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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松手。”豆包掰了几下没动静,干脆抬起头来瞪着他爸,一口愤愤的语气,是真的被惹到了。</p>
“松手?”南方还在得寸进尺,他今儿个早上就跟没了一般理性似的,一点儿不晓得见好就收。</p>
结果小孩儿一只手没被松开,却突然被南方从洗漱台上拎起来,跟小时候似的架空了坐在他胳膊上。这回不是南方要攥着他的手了,是小孩儿主动攀上南方的手臂,五个指头都使劲儿捏着他爸的手。</p>
“我真松手了啊,你让我松的啊,不许反悔。”南方说着故意颠了下胳膊,小孩儿立刻更紧的攥着南方的手指,还往南方怀里靠了靠。</p>
“别!”</p>
“那你说两句好听的。”南方得意的恨不得吹两声口哨,一只手举着他的小孩儿,看镜子里的豆包因为怕掉下去紧紧攥着他另一只手。</p>
小孩儿抿紧嘴角,最终还是很有骨气的没说话。可他越是这样儿,南方就越要逗他。</p>
“快说呀豆包,就叫声好爸爸,你要不乐意叫,那跟我说个小秘/密啥的也行,我没啥好挑的。”南方干脆抱着小孩儿走出浴室,这回下头接着的不是洗漱台,而是离的更远的地面,南方一边走一边晃,甚至还想再来两个大跳。</p>
“爸你别跳!”豆包被他吓的喊了一句,然后终于附耳到他爸耳边儿:“我昨天晚上梦见你了。”</p>
“真的?豆包你和我说,你梦见我什么啦?”南方明显来了兴趣,俩眼睛倏地亮了起来。</p>
“嗯,梦见你三次,但是记不住了。”豆包这还真不是为着让南方放他下来瞎说的,他昨儿晚上醒了三次,睡着之后还真梦见南方三次,不过梦里头到底是啥情景,小孩儿倒是记不住了。</p>
“再接再厉。”南方把小孩儿搁在床上,然后倾身下去在豆包的嘴唇上碰了一下,很轻,一触即走。一夜之间冒出来的胡茬蹭的小孩儿下巴发痒,等豆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笑眯眯地拿指头点上自家小孩儿唇角了。</p>
“去洗脸,待会儿带你出去吃早餐。”南方笑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吻上小孩儿嘴唇,快的他自己都有点儿抓不住,胸腔里头总有些不安分的声音聒噪地搔着耳膜,偏偏孩子他爹这会儿还得强装淡定。</p>
可能是因为太快,也可能是太轻,总之小孩儿没什么太特别的反应。南方瞅着自家小孩儿兀自跳下床去背对着他往浴室走的细瘦身影,这才窃喜起来。这吻像是偷来的,而正因为是偷来的,才好像特别有味道。</p>
南方带着豆包走出房间的时候白正森已经在小阳台上看着报纸喝茶了,出乎意料的是南老爷子也在旁边儿,看样子两个人已经吃过早餐。这会儿南老爷子看见豆包出来了,招招手让豆包坐在身边儿,一边儿试着小孩儿额头一边儿说:“感冒好了没,没什么不舒服吧?”</p>
豆包点点头,看了下正冲他们爷俩微笑的白正森,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摇摇头:“没,不过不严重,有我爸呢,爷爷你别担心。”</p>
☆、58</p>
南方和豆包吃了早饭过后大概九点,周老爷子那屋依旧没动静,南方冲豆包使了个眼色,小孩儿就站起来冲自个儿爷爷和白正森说他去看看。</p>
南老爷子从昨天就能看出来周老头脸色不好,他也挺担心周老爷子。前天晚上坐了一夜的火车俩老头子都累了,可越是累就越是睡不着,昨儿晚上南老爷子也失眠,多亏了白正森半夜给安排的精油牛奶之类,才让他一觉到天亮,虽然还是没睡多大时候,可睡眠质量不错。所以这会儿南老爷子就想着豆包他老师会不会和自个儿一样,昨儿晚上又没被照顾到,现在身体不舒服。</p>
老爷子也想跟着豆包后头去看,却被白正森拦住了,白正森从小阳台的竹椅上站起身来走到豆包身边儿,微微冲小孩儿笑了笑:“走吧,我跟你去看看老师。”</p>
白正森伸手像长辈似的拍了拍豆包肩膀,小孩儿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双眼睛白仁儿黑馅儿煞是好看,只是看着白正森的眼神里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防备和疏离。</p>
小孩儿眼神儿里这点儿小防备白正森自然看出来了,或许真的是很不明显,不过从太早以前开始直到今天,看过太多的人和事儿,他哪怕拿出最迟钝的姿态来,也不可能察觉不到一个小孩子的心思。</p>
白正森撤回了想要搭在小孩儿肩头的手,歪过头又冲小孩儿笑了一下,这次拿捏的更深了一点儿:“走吧。”</p>
豆包回头看了南方一眼,南方没说什么,挨着南老爷子坐下来,刚沾到椅子就有人送茶过来,白瓷儿碧波,二叶一芽在茶碗儿里飘飘荡荡的不亦乐乎。</p>
南方看着小孩儿跟白正森一前一后地往周老爷子的房间走,白正森各个子不低,很瘦却不羸弱,何况他穿衣服也很得体,撑的整个身子不那么骨瘦如柴。豆包的身高还不到他肩膀,这会儿他在小孩儿身后走着,走的很慢脚步也很轻,可就是那么瘦的身子偏偏把他儿子挡了个结结实实。</p>
南方撇了撇嘴,他对这白正森的印象既不算好也不算坏,大概就像是井水和河水那样儿的交情,相安无事,礼貌却都不愿意深交。</p>
而且,南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又看了眼白正森走过的方向,他就是不怎么待见白正森看着自家小孩儿的样子,不管白正森面儿上的表情和话语是多么的合情合理与坦然,每次他一开口,南方就觉着自个儿心头一紧,跟拿拉长的小皮筋儿崩了一下似的,不太疼,却总要恶心一阵。</p>
豆包敲了敲周老爷子那屋的门,刚开始挺轻,结果敲了半天里头也没什么反应,小孩儿有点儿心急,直接拿小拳头往门上砸。周老爷子到早上才睡着,这会儿睡的正死,刚开始小孩儿敲门的声音没听见,这会儿变敲为砸,老爷子要再不醒,恐怕小孩儿就得求着白正森破门而入了。</p>
白正森看着眼前的小孩儿,突然闷笑了一声,声音很低,一发出来就淹没在豆包不算小的砸门声儿里。白正森挥了挥手,叫人拿备用钥匙过来开门,门是从里头反锁着,白正森拿过钥匙正准备动手开门的时候,门却突然从里头开了。</p>
周老爷子看起来确实是没休息好,面无表情地看了白正森一眼,这才揽着自个儿小徒弟出了屋。白正森不受老爷子待见,却一直没什么表示,老爷子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就出现,用不着的时候他也不讨好,省的周老爷子见着他就跟扎了根刺儿似的不好受。</p>
锦城的画展办在三天之后,南方想带着小孩儿四处去玩一玩,周老爷子不去,南老爷子也自告奋勇留在家陪他,事实上这白宅子里的茶不错,俩老头搁小阳台上一边儿下棋一边儿品茶,只要不看见白正森,周老爷子的脸色就好好的。</p>
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