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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程哈哈大笑,“我的天!就是他啊!”
裴浩也是那天听夏优跟吴峰说,才想起来坐在这里的人就是他。
但他几乎没见过夏优的脸,因为夏优刻意竖起了书本。只是有一次他进店买东西,随意扫了一眼橱窗边的身影。
当时他和方程也是一样的想法,“二中的学生可真爱学习啊”,还不知道这个人会走进他的生活。
晚上十点,裴浩接到夏优的电话,那时候他刚洗完澡回房,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讲电话。
他问:“感冒好点了吗?”
夏优嗓音糯糯的,鼻子好像还堵了,他可怜巴巴的讲:“我好像发烧了。”
裴浩脸一沉,斥道:“怎么搞的你?”
夏优说:“我也不知道。下午上课不舒服,所以回来就睡了,现在才刚刚睡醒。”
前提是他说的话是真的,大概是跑步流汗后受凉,加重了原本的病情。裴浩生气他一个感冒都这么折腾,更生气的是他说个话都让人怀疑。
夏优也怕他生气,乖乖的交代道:“我刚刚又吃药了。如果明天还没好,我就去医务室打针。”
裴浩骂道:“你妈的吃个屁,饭都不吃就吃药,老子上辈子欠你的!多穿点衣服,我过来接你。”
夏优说“好”,又说:“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裴浩回:“我跟你生什么气,你就是烧成脑炎,也跟我没关系。”
话是虽然是这么说,但他即刻穿好了衣服,找老爸借车钥匙出门。裴太问:“这么晚还要出去啊?”
裴浩说:“嗯,我有个朋友生病了,我送他去一趟医院。”想到估计回不去宿舍,也不可能把他放酒店,更不可能陪他住酒店,因为车要开回来还给老爸。
裴浩一顿,“妈,你要是不忙,给他煮点粥吧,我等会带他回来。”
“大晚上有什么忙的,妈这就去给你煮,你快去吧。”
“行。”
他开了车出门。
到宿舍时,夏优已经下楼了,正在路边等着他,裴浩又是股无名火,“好好搁宿舍呆着不行,这么早下来吹什么风,嫌感冒不够严重是不是?”
裴浩甩上车门过去,一看人眼睛都是红的,想骂人也骂不出来了。
夏优脑袋都是晕的,被他塞进了副驾驶座。裴浩摸了摸他额头,黑着脸给他扣安全带。
“裴浩…”夏优刚开口。
裴浩说:“别说话,我看见你就来气。”
夏优不敢说话了。
裴浩把人送到了医院,好在急诊的人不是很多,量了体温三十七度五,医生给挂了一袋药水,让回去物理退热。
裴浩一手拿着药袋,一手抓着夏优手臂,把人扶上车,药袋挂在车顶抓杆上,开着车把人载回家。夏优本来生病了,晕车的反应格外强烈,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直到被拉下车才回过神来。
“这是哪里啊?”他问。
裴浩说:“我家。”
夏优以为是他租的房子,可进门看见厨房的女人,还有沙发上看电视的男人,他才知道这是裴浩的哪个家。
“叔叔、阿…”
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
裴浩说:“得了,你别说话了。”举着盐水袋道:“妈,人我接回来了,你给我找个衣帽架。”
裴太一看人都烧成这样了,连忙让裴浩把人带回房,她腾了一个衣帽架送进去挂药水,转头拿毛巾包了冰块给他降温。
夏优一直说:谢谢阿姨,谢谢阿姨。
裴浩坐在床边上,把毛巾翻了个面,顺便摸了摸他额头,好像有那么一点效果。
裴太又端了盆水进来,“家里没酒精了,要不用水擦擦,擦擦也舒服些。”
夏优又要说:“给您添麻…”裴浩打断道:“好了闭嘴,嗓子都这样了还说话。”接过盆放旁边,“妈,我来吧,您早点休息。”
裴太出去了。裴浩拿毛巾沾了水,贴了贴夏优的脖子,撩卫衣伸进去擦身体。
夏优烫得像个火炉,脸都烧的红扑扑的,还哑着嗓子跟他说话,“裴浩,你妈妈好好。”
裴浩把袖子撸上去,擦他的胳膊和手,拿起他的手又放下,像在摆弄一个人偶娃娃。
“裴浩…”夏优又喊他。
他神色不耐烦道:“你怎么这么多话。”
“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夏优说。
裴浩抬眼看他,“生个屁的气,我懒得理你。”
可明明就是很生气。
夏优抓住他的手,眼神湿漉漉的,像一只可怜的小动物,央求道:“哥,别生气了。”
裴浩怕了他,无奈道:“我不是说了没生气吗。”
这下是真的气不起来了。
药水挂完后,裴浩给他拔了针,量了一/下/体/温,谢天谢地退烧了。
裴浩去厨房盛粥,裴太听见了动静,从主卧探出个脑袋,“那孩子好点了吗?”
裴浩说:“已经退烧了,您快点睡吧。”
裴太应了声,又说:“你衣柜里还有被子,妈前几天刚晒的,你们俩睡就分开睡,别把自己弄感冒了。”
“好,我知道了。”
裴浩把粥端进卧室,夏优慢腾腾的坐起来,他往人背后塞了个枕头,“吃点东西再睡。”
但粥碗有点烫,他在房里找了算,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小桌板,支开来放在夏优腿上,把碗搁在他面前,“快吃吧。”
夏优一直看着他,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裴浩没好气道:“别介,是我欠你的。”
夏优疑惑道:“你不欠我什么呀。”
裴浩说:“你也知道我不欠你啊?那你怎么跟个小讨债鬼似的。嗯?能不能消停两天,不搞点事不舒服是吧?”
说着从衣柜里拿了被子,抖开铺在另半边床上,又警告他,“睡觉也给我老实点,要是半夜敢踢被子、挪窝,我明天就把你丢湖里去。”
夏优拿着汤匙委屈巴巴,其实心里甜的冒泡泡了。
裴浩瞥了他一眼,凶道:“快吃!”
作者有话说:
35 “是不是我惯的你!?”
夏优不敢搞事,也没力气搞事。
他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旁边被子收了,而裴浩也不见踪影。
阳光从百叶窗透进来,他细细的打量这间屋子。
浅原木色的衣柜和书桌,床对面挂着小屏电视机,床尾铺着柔软的米色地毯。
他想象得到裴浩靠床坐地上看电视的情景,电视机下一排矮柜摆着各式各样的汽车模型,甚至还有模拟的街道、咖啡店、加油站…车辆乱中有序的停在该停的地方。
挨着电视柜的是他的书桌,上面摆着一家人的相片,一个圆形的白色的闹钟。他会在这里看书学习,偶尔被外面的声音惊扰,拨下百叶窗看看谁在吵。
床头柜是个圆形的小茶几,现在裴浩的手机放在上面。还有昨晚用过的折叠桌,被他折叠好放在茶几边。
衣帽架是昨天拿进来的,上面还挂着输液的药水袋,输液管缠绕起打了个结。
夏优感觉这里的空气都是陌生且新奇的,对任何一点普通寻常的物件都抱有兴趣。
他铺好了被子出去,厨房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