程度有限,更多的还是抱怨他身体素质太差,以后要多加锻炼等等。
“喝了粥再睡?”言宁泽忽然想买副降噪耳机了。
之前的胃痉挛是疲劳过度、饮食不规律和纵欲造成的。
现在的发烧则是言宁佑自作孽不可活。
别人家养猫是排解寂寞,他看言宁泽养猫是忽视自己。
争宠争不过套套后,言宁佑被小美妞咬了一口,于是直接去医院注射了疫苗。
“哥哥这下如愿了。”
狂犬疫苗注射完要注意饮食和休息,特别不能剧烈运动。所以言宁佑现在看到言宁泽就牙痒,很想咬住对方的咽喉,把他全身上下都吮啃一圈。
“脑子不好就去睡觉。”
“睡着你跑了怎么办?”
脑细胞全线阵亡的言宁佑,搂着言宁泽,直往对方的脖子上咬。
被啃了一脖子的口水,热气喷到皮肤发红,言宁泽推了宁佑两把,见对方赖着不肯放手,干脆拿起沙发上捂腿的冰袋,扒开言宁佑的领子直接塞了进去。
“嘶。”因为屋内供暖穿得不多,这么一大块冰下来,言宁佑再皮厚也撑不住了。
跳起身在原地蹦了一会,等冰袋从衣服后面掉出,言宁佑背上的皮肤早被冻出了红印,带着细细的水痕,倒是很有些疼痛的味道。
“我不会出去的。”想出也出不去,那立在门口的栅栏,就是言宁泽和世界间最远的距离。
弯腰捡起地上的冰袋,言宁泽裹了层毛巾,压在腿上冰敷。因为膝盖以下没有知觉,遇到天气转凉,大腿到膝盖那里的经络就会肿胀发疼。
“你和我说过这句话。”烧得满脸通红的言宁佑,宛若一只醉酒的獾猹,在屋内跌跌倒倒地散着步子。他记得上一次言宁泽和他说完这句话后,人就消失了,消失了很多年。
“我不记得了,你如果在屋里晕倒,我可没本事把你拖到床上。”最多也就拿个毯子,让言宁佑就地打盹而已。
“但是我记得。”言宁佑舔着干涩的嘴唇小声念道。他没特意说给言宁泽听,反正对方在记事上的本领,已经堪比耄耋老人。很多事,言宁泽不想记住,他就会忘掉,可言宁佑不行。
烧糊涂的时候,言宁佑望着头顶扭曲的墙板,深觉言宁泽就是个欺骗无知少年情感的渣男,可他这个变态,偏偏喜欢了这么个什么也不想记住的渣男。
人若是跳不过想要犯贱的那道坎,就很容易走上歧路,比如说现在的自己。
身体素质一流的言宁佑,一觉醒来烧就退了,看着撸猫打游戏的言宁泽,继续发挥橡皮糖的本事,想拉对方出门定制西装。
“我说了,收起你脑中的那些想法。”
“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参加年会和有效利用言宁泽身上的衣服,两点之间,让言宁佑成功拉出了一道横线。
“所以你想让我去参加年会的理由是什么?”丢下手控杆,言宁泽看着对方的时候,会有种奇妙的违和感。
从车祸那日开始分割人生的,并不只有言宁泽,还有越陷越深的言宁佑。
“言氏也有哥哥的一份,你做出的事情并不比我少。”
“宁佑。”言宁泽太习惯于对方的谎言,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又言之凿凿。
“只是,去参加,一个年会,而已。”言宁佑脸上的表情有些苍白。他握着言宁泽的手指微微发抖,那股钻在骨头里的浓稠液体正在四肢百骸中翻涌。
俞娅楠想要赶走言宁泽,曾经她有多不在乎言宁泽的存在,现在她就有多忌惮对方的存在。
言宁佑发现了,知道了,却又很茫然地发现,那本属于言易旻他们三个人的电影,最后却一刀一刀的切割在了自己和言宁泽身上。
他把言宁泽藏得太深,给了俞娅楠有恃无恐的错觉。
“公司出事了吗?”
“没有。”
“所以你希望我去看什么,看你们所有人站在我面前的样子?”
言宁泽很擅长包裹自己,把所有讨厌难过的事情丢出体外,包括现在。
“只是告诉大家,哥哥你过得很好。”言氏有他们两个在,就没有旁人可以插手。
“我过得不好。”言宁泽抽出双手收回了袖中。
那感觉就像彻底拧巴住的两根藤蔓,布满尖刺却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刺的尖端插入身体,带出一股股腥臭浓烈的血浆。言宁佑按着轮椅的扶手,牙根酸楚地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