ＨρΘ1㈧.ＣοΜ Chapter30.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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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在B市排名第一的西餐厅吃的。</p>
“除夕和你表哥吃饭的那回，我看你好像都没怎么吃，全都被他吧唧吧唧吃掉了。”程嘉贝给谢昭棣倒上一点红酒，“这次你尽管放开了吃，想吃什么吃什么。”</p>
“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说话就是在这样的场合，那会儿我好笨，刀叉都不会用，还好你帮我解了围。”</p>
“当然呀。”他点点头，“我怎么会不记得……和你第一次说话的场景。”</p>
“结束之后，我在操场看见了你，你正在和几个人打篮球。”谢昭棣如实评价道，“程嘉贝，你打篮球的时候真的很好看耶。”</p>
“……”他的酒窝凹了进去，“那其他时候呢。”</p>
“其他时候哦……”她装作一副思考的样子，“也很好看呀。”</p>
“昭昭，你等我一下。”说着，他起身走向前台。</p>
很快，他抱着一个长长宽宽的盒子回来。</p>
“这是送你的情人节礼物。”</p>
接过盒子，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件驼色大衣。</p>
“这是……”</p>
“我记得你说过，冬天到了，你连一件像样的大衣都没有。”他的眼睛里充满期待，“冬天昨晚托梦给我，让我替他送你一件迟到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p>
“我超——喜——欢。”她笑着问他，“你猜我为你准备的礼物是什么。”</p>
“积木？”</p>
“不是。”</p>
“篮球？”</p>
“呃……也不是。”</p>
“该不会是……玫瑰花吧。”</p>
“什么呀。”她不再卖关子，“当当当当——是switch游戏机。”</p>
“哇！”他先是呆滞了几秒，继而恢复神色装出一副惊喜的表情，“好棒的礼物啊。”</p>
“……”谢昭棣懊恼地叹了口气，“你已经有了是不是。”</p>
“没事儿，这下我有正当理由把用旧的那台送给岳冰，省得这个狗……人老来我家蹭游戏玩儿。”程嘉贝认真地把盒子放进背包里，回头对她说，“昭昭，你其实不用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的，一个是我都有，再一个是……我不想让你花钱。”</p>
“你对我好我自然明白，可是我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呀。”她说，“一年就一次生日、一次情人节，我咬咬牙还是能把买礼物的钱省出来的。你是我的男朋友，不是我的提款机，我们的地位应当是平等的。”</p>
“好。”他笑着应下，“谢谢你的礼物，我非常喜欢。”</p>
“情人节快乐。”她也笑着举起杯子，“很高兴遇见你呀，程嘉贝。”</p>
饭后，程嘉贝带她来到一家看上去很高档的私人影咖，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p>
“这里面好大啊。”她悄声说，“原来这就是私人影咖啊。”</p>
“你声音怎么这么小。”他配合她放低声音。</p>
“我怕打扰到别人呀。”</p>
“这里隔音很好的，不用怕。”</p>
程嘉贝牵着她的手径直来到提前预定好的包间，里面有张大沙发，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瓶红酒，香薰灯静静地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幽香。</p>
“昭昭，你想看什么电影呀？”</p>
“我想看鬼片。”</p>
“……”</p>
“我就知道你不敢。”她忍不住笑他，“那就随便找个喜剧吧。”</p>
“谁说我不敢的。”程嘉贝逞强道，“鬼有什么可怕的。”</p>
“那行。”谢昭棣冲他扬扬脑袋，“第二排右数第三个那个电锯惊魂挺不错的。”</p>
“这也太血腥了吧……”他指着封面那只断脚说，“你晚上看这个会睡不好的。”</p>
“那闪灵呢，最后一排正数第二个，这个不血腥吧。”</p>
“这个封面看上去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的样子……”</p>
“招魂总可以了吧，封面上没有断脚，也没有尖叫。”</p>
“这个名字听起来比前两个的封面都吓人。”程嘉贝深吸一口气，“昭昭，晚上还是不要看鬼片了，会影响睡眠的。”</p>
“有道理，我也觉得晚上看鬼片是不太好哈。”她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那找个喜剧看看吧。”</p>
谢昭棣有一点遗憾地想，男朋友胆子太小也不是件好事，她以后还想跟他一起玩儿蹦极和跳伞呢。</p>
烂。</p>
这是程嘉贝对这部看了还没有三分之一的片子做出的最客气的评价。</p>
“昭……”他刚想转头问她要不要换个别的片子看，这才发现她原来已经倚在他的肩膀上安静地睡着了。</p>
她的睡颜沉稳又美好，均匀的呼吸在胸口规律地起伏着，柔软的长发扫得他脖子痒痒的。</p>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指是怎么戳上她的脸蛋的，胶原蛋白细腻饱满的触感使他忍不住在上面做长久地停留。</p>
她的睫毛突然动了一下。</p>
程嘉贝收回手，轻轻在耳边唤她，“昭昭。”</p>
“嗯……”她喃喃地在嗓子里发出一个音。</p>
“我们回家睡好不好？”</p>
“哦。”她闭着眼睛点头，“我要你抱我。”</p>
闻言，程嘉贝笑着把她揽进怀里，谢昭棣像只考拉一样软软地勾住了他的脖子。</p>
许是香薰的气味太重，她的身上多多少少被沾染上了一些味道，他闻见空气中传来的被风吹散的淡淡清香，香味的源头此刻正在他的怀抱里安心睡着。</p>
