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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戮手里塞了一个纸团。
赵戮道:“你去好好侍候大王,有什么事情及时跟我禀报……就告诉大王,赵某虽然也想去拜见大王,但无奈无暇分身。”
瑞雪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赵戮道:“有什么不能说的?”
瑞雪道:“主子……属下知道有些事不该做属下的置喙,只是大王他……自从上次主子走了又半个月没过去了,一直不能下床,大王那秉性也不愿召御医来……”
赵戮冷笑了一声,“你也说了不是你该置喙的事情,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退下。”
“是……”
瑞雪抿了抿嘴,“属下知道了。”
看着逐鹿侯走远,瑞雪想了想,还是转身去了太医院,拿了些消肿止血的药膏,才回奉王的寝宫去。
赵戮出了宫,回了自己的府邸,才展开纸条,是薛钧良的回信,要他挑拨奉洺和左相,左相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不失为忠心不二的人才,薛钧良有意收揽人才,正好两个人里应外合,赵戮逼左相辞官返乡,薛王再撕破脸。
赵戮把纸条放在烛火上烧尽,打开窗户通风,把烧纸的味道驱散。
他负手站在窗户边,望着窗外的池塘,忽然叹了口气,一向冷酷薄情的面容似乎有些松动。
赵戮本是薛国人,当年奉国大王刚刚驾崩,国内大乱,皇子储君夺位杀戮无数,太子奉洺出逃在外,因为藏身猎户家里,不小心连累了别人一家。
奉洺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便是赵戮的家人,后来赵戮被薛钧良相中,安插在奉国的军营里做探子,再后来就一直到了如今。
赵戮孤苦了三十年,虽然奉洺对自己百依百顺从来不敢违逆,但他始终不能放下心里的怨恨。他就是想狠狠糟蹋奉洺的心意,每次看到奉洺痛苦却隐忍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好像报复了,这么多年来没有枉费。
只是,他心里同样不舒服,谁也不知道。
☆、第十一章 挑衅
瑞雪进了奉王的寝宫,屋子里拉着帘子,床帐也严实的掩着。
她走过去轻轻打起帐子,奉洺并没有睡,只是面冲里侧躺着,张着眼看着锦被上的花纹。
瑞雪道:“大王,可要起身么,主子让奴婢给您带了些药膏来。”
奉洺一听到瑞雪提起赵戮,眼神忽然亮了起来,只是瞬间又有些灰暗,他当然知道赵戮的为人,怎么可能给自己带药膏来,多半是瑞雪自己拿的,嘴甜罢了。
奉王并不起身,也没动一下,躺着道:“滕国公主这几天就要到薛国境内了吧?”
“是啊,奴婢听说这回是薛后阳这个万年侯亲自迎接呐,主子为了这些事一直很忙……大王您可别怪主子不来,主子惦念您惦念的紧。”
奉洺笑了一声,道:“我知道。”
正说着,内侍在门外道,左相求见。
瑞雪皱了皱眉,“大王您身体不舒服,奴婢帮你屏退了去?”
“不必了。”
奉洺起了身,让瑞雪梳洗更衣,然后着左相在暖阁议事。
左相并不坐下,见奉王进来,扑通就跪在地上,叩首道:“请大王恩准老臣辞官还乡。”
奉洺叹了口气,搀起地上的左相,道:“相爷何出此言?是不是对孤王有什么不满,相爷尽管提出来。”
“老臣不敢!只是大王让老臣明说,老臣就算冒死也不敢欺瞒圣上,朝中众臣对逐鹿侯已经怨声载道,今天早朝逐鹿侯又罢免了一批官员……”
左相说着几乎老泪纵横,又要叩首道:“老臣深知圣上待逐鹿侯亲厚,但是也恳求大王,给我们这些老臣一条活路,恩准辞官还乡。”
左相说完其实心里也在打鼓,这些话不知道有没有冲撞了圣上,不然半响没听到动静,只好稍稍抬头去瞧。
奉王背着身,一手扶着桌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下一刻忽听瑞雪一声惊叫。
奉洺身子一斜,猛的倒在了地上。
瑞雪冲上去扶起奉洺,入手整个人都滚烫着,奉洺已经没有意识了,闭着眼睛皱着眉,似乎非常不舒服。
赵戮本在府里会客,没想到瑞雪突然回来,火急火燎的道:“主子,您进宫看看吧,大王昏倒了。”
赵戮心里一紧,似乎被人拧住了似的,他下意识的从位子上站起来,但是又顿住了。
众大臣都识趣的退了下去,说找时间再来。
瑞雪见人都走了。才道:“主子,你就过去瞧瞧吧,方才左相进宫去告您的状了,大王就算不说,心中肯定对您有所不满……您就哄哄大王,何愁不成大事?”
赵戮沉吟了一阵,“备马,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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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妃马上要进宫,后宫里自怨自艾的,也有不屑的,毕竟滕国是个战败国的姿态,就算新妃再美再有才,身份也不够金贵。
自从薛钧良让太医院给滕云配药开始,滕云明显觉得脸上有所好转,袖瑶才是最高兴的,娘娘的样貌要是好了,加上风流的身段,薛王再娶几个新妃子也不用怕。
她也是聪明的人,开始小心翼翼的对待娘娘的膳食,加上抹药吃药,好转的竟是非常明显。
新妃子即将入宫,已经让后宫暗暗躁动,现在又流传丑娘娘是天人之姿,几个性子急的妃子早就探病为名踏过云凤宫的门槛了。
德妃也算是沉得住气的,她到云凤宫的时候,滕云正巧不在,小太子薛佩拉着滕云正在武场。
自从那日滕云路过一手之后,小太子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不过心里多少有些服了,毕竟不再认为这个皇后只是纸上谈兵的妇道人家,
滕云并不想亲近小太子,毕竟他是薛国的储君,也是下一任的薛王,滕国和薛国交战十几年,仇怨已久,除了血除了命,滕云不知道两国还能用什么相抵。
只是小太子并不知道这一节,总是亲近他,让他指点自己读书或者步射。
这让滕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那时候他们都很小,所有的兄弟一起读书习武,后来长大了就各自拉拢结党,薛钧良偌大的后宫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德妃来的时候,就看见小太子缠着丑皇后演练骑射。
只见滕云一手拿着轻弓,纵然之间翻身上马,伏地身子,快极的从腰间摘下一只长箭,搭弓瞄准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射出的箭丝毫不差正中靶心。
德妃拍着手走过来,笑道:“皇后娘娘竟有这么好身手,人家都说奉国是马背上的天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