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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危,从中问出些什么来……</p>
李云燕见袁润坐下静思,也不敢打扰,便坐在了她的身旁,直到日落月出,袁润才拍拍屁股站起来:“行啦,回去吧。”</p>
李云燕应了一声,陪着她走,忽然道:“我这次调任,可能就是卸职。”</p>
袁润一怔,便问:“为何?”</p>
李云燕叹道:“我在京城许有夫家,这次回京,可能就嫁人,不会再出仕了。”</p>
袁润皱眉道:“你夫家是?”</p>
李云燕道:“是御史大夫焦承乾的次子,焦逸之。”</p>
袁润不知道焦家底细,但听李云燕这么说,也知道是个京官了,这种事她也不好多插嘴,便只能干干地道了声喜。</p>
李云燕也是一时无语,半晌才道:“我挺羡慕你和阮师爷的。”</p>
袁润知道李云燕似乎对阮玉珠有些好感,所以这会儿更是没法说什么,只能点头说了声“谢谢”。</p>
本来就互相间话不多的二人,因为李云燕说了自己即将嫁人的话,使得气氛更加凉了,再加上此时月起,夜凉如水,更各自添了几分感叹在二人心头。</p>
回到了山崖之下,刘超从马车围成的圈内迎出,几个身着光鲜的家伙也同样迎了上来。</p>
“刚才死的那是什么人?”袁润这倒也不是明知故问,因为只知其名为燃玉,并不知她的底细。</p>
“是玉婷的帖身丫环燃玉。”答话的还是常天鹰。</p>
袁润换又道:“发现小兰尸体的那个丫环是谁?现在在哪?”</p>
常天鹰拱手施了一礼:“是翠玉,要叫她过来吗?”</p>
“嗯……暂且不忙,”袁润扬起一只眉毛,“那发现刘培生尸身的谁?”</p>
“是我。”干瘦干瘦的常天虎上前一步道。</p>
袁润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然后又漫不经心地问道:“我没问你,你就跳出来了?你能代表你们常家说话吗?”</p>
常天虎大怒,常天鹰忙将他一拦,道:“翠玉就在那边,我这就叫让她过来,让罗县令问她话。”</p>
袁润点点头,又摆摆手:“可以先叫她过来,不过不必先问她,让她候着吧,我们这边就先开始。”?</p>
☆、第?42?章</p>
? 常家的人面面相觑,显然是没想到她真敢来审问自己。不过李云燕气势逼人,他们又各自有各自心虚的地方,居然还真被唬住了,没有人提出异议。</p>
第一个主动过来被袁润询问的人是常天虎,其余人都退到了远处,由刘超看管,不许靠近,不让他们听到这边的问话,也不能令他们临时串供。</p>
其干瘦的身躯里居然能量还不小,嗓门儿大得惊人,上来就喊道:“你们一点用都没有,这么多天了,凶手不但没抓住,反而又死了两个!”</p>
袁润斜睨着瞥他一眼:“哟,你确定常小姐也是被杀的吗?你知道内情?难道表少爷也同样不是自杀的么?怎么听你的意思也是被杀的?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p>
常天虎大概也就嗓门儿像只虎了,被袁润轻轻地一句话就激得脸涨得通红:“你别来套我的话!我可不怕你们!我不是傻瓜,要是燃玉没死,刘家小子还有可能与此事无关,现在燃玉也死了,我还能猜不到这都是一码事?”</p>
袁润对他笑笑:“你真的这么聪明?那你能告诉我谁最有可能是凶手么?”</p>
常天虎哼了一声:“告诉你,当别人是傻瓜的家伙,自己才是最傻的!我不会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到底想问什么?没什么特别的问话我就走了,你又不是这边的县官,管得着这么多么!”</p>
常家毕竟不同于风家,风家是云来的大族,毕竟要给云来的师爷阮玉珠几分薄面,再加上当时的确有本地的衙门一起在行动,而且还有公主撑腰。现在袁润的行动就没有各种支持了,常天虎自然不会买帐——包括常家所有的人,大概都不会太把她当回事。</p>
与她一起上路,路上照应她一下,为未来投资是可以的,但是出了事,那就是常家的利益最重要,袁润就被推到一边去了。</p>
袁润点点头:“那好,我也没什么特别的要问你了,你且先去吧。”</p>
常天虎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却在他刚刚迈开两步的时候,袁润却好似漫不经心地又问了一句:“这次你们从山崖上掉下来后,是谁主持分派的马车?”</p>
常天虎停下动作,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一丝疑惑:“是大少爷——怎么了?”</p>
“大少爷?是常玉成吗?”袁润又问。</p>
常天虎点头道:“是啊,到底怎么了?”</p>
“没什么。”袁润端起茶了喝了一口气,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你怎么称自己侄儿作大少爷?这么恭敬。”</p>
常天虎脸上又浮现出一丝苦笑:“人家是嫡亲,我们只是旁系!”</p>
“你们?除了你还有谁?”袁润皱着眉头问道。</p>
“几乎都是!”常天虎没好气地道,但是声音却小了下来,“常家是本家的,不是我们这些注定要分家出去的分家的。这里管事的是大少爷,我们就连四少爷都迈不过头去,二哥也不过是受大哥所托应酬一下而已。要不是大小姐没来,她才是当家的。”</p>
“哦?你是说,你们常家的大小姐是你们事实上当家的?”袁润像是突然来了兴趣。</p>
常天虎犹豫了一下,道:“是这样的……虽然现在是我大哥当家,但事实上我大哥因为多病,早就将家里的所有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大小姐。”</p>
“大小姐的闺名是叫?……”</p>
“玉华。”常天虎没好气地道。</p>
李云燕听袁润这话的意思,知道袁润是把这案子往争夺家主权的方向想了——大概是受到风家那个案子的影响吧……但她也不想想,这世上哪来这么多争夺家产的事,要都是这样,还要官府和律令干什么。一有富家子弟被杀,那就是争家产了?</p>
袁润哂笑着摇摇头,接着把常天鹰叫了进来。常天鹰倒是很温顺恭敬的样子,看来是个很会隐藏和保护自己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常氏这样一个大家族里站稳脚跟的吧。</p>
常天鹰在这里是属于发号施令的人,虽然大少爷隋玉成在名义上是这群人里的主导,但事实上常天鹰才是操控着一切的人。就像常天虎说的那样,能以分家的身份带领这么一群人,连本家的两位少爷也听命于他,没有手段是不可能的。</p>
对于这种老滑头,袁润其实也没什么好多说的。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就罢了。倒是常天鹰一副力主燃玉是为主殉死了的样子,还说要以厚礼下葬。</p>
李云燕心中冷笑——都到这地步了,还说什么殉主啊,要面子也不能这样。</p>
不用想,袁润也是不可能会相信的。但袁润也不会表露出什么来,只是对他笑笑,说:“常二爷这么说,该不会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