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此消彼长,冰火两重天
扑倒连桓的小帅哥叫闵楼,穿得很潮,一张不逊色明星的脸。
他被连桓一巴掌推在脸上,也不恼,拽着连桓的衣领坐起来,热情洋溢地朝庄今和打招呼:“客人你好!”
庄今和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身体朝后靠,退开一段陌生的距离:“你好。”
闵楼:“客人再见!”
庄今和:“……”
闵楼两腿后撤,使劲,把连桓拉起来:“借老板一用!”
连桓正企图让闵楼撒手,脸上表情带着努力隐藏的崩溃:“你……先、放、开……”
闵楼:“不要欲拒还迎了,快快快,你都一大早在这儿等我了,赶紧的!”
两人开始拔河,连桓:“谁在等你啊!”
庄今和在两人对面冷静坐着,敲键盘,输密码,点开浏览器。
连桓衣领被收紧,一时窒息,被闵楼抓住机会,拽走了。
两人拉拉扯扯地走远,庄今和头也不抬。连桓忙回头:“不好意思小和哥!”
闵楼跟着回头:“不好意思客人!找老板急事!”
庄今和微一颔首,没应声。
小别胜新婚,两个精力旺盛的小伙子。他懂。
半个小时后,连桓面无表情地推开员工休息室的门:“你可以走了。”
“太爱你了!”闵楼狂抛飞吻,眼里透着兴奋,一边朝门外走一边叮嘱,“我先走一步,等着晚上看我表演!一定要来捧场!”
连桓一脑门官司,头疼道:“滚吧。”
闵楼欢快地走了。
连桓实在想不明白,这家伙的主人到底如何忍受他。
在他看来,闵楼当朋友很不错,爱玩会玩,十分赤城热心。但要是当sub,那简直是麻烦的代名词,哈士奇似的,养起来除了来气毫不贴心的狗。
只要设想一下自己有个这样的sub,调教时可能永远在顶嘴,动不动就要讨价还价,说不定还需要暴力压制,一不留神就要搞点幺蛾子……连桓不寒而栗。
不了不了,他喜欢冷静的、坚韧的,富有理智和自制力,最好以成熟禁欲的面孔示人,然后调起来一点就透,在自己手里又……
啧,越说越像某个人。
连桓想着想着,有点口干舌燥。
不过,闵楼这家伙有时候很有趣。他抛下主人,跑国外搞一个巡回画展,一走俩月,返程的时候竟悄悄改了机票,提前一天抵达,想给主人一个搞惊喜——虽然飞机晚点,现在只剩十二个小时准备。
他的惊喜设想得挺劲爆。
在主人去“滩涂”俱乐部消遣时,蒙面现身,献上一曲脱衣舞,然后抱出一箱新鲜的道具,再一起这样那样。
连桓捂住眼睛,这家伙千算万算没算到沙尘暴,眼下准备时间不够用了。
于是连桓的任务从“找个理由把原三按时约到‘滩涂’去”,扩展为:
“帮我准备一些道具,包括a型号的xx、xxx,b型号的xxxx,c型号的xxx,还有……嗯?你要不要拿张纸记一下?算了我一会儿发你图!
“东西都从别人那里买的,今天会陆续送过来,帮我对一下。然后呢,就放在一个箱子里,提前放到原三坐的沙发旁边。
“什么?坐哪里?你引导一下嘛!把他引到一个视野最佳的位置!接下来就是脱衣舞了,一起跳的人我找好了哦,有几个会员听说要跳脱衣舞很高兴呢。
“这个是背景音频,帮我协调一下‘滩涂’的音响。台子上放点玫瑰花,花店我也联系好了,下午去收一下货,全摆上。
“灯光呢要这样,看我给你画个图,先这样,然后这样,接着这样,嘭!这种炫酷的效果,再来点干冰……
“不要这么看着我,你们平时搞公调,舞台效果烘托得这么好,我这还不是小菜一碟,我可是给了场地费的,你是负责对接的管理员好不好。于公得爱岗敬业,于私是证明友情啊!”
连桓:“我都干了,你干嘛呢?”
闵楼:“排练啊,我和我的伴舞们还没在一起排过。当然,不需要多复杂,主要是为了烘托我嘛,大部分时候大家随便扭就行了。但一开始还是要来点齐舞的,别像个草台班子似的,要逼真!
“先逼真地跳一跳,然后我就会走向原三,边走边脱到只剩裤子。然后!高潮来了,我把面具一摘,哇,揭开真相,发现是我,所有观众都会很羡慕他!”
连桓:“……”
闵楼:“接着,我拎上神秘的道具箱,把原三拉进包厢,脱光,惊喜之夜拉开序幕,surprise!”
连桓:“你确定是惊喜?我怎么觉得原三爷不会……”
闵楼自信道:“当然是惊喜,就这么办,听我的,好好干!”
连桓:“行吧。”
终于送走麻烦鬼。但如此一来,连桓今天已经没有时间再在店里消磨了。他吁了一口气,去吧台扔下围裙,想了想,取来几个猕猴桃。
庄今和不喜欢太甜腻的水果,连桓观察了一阵子,准确地判断出对方的几种喜好。他利索地给猕猴桃去皮切片,装进碟子里。绿澄澄的果肉看起来十分喜人,连桓复又勾起嘴角。
端着水果,连桓再次走向庄今和,带着歉意:“久等了,小和哥。”
庄今和看了眼手表,意味不明地说:“挺快的。”
“啊?”连桓放下碟子,修长白净的手指沾着水珠。庄今和的视线落在猕猴桃上,接着从连桓手指向上,结实的小臂,一尘不染的衣领,最后是那双带着明朗笑意的眼睛。
庄今和有点想问类似“不用陪你男朋友吗”之类的话。但两秒后,他将碟子往一旁挪了挪,说:“谢谢。”
庄今和已经准备开始工作,今天不再适合进行聊天。连桓简单解释自己要出门,不能继续待在店里,匆匆走了。庄今和没什么反应,道别后很快专注于文献之中。
注意力集中起来,就无瑕思考其它。庄今和度过了半个与平日没什么两样的上午,直到再次拿起咖啡杯时,才发现杯子已经见底了,桌上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多一杯热水。
庄今和反应过来,起身去找服务生要水。端着水杯回来时,庄今和自嘲地笑了笑。
人家果然陪男朋友去了。
往后几日,连桓发现庄今和的冷漠在变本加厉。
那股严谨自持、难以接近的劲头,与七八月里日渐升高的气温背道而驰,一边搞得连桓满头雾水,一边惹得他心尖发痒。
咖啡店开业已有两个月,客流稳定,生意不错。连桓每日笑吟吟地招待客人,偶尔目光偏向窗边那个角落,总能看见那道坐得极正的背影,肩线平直,整洁的衬衣领口路出一截后颈。
庄今和仍然天天来,但他们的交流突然变得非常少。连桓得空时上前搭腔,庄今和会微微蹙起眉头,睫毛一垂,显路出保持距离的意味。
十分奇怪。
闵楼回国后常来蹭咖啡喝,赖在吧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