这是程嘉贝第一次跟谢昭棣有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现在不光是脖子痒的问题，他浑身都是痒痒的。</p>
“昭昭。”他低头叫她，“能听见我说话吗？”</p>
“嗯……”她低声回应着，“你要带我去哪里呀。”</p>
“去……我家。”程嘉贝忐忑地咽着口水，“你别误会。”</p>
“哦。”</p>
“你怎么不继续往下问误会什么？”</p>
“哦。”她乖乖地问，“什么。”</p>
“现在已经过了宿舍门禁时间了，送你回学校也来不及。”一阵冷风吹过，程嘉贝不由得加快脚步，“你放心，我家里现在没人，我爸妈出国旅行去了，我哥我姐都各自在自己家里过节，所以……”</p>
没说完他就意识到不对劲了。</p>
这他妈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p>
“不是。”他连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昭昭，你知道我是谁吗？”</p>
“我当然知道啊。”她慢慢抬起脑袋，凑近他的耳朵轻轻地说，“嘉贝贝。”</p>
“……”</p>
当谢昭棣混合着红酒和香薰的气息吹在他耳廓的那一刹那，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一股热血从脑门儿直冲下去，顺着胸腔一路往下……</p>
此地不宜久留。</p>
他咬着后槽牙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停车场，直到帮谢昭棣扣好安全带的那一刻，身上那根紧绷的弦才渐渐放松下来。</p>
程嘉贝打开左侧车窗，企图让冷风吹散他这股突如其来的欲望。</p>
罪魁祸首此刻正不安地扭着身子，似乎在试图寻找一个舒适的睡姿。</p>
“昭昭，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到家了。”</p>
“哦。”</p>
“昭昭，以后不可以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随便上别人的车，明白吗？”</p>
“你不是别人呀。”她左摇右晃着脑袋，嘴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贝。”</p>
他听清了。</p>
“你是我的嘉贝贝呀。”她说。</p>
“……”</p>
“程嘉贝，”她突然垂头丧气地说，“我好像有点喝醉了。”</p>
“醉了有什么不好的吗？”</p>
“当然——不行。”谢昭棣前一秒还低头玩儿着安全带，下一秒又笑嘻嘻地冲他说，“我在老家可是号称千杯不醉哒，林之远拼酒都拼不过我呢。谁能想到，我今天竟然被几杯红酒给灌醉了，这也太丢人了吧……”</p>
“林之远是谁？”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他断定这个人跟谢昭棣的关系绝对不简单。</p>
“林之远……咦，我没和你说过吗，他是我的高中同学啊，他前几个月还来B市看我呢。”</p>
“是女生吗？”</p>
“不是的。”她摇摇脑袋，“和我们嘉贝贝一样，是可爱的男孩子啊。”</p>
“……”可爱的男孩子？</p>
这是一句有歧义的话。</p>
“他……”“程嘉贝，我唱歌给你听吧。”</p>
“好。”</p>
是苏打绿的《无眠》。</p>
“我好想外婆哦。”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呜咽，“不过我不希望她无眠啦，我想她夜夜好眠，每天都过得很好。”</p>
“她会的。”他这样说着，“天上可比人间快活多了。”</p>
「岳冰：嘉狗！！峡谷等你！！速来！！」</p>
「x＋β：不来。」</p>
「岳冰：？」</p>
「x＋β：有事。」</p>
「岳冰：有屁事！！少废话赶紧的！！」</p>
「x＋β：我旁边有人在睡觉。」</p>
「岳冰：谁啊？你不会去边儿上待着啊」</p>
「x+β：谢昭棣。」</p>
这事要说起来……</p>
停好车，程嘉贝抱着谢昭棣来到客房，本来想叫醒她去洗个澡，谁知她困得连回答他的力气都没有，他只好给她脱下外衣和鞋，去程嘉璐屋里薅过一床昨天刚买的羊毛毯盖在谢昭棣的身上。</p>
吹干头发，程嘉贝静悄悄地回到客房，他发誓他真的只是想看看她有没有踢被子的，至于怎么就躺在了她身边……</p>
「x＋β：她在睡觉。」</p>
显然，岳冰这个狗是不相信的。</p>
「岳冰：？？？？？」</p>
「岳冰：你小子得失心疯了？？」</p>
「x＋β：不信拉倒，反正没法打。」谢昭棣翻了个身，光洁的脚丫露了出来，他起身替她掖好毯子。</p>
「岳冰：我操？？你真的假的？？」</p>
「x＋β：我有必要骗你吗……」</p>
「岳冰：……我日！！牛逼啊嘉狗！！」</p>
「x＋β：知道了就快滚吧，少烦我(`皿′)」</p>
「岳冰：等等」</p>
「x＋β：干嘛？」</p>
「岳冰：作为你最好的哥们儿我有必要提醒一句啊，爱惜人家女孩子，做好措施」</p>
「x＋β：……神」剩下那两个字被中断在程嘉贝无声地呐喊里。</p>
他正埋头回复岳冰，显然没有注意到睡相极差的谢昭棣又默默地翻了个身，纤长的胳膊啪地一下抡在了他的胸口，与此同时……</p>
她的小腿……</p>
蹭上了他的……</p>
裤裆。</p>
莎士比亚说，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p>
此刻，对于做贼心虚的程嘉贝而言——</p>
动，还是不动，这是一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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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程嘉贝</p>
我莫名喜欢程嘉贝担心昭昭有没有踢被子这个点……</p>
下一章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