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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才走过来。</p>
姬珩肤色白，人高但是不单薄，腰还瘦，走路和站着不动都好看。</p>
江放看他走到面前，才发现姬珩还穿着戏服，他坐地上琢磨，“不冷？”</p>
姬珩摸摸那件狐裘，朝他非常温柔非常儒雅地笑，“真的。”</p>
江放一愣，“真的？”</p>
姬珩点头，“真的。”</p>
江放一把扯住他下摆摸了两下，是真狐狸皮，是真暖，瞬间就悲愤了，“我靠！”</p>
这个戏的来由一言难尽。</p>
江放今年有两部电影上，他打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向不搞无缝进组。今年就只接了一个历史正剧，年份非常古早那种，他满打满算算个第三男主角，能空上四五个月。</p>
结果一个朋友听说他有档期，立刻就疯了，死乞白赖缠着他要他帮个忙，又听说姬珩在国内，顺便买一送一连姬珩一起搭上。</p>
拍三天变成拍三周，拍三周变成三个月。</p>
天气刚冷下来的时候还在影视城取景，到现在真冷了，手指伸出去都怕冻掉，雇上一群群演，呼啦啦跑山里来外景了。</p>
姬珩看他围着暖风机愤怒踱步，忍不住笑了一下。</p>
就连眼角的细纹都泛着笑意。</p>
场务里一个年轻女孩叫，“姬老师您的杯子。”</p>
把一个保温杯递上来，姬珩礼貌地说，“谢谢。”</p>
然后转手递给江放，“喝点姜茶。”</p>
江放小时候被冻过。</p>
他爸妈是做生意的，他说他小时候去他爸厂里冷库玩，想藏冷库里吓他爸一跳，结果被关里面了。幸亏他爸出去一看，儿子呢？</p>
急出一头大汗，赶紧冲回冷库，把才几分钟就冻得脸色青白的儿子拖出来。</p>
说起这段往事，他们是在看录像带。一个80年代末，百老汇经典剧目的录像带。美国某戏剧学院借的。</p>
那个演员凭着角色，成为第一个获得某奖的亚裔男性。</p>
但是那盘录像带只在学院和一些图书馆里有了。</p>
姬珩告诉江放，这是你欠缺的。</p>
然后问，“然后呢？”</p>
江放呲牙咧嘴，“然后我被一顿暴捶。”</p>
他继续看那个演员的表演，肘撞姬珩，说哎你究竟觉得我缺什么啊？他开始猜，“爆发力？肢体柔韧？我没他瘦？你不会要我也去扮女人吧？”</p>
姬珩说，你不会表达压抑。</p>
江放就没说话了，他坐在姬珩的沙发上又盯着投影屏看了会儿，说，“我能不能申请一对一补课呀？”</p>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摸上姬珩大腿。</p>
这是错误的，师生恋。姬珩神色自若，但在心里自我辩论，他们不算什么正经师生，他只在这所戏剧学院做访问教授。</p>
于是姬珩吻住他，争夺了一阵吻的主导权，在成功镇压江放以后说，“事先声明，我不可能给你A。”</p>
见江放几乎给他中指，才微微带笑说，“被捶了哪了，我看看。”</p>
当然是被捶的屁股。</p>
那天后来，江放下身赤裸，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张着腿，躺在姬珩公寓的沙发上，嘴里还感叹，“你说我爸妈能送我出国读表演，也是挺开明啊。”</p>
姬珩头也不抬，拍了他一巴掌，“这个时候，别提你爸妈。”</p>
江放一边爽着一边想，出国学表演，结果学到了访问教授的床——哦沙发上，你说这叫什么事。</p>
下了戏，该去卸妆的卸妆。</p>
这阵子的戏把江放拍得累得不行，拍完这段夜戏，他跟他那倒霉朋友说好，要走两天，和姬珩飞去看个表演再回来。</p>
今天他那倒霉朋友就赶过来，趁拍完夜戏，请他们宵夜。</p>
江放电话里听那边说，“羊是哪哪的羊，肉是怎么切的肉，千辛万苦千里迢迢从哪哪运过来”，按着手机口型问姬珩，“去不去？”</p>
他这一夜在外面冻了好几个小时，姬珩抓他的手，还有点凉，吃火锅暖和一下也好，就朝他点点头。</p>
江放朝手机说，“吃可以，少提要求啊！……再跟我啰嗦，趁早绝交！”</p>
就这么带着姬珩一路走，手始终让姬珩握着。</p>
这次火锅，地方在一个小餐馆。</p>
拍戏地方偏僻，实在没什么正经馆子。</p>
就是没什么正经馆子才好，乡村小店，也就没人拿着手机偷拍你放上网，没人非要来找你合照。</p>
这个小餐馆，夫妻店，被朋友包下，每桌一个锅子，请的都是剧组的人。</p>
热热闹闹开了几桌，江放和姬珩坐朋友那边的小桌。</p>
朋友显然想跟江放说事，但是江放显然不想搭理他。</p>
一开始围着姬珩转，他记得姬珩不吃羊肉，嫌膻，就张罗着给姬珩点牛肉，鱼肉，冻豆腐，藕片，菌菇，山药片，各种蔬菜。</p>
那对夫妻记不过来，说到虾，老板娘为难，“这个，没有。”</p>
江放就盯着朋友笑，“到底有还是没有？”</p>
朋友硬着头皮，“我叫人去买还不行吗，有有有！”</p>
到头来还是姬珩打了个圆场，说菜够了，叫他别加菜，先吃。江放才调了酱，一门心思大吃大嚼，朋友在他旁边抓耳挠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姬珩倒是趁着他吃，握了一下他的手，这回手总算是热的。</p>
等到江放吃完，嘴一抹，拉着姬珩就往外走。</p>
小餐馆里开着暖气，又有那么多锅子，热气腾腾，水雾弥漫。</p>
一走出来就觉得干冷了。</p>
吐气成白，天上落雪籽。江放看了看姬珩，凑近吻他。</p>
姬珩的手搂住他的腰，和他交换一个吻，像是在笑，“吃这么辣。”</p>
这句话潜台词就是，吃这么辣，今晚做完，明天有你难受的。</p>
江放懒散地舔嘴，“就这里那盒饭，吃得我嘴里淡出鸟来。”</p>
舔着舔着又和姬珩商量，“要不今晚我来。”</p>
姬珩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搂了搂他，依旧握着他的手，“先回酒店。”</p>
他们明天早上的飞机，今晚还留在酒店。</p>
其实一间房足够，但是朋友心虚，还是把待遇尽量做好，房一直分别开两间。</p>
江放在自己那边睡得少，这回也直接跟姬珩去他房间。</p>
拿房卡开门时，姬珩才问，“真不打算听小孟说什么？”</p>
小孟是那个不靠谱的朋友，江放嗤了一声，“能是什么急事，晾着他，回来再听。”</p>
看了眼姬珩，嘴里又说，“打扰人度蜜月，没被马踢就不错了。明知道我只想休个假，把我拉进组。谁有病会愿意在剧组度蜜月啊。”</p>
他们在进这个剧组前两个月领了证，好不容易两个人都能在两个月后结束工作，江放盘算着去欧洲度个蜜月，出于义气，才来救场。</p>
小孟也很震惊，“你怎么不说你打算度蜜月？不是，你都没说你领证了啊！”</p>
江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