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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局,介绍江放见前两年毕业的一个学生。</p>
导师跟江放说,“你这个师姐,戏好。”</p>
咽下的半句是,人也疯。</p>
每次找的对象都是圈内的,找一个分一个,分一个伤筋动骨一次。</p>
那餐饭吃到后来,师姐和江放已经挺亲热的了,师姐问,“你不想演电影电视剧是吧,我有一阵子也这样,要不你来跟我演话剧?”</p>
江放一想,挺好。就这么拍板了。</p>
导师回到家,半夜酒劲过去,开始寻思,我这不会做了什么错事吧?那么两个人凑到一起,不会比原来还疯吧?</p>
越想越睡不着,愣是睁了十几分钟眼。</p>
觉得这叫什么事啊,怎么分给他的学生都是这号的。</p>
第35章 番外:一场大梦(下)</p>
(五)</p>
他们那个话剧,后来成了京城出没于剧院的文艺青年小圈子的一次狂欢。</p>
剧很成功,主题是“爱情是生活中能被接受的最疯狂的事”。</p>
冬天演这个剧,有时候去剧院和回家堵车又限号,也为节能环保,江放踩个自行车,搭着师姐。</p>
天空明净,两侧道路一排排秃而直的树梢。车轮压过干冷的街道,意外爽快。</p>
这个剧演完,就有些传闻,说江放和师姐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p>
直到二月份,江放才听到姬珩的消息。</p>
姬珩回国之初接的那部剧送欧洲某影展了。</p>
那个影展中意他,他之前演的一部片就曾拿到影片奖。虽然他上次无缘男主,但这次很有可能。</p>
江放顾不上吃庆功饭,他说,“我有事先走,师姐你和导慢慢吃。”</p>
话剧导演筷子上夹的酥肉掉到桌上,滚了滚,他还是夹回碗里,“这……这么急,别是家里出了事吧……”</p>
师姐头都不抬,“不是,八成追前男友去了。”</p>
导演说“哦”,又琢磨,“其实这个话剧排好之前,我就还有个本子,只是没遇到合适的人……你说江放怎么样?”</p>
师姐吃了片白萝卜,这回抬起头了,“你记得后来几场反复来的小姑娘们?那都是冲着放放来的。我劝你别想了,他演话剧就是个阶段性的事,最多一年,肯定要回去拍电影。”</p>
导演一听,也是这个理,就不再多说。</p>
寒夜里,江放直接冲到机场。这回记得带护照。</p>
却在偶尔一查邮箱时发现一封邮件,他前阵子四处打听姬珩,有了消息。</p>
一个教授说哪里有一个聚会,姬珩被发起人邀请,参与名单里看见他了。</p>
聚会时间和电影节时间差不了多少,美国或欧洲某国。</p>
他下意识选了美国。他和姬珩在那里相遇,所有故事都发生在那。</p>
十三个小时后,他落地肯尼迪机场。</p>
匆匆过关叫车扑向聚会。</p>
这个小型聚会没人认识他,他也根本没在美国这个圈子里混。</p>
他最终找到发件人,问,“姬珩在哪?”</p>
对方惊愕之余,像看斯托克一样看他,最后说,“噢,可能出现一些误会,我以为他会和亨利一起来,没想到他们不是一起……亨利明天到,姬珩好像去了欧洲……”</p>
那天晚上,江放在机场待机。</p>
暴风雪将至,不知道航班是否延误,延误又将延误多久。</p>
万幸他手机能充电,机场wifi也好用,还要感谢中国大陆的观众越来越重视欧洲三大电影节,媒体也纷纷出动。</p>
他刷视频刷到手机发烫,一次又一次看镜头扫到姬珩,看姬珩的名字被读到,看他穿正装登台领奖。</p>
是灯光还是真的,江放觉得他瘦了一些。面部轮廓更清晰,“骨相”那个词当时还没火,他只觉得,被灯光镜头审视,别人的脸都挺崎岖的,只有姬珩,竟连一根多余的线条都没有。</p>
他以往不喜欢聚光灯,这次却主动站在聚光灯下。</p>
仪态款款,风度翩翩。</p>
两个小时,一条热门下面回复就像一片海。</p>
他在国内的粉原本小众,现在也做起长微博,详细讲述姬珩毕业的那所艺术学院多有分量,他以往得过的奖,他担任评委的影展,他短期执教过的学校。</p>
但是,江放想,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曾经在我怀抱里。</p>
他曾经与我分享身体和体温,曾经因为我把拖鞋乱扔皱眉,曾经被我拉下床去煮面。</p>
那些共度的日夜一瞬间那么遥远。</p>
遥远得几乎就像是,他一个人想象出来的。</p>
那年三月底,江放请了个假回家有事。</p>
这一有事就有事到把清明小长假一起在家过了。</p>
江放跟他爸妈出去见了几拨人,都带着未婚孩子。他第一次心不在焉,第二次醒过神来,他这是被相亲了。</p>
他妈冯总听他上次说失恋,又见他这好几个月都心情低落,于是安排了好些相亲。</p>
江放跟冯总说,不去。干脆带冯总去看电影,到了电影院,就觉得自己脑子有病,怎么上这来了。</p>
离姬珩欧洲某电影节拿到最佳男主刚过一个多月,他那部戏正在上映,电影院里满墙的海报。</p>
冯总还问,“你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p>
江放瞟眼那海报,含糊说,“就那样的。”</p>
海报上是漆黑底色,暗夜里姬珩半拥着一位女明星,她的上身向后翻,一身蕾丝珍珠白裙。</p>
看完电影出来,冯总还记得那事,也觉得女明星就是女明星,长得真漂亮,出来惋惜地对海报说,“她好像已经结婚了吧?”</p>
江放说,“啊。她老公谁谁谁。”</p>
然后抱着没吃完的加大爆米花,说,“妈,其实我更喜欢男的。”</p>
冯总讶然,“变了啊?”</p>
江放初中是重点,学校的隔壁就是一所重点高中。他那时候每天放学都等在校门口,看隔壁某级某班的一位美丽女高中生。</p>
他父母一直就以为他还喜欢女的,江放说,“变了。”</p>
之后他爸妈给他介绍的对象也变了。</p>
江放看见卢道匀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是他眼睛出了问题,还是卢道匀脑子出了问题。</p>
“……你,从美国跑回来,和我相亲?”</p>
卢道匀也觉得这场面牙疼,可是他振振有词,“我不和你相亲,也会被压去和别人相亲。那至少咱俩知根知底,我还不如和你相亲,然后我们吃顿好的,分头回家报销一下餐饮费。”</p>
江放还在那不知道该气该笑,卢道匀琢磨起菜单,笑得又乖又亲切地招来侍应生小姐问哪个哪个菜最招牌最贵最好吃。</p>
冯总显然对小卢满意得不得了。</p>
那是,青梅竹马,双方父母本来就是朋友。卢道匀吧也长得斯文聪明乖巧,原本没考虑过是以为自家儿子性向女,现在发现性向男了,就越看小卢越喜欢。</p>
听见小卢说,“阿姨,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