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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找同族了,你那种族都快灭绝的差不多了,实在不行,找个人类也行——”
热热闹闹,灯火通明。平日伪装的挺好的大妖小妖挤在里头,肆无忌惮露着耳朵和尾巴走来走去。不知道是哪个正在掉毛,空气里飞着肉眼可见的细小绒毛,让人止不住地想打喷嚏。成了精的泰迪站在人群里,没一会儿就连通红,一股脑钻去了洗手间解放天性。
司景径直往里走,有柔弱无骨的手搭在他肩上,眼波横飞。
“今天怎么有空来啊,”身后人轻声笑着,“大明星?”
司景把他的手打下去,“我要看看登记册。”
身后人有一张雌雄莫辨的脸,这会儿穿了条及地的襦裙,长长的黑发挽起一半,被转身时的风一吹,仿佛起伏的波浪。他笑吟吟让开位置,“这边。”
泰迪精刚刚从洗手间出来,瞧见这美人,立马又红着脸钻回去了。
美人扭着细若无骨的腰,把人带到了后院儿的小房间。厚厚的册子被锁在柜子里,他拿出个细长条的钥匙插进去,转了转,柜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里头的册子,基本上记录了目前所有的妖。千年老妖门不受掌控,来注册的少之又少,册子也最薄,只有一两页。混血的册子倒是肉眼可见的厚起来,长发美人撅起嘴,吹了吹上头落下的灰。
“查谁?”
司景略一迟疑。
“就查——”
他抿抿唇。
“就查千年内,有没有猫薄荷成精。”
那个人形六神怎么闻怎么上头,跟酒似的,实在是没法让人不怀疑。
美人诧异,“这年头,哪儿还有植物能成精的?”
司景绷着脸。
“你就查。”
“好,查,查……”美人纵容地掀开册子封面,呼啦啦向后翻,可这千年内,只有过一株板蓝根成精,被等级在案。什么猫薄荷,木天蓼,都没有。
司景自己捋起袖子,也上前翻了一遍,不禁沉思。
莫非真是自己想多了?
长发美人瞥着他神色,已经猜出来了些许,“你怀疑一个人是?”
“嗯。”
“那可不容易啊,”美人说,“他很好闻?”
“……嗯。”
好闻到哥哥我都要发情了。
“不是妖,”美人若有所思,“说不定是荷尔蒙的味道正对你胃口呢?”
司大佬面无表情,回问:“雄性荷尔蒙怎么会对我胃口?”
美人顿时笑得意味深长。
“哎呀呀,这谁知道,毕竟人家也是雄性,就喜欢闻呀……”
司景蹙眉。
“收收,你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他走出房间,又被后头人喊了回来。
“快到年底了,这一回的天罚,你就在这儿过吧?”
司景面上掩不住的嫌弃,“在有一堆蠢狗的地方?”
美人劝说:“总得有人照顾你啊。”
司景摆摆手,没有回答,径直走出房间。外头有几只狼精正在喝酒,瞧见他,突然升起了点作弄心思,猛地开始仰天长嚎:“嗷呜——”
气势极强,旁边几个弱小的妖都开始瑟瑟发抖。
司景亮出毛耳朵,嘶的一下露出小尖牙,气势汹汹,声音更大:“喵!”
想打架是不是,有本事就上啊!
几匹狼没想过他这么个才几十年的猫崽子居然这么横,反而被一下子震懵了。有不长眼的小妖鬼鬼祟祟跟着司景,本来瞧见他穿的挺好,想着上前趁机捞点什么,听见这一声,顿时止住了脚步。
直到司景大模大样走了出去,他们方才开始窃窃私语。
“那就是那只猫妖?”
“才几十年修为,还是个小崽子呢……”
“他虽然修为不深,”方才和司景说话的狐狸精踏出来,冷笑,“可已经扛住了几十年天罚了。现场各位,还有谁扛得住?”
一时全场静默。
人妖两界并不相互干渉,杀了人的妖,那都是要遭天罚的。二月一次,三月一次,四月一次,天道所降下的痛楚足以让最铁骨铮铮的虎妖咬断尾巴哀嚎求饶。
可司景却仍然强撑着,从没松过一回口。
光凭血性,他就已经赢了。虽然修为浅,可大妖小妖都高看他几分,哪怕他实际上只是只有两个巴掌大的奶猫,也确确实实算得上是个大佬。
夜风很凉。
司大佬迈步走进锋利,风衣被夜风吹得鼓着飒飒飘起,身形坚定,仿佛一个真正的孤胆英雄。
真人秀的录制场地就在本市。录制当天,阚泽到达休息室时,里头已经传来了人声,几个化妆师围绕着坐在椅子前的人,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真的?”
司景一只手懒洋洋搭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真的。”
造型师们笑容更深,瞧见门口站着的人,忙打招呼:“阚哥。”
司景脊背忽然间挺得笔直,阚泽点点头,迈步进来。
“在做头发?”他问。
“是,”造型师说,“换个发型。阚哥,您先等等,我马上让他们过来给您整理整理——”
阚泽嗯了声,坐在椅子上,眼睛眨也不眨望着这会儿正对着镜子的司景,“不急。”
司大佬心里憋屈的不行。
他催促:“快点。”
哥哥我这会儿并不想和他待一块儿——等会儿你们吹着吹着头发,忽然从里头吹出一对猫耳朵来,算是怎么回事?
偏生阚泽慢悠悠靠坐着,甚至还掏出了手机,翻看着今天的新闻,一点也没有加快速度的意思,“没事。”
我特么有事!
司景用力闭了闭眼,又不想在死对头面前落荒而逃。他忽然道:“小李,给我拿个扇子过来。”
新来的小助理颠颠地给了他一把用来当道具的大蒲扇。司景指了个方向,指示:“给我扇。”
小助理:“……啊?”
“让你扇,”司景没好气地说,“快点。”
“……”
大蒲扇于是慢慢摇动了起来。司景正对着蒲扇摇出来的风口,头发都被这风吹的飘飞,没隔几分钟便开始打喷嚏。
秋天里,这大风,差点儿把司景吹成个傻猫。
好在这会儿发型也弄得差不多了,造型师帮他按着,哭笑不得,“这是干什么?”
刚刚吹出来的一头小卷毛,都快被这风给吹直了。
怎么恁大!
司景眼睛眨也不眨,信口胡诌:“我热。”
“……”
可这是秋天啊。
发色被挑染了几缕,原本便浅的发色愈发显得浅,卷毛蓬松服帖地垂着,青年嘴唇一嘟,把鬓边的头发呼呼地吹起来,眼睛又大又圆,眼尾上翘,像是被摆在货架上的娃娃,“怎么样?”
阚泽手
里的杂志半天也没翻一页,这会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