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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_r(); 的外套穿上,雨水沿着脸上的伤痕往下滴落。
迎着那年轻人走近了,他才看清楚,年轻人的眼角下有一颗泪痣。
轻微的颠簸将常屿从睡梦中骤然惊醒,他向来觉浅少梦,可刚才居然在从机场回家的路上睡着了。
警觉的视线掠过车前方的后视镜,他看到了自己棱角分明的年轻面容,这才能从梦中逐渐剥离。
可这梦实在太真实了,雨水砸在身上的坠痛,心脏被寒冷刺激的痉挛,甚至连刚打完架拳头上的隐痛都是如此真实,而他第一次遇见乔春时的心跳,也是这般不受控制。
常屿拧紧眉头,难掩的烦躁与戾气从眉眼间溢出。
他瞥了一眼车窗,熟悉的景物在不断变换,大概还有五分钟就能到家了。
五分钟,就能见到乔春了。
常屿的心跳愈加野蛮,他沉着脸没说话,等车驶进熟悉的院落里,他不等停稳就开门下去,三步并作两步跨进了一楼的客厅。
轻快的笑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尾音带着点甜腻,调子是一如既往的懒洋洋。
“晓宁好笨,怎么又输给云影了?”
程晓宁不甘心的嚷嚷着。
“我就是手生了而已,等我再练一会儿一定能赢了陆云影!爸爸你信我嘛!”
最后一句话由清朗的少年音喊出来,跟撒娇似的。
常屿知道乔春向来都很宠程晓宁,等他走进了,果真看到乔春轻轻弹了一下程晓宁的额头,宠溺的鼓励道。
“信你信你,晓宁加油。”
令常屿诧异的是程晓宁和陆云影居然都在,他们分坐在茶几两侧盘腿坐着,桌子上是刚刚拼装好的两把黑色手枪,看来刚才他们又在比赛拼装。
小时候也是这样,乔春经常会让他们比赛谁拼装的最快,而他们为了得到乔春的夸奖,都在暗中拼了命的努力。
两人都直接坐在了地毯上,而乔春跟只午后的猫儿,倦怠的倚在了沙发上。
他穿着居家的黛蓝色丝绸睡袍,双腿交叠,雪白的皮肤被映的剔透莹润,纯真近乎圣洁,漫不经心的神色迟缓又惬意,颇有种美人初醒的旖旎。
他侧倚着看他们比赛,一只手还捏着金黄的薯片往嘴里送,像个贪吃的孩子津津有味的咬出脆响。
余光捕捉到常屿的身影后,乔春微微侧了侧头,眼角下的泪痣也漫出了亲昵的笑意。
他用沾了甜味的葱白手指,唤小狗似的勾了勾,叫常屿。
“常屿回来了呀,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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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乔春在决定收养常屿的时候,问他要不要改名字,常屿没同意,心想着这本来就是他的名字,他凭什么要改。
之后乔春又从孤儿院里带回来了陆云影,再加上后来的程晓宁,他们三个人,就这样成为了乔春的养子。
程晓宁没改名字,陆云影却是乔春起的,而每次听乔春笑眯眯的叫着“晓宁”,叫着“云影”,却只叫常屿全名的时候,常屿心里都会横生一股憋闷的郁气,让他觉得仿佛自己离乔春最远。
后来他才明白,这是嫉妒。
连不带姓氏的亲昵称呼,他都嫉妒。
常屿走过去,注视着乔春。
“爸爸,我回来了。”
他脱了鞋,穿着袜子踩在地毯上,习惯性的半蹲在乔春面前,微微仰着头。
乔春欣慰的揉了揉他硬茬的头,兴致勃勃的催促着。
“你也和云影比一比,这段时间你出去了,让我看看你懈怠了没有。”
“怎么可能。”
常屿不高兴的冷哼了一声,一双眼依然直勾勾的看着他。
乔春离他很近,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如同勾人的瘾钻进了常屿的鼻子里。
他半撑着头,微卷的黑发间露出了与常屿梦中一模一样的面孔,这么多年过去了,乔春依然鲜嫩漂亮,完全不像是亲自照料了他们多年的养父,而像他们的弟弟。
再过分一点,更像他们养在金笼里藏起来的香美人。
可常屿很清楚,乔春不是柔弱无骨的美人,他是带着毒刺的玫瑰,任何人稍微泄出一丝觊觎与垂涎,就会立刻毙命。
于是常屿很好的遮住了蠢蠢欲动的膨胀心思,听话的起身,代替了程晓宁的位置和陆云影重新比赛。
程晓宁迫不及待的依偎在了乔春身旁,清纯无辜的脸蛋盈着依赖的笑容,浅浅的酒窝甜甜的。
“爸爸,我也想吃薯片。”
他撒着娇,顺利从乔春手里拿到薯片袋后,自己却没吃,捏了一片递到乔春嘴边。
“爸爸,我喂你。”
乔春张嘴吃下了,没看一脸开心的程晓宁,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两人动作飞快的比完赛,笑道。
“果然云影还是这么厉害呢。”
他们三个人的擅长之处都不一样,常屿喜欢近身格斗,用拳头和血腥打赢对方,而陆云影对冷兵器有着天赋般的掌握能力,这也难怪他们和陆云影比拼装一直都比不过。
程晓宁去年才大学毕业,现在正用计算机的专业能力往黑客方向发展,在背后帮乔春解决了不少麻烦事。
听到了乔春直言不讳的夸奖,常屿的脸色难看了许多。
陆云影将枪递到乔春手里检查,而乔春轻巧的欣赏了一番,毫不吝啬的问他。
“云影想要什么奖励?”
陆云影静静的凝视着他,偏黑的眼眸如同无生命的顽石纹丝不动,片刻后,他一如既往的低声说。
“攒着吧。”
自从被乔春带离孤儿院后,陆云影就仿佛成了乔春身边毫无自主意识的一把枪,乔春叫他指向谁,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朝谁开火。
他原本就沉默寡言,漠然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好似无欲无求。
因此尽管从小到大这个比赛的获胜者都是他,他却从来都没有索要过什么奖励,每次的回答都是重复的。
“攒着吧。”
乔春也早猜到了他的回答,笑了笑,从沙发上坐起来了。
他一边伸懒腰一边往楼上走,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好了,我去午睡了。”
黛蓝色的睡袍从手臂上滑落,缠在手腕上的一截猩红软绳露了出来。
那是乔春亲自定做的,平常绕几圈扣在手腕上,而取下来就成了可以取人性命的杀器,拨动机关还可以钻出一排淬毒的刀尖。
乔春疑心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