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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弄着飞机模型。
孙妙微微一笑叫了他们俩一声,然后回房间换衣服,李文彦则解了袖子去厨房炒菜了。
饭桌上孙妙给李明旭夹了好几回菜,又跟他说了暑期补习班已经交钱了,让他到时候记得按时去。李明旭皱了皱眉头应下了。
李遇白想了想,还是开口了:“爸,高考志愿我上午已经去学校填好了。”
李文彦点点头:“填的A大文学?”
李遇白沉默,这短暂的沉默却足以激怒李文彦:“你填的什么?”声音不大,毕竟是搞文字工作的人,身上那股严肃劲儿却还是足以让桌上的人都停下了筷子。
“金融。”
李明旭将孙妙刚刚夹到他碗里的排骨放了回去,看了李遇白一眼没说话。
“明天去学校改,我打电话跟你班主任说。”李文彦说完这话就转过头去问孙妙公司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之前合作的项目出了纰漏,借款担保人没了联系,合作的银行如今因为信誉问题停了她公司的所有借款,资金链算是彻底断了。这每耽搁一日,项目都会产生巨大的费用成本,她今天跑了另外两个银行,情况也依然不是很乐观,只能明天再去其他银行看看。
李遇白不再说话,他没办法去左右父亲的想法,他迫切的想独立,但没有幼稚到会离家出走,他得完成学业,他得有能力去承担自己一个人的未来。他之前也想过出去找份工作,可李文彦不许,说学生就该把心放在学习上,家里又不缺了你的花销。
这话确实没错,在吃穿用度上李文彦确实没克扣他,甚至还是会关心他的学习情况,毕竟他也是靠写文章吃饭的人,自己儿子总不愿让别人轻瞧了去。
可这种关心是有限且有度的,特别是李明旭开始学走路之后,他父亲的心就被再一次分割出去了。
李文彦开始会忘了一些事情,比如忘了给李遇白买保险,这种学生用的人寿保险一年不过一百来块,但李文彦会忘记。
又比如他会忘了李遇白的生日,只在过后说声抱歉然后补一件小礼物,通常也就是一些书籍。
但李明旭的一切他都记得很清楚,可能是因为李明旭年纪小,也可能是因为孙妙对自己儿子的关心让他没办法忘记。
早些年李遇白年纪小的时候还会为这些区别对待而不开心,后来他就习惯了,知道他父亲是彻底的放下了过去,开始了新的生活,没有人跟他一样还一直挂念着五岁以前的事情了。
高考志愿可能是这十几年来李遇白最想跟他父亲抗争的事情了,他不想遵从父亲的意思去学文学,李文彦身上的那股老派书生倔劲儿让他非常难受。但若是争辩除了引起一番争吵没有别的回转余地。
吃完饭,李遇白便回了房间,倒在床上的时候,他甚至想安慰自己说算了吧,他能同意你去A大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可又一想,即便拼命考上A大又有什么用,一日没有经济独立,即便学校再远,每一年终是要回来这里的。
他太渴望自由了,渴望离开这个感情所剩无几的房子,离开这个让他感到多余的家。
看着墙上挂了三年的A大照片,李遇白想,都努力这么久了,一定不能功亏一篑!
他闭了闭眼,放在腿上的手最终还是插进了口袋,摸到了那张卡片。
第3章 答复
第二日李遇白起的很早,给李明旭做好早餐便抽了本书出来看。没过一会儿家里电话响了,李遇白接起来便听到李文彦在那边说,已经给学校老师打了电话,问他要填报志愿的系统登录密码方便给老师去修改。
李遇白只觉得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之后便是怒气和委屈,在李文彦再三催促下终是松口报了一串数字,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李明旭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李遇白手里拿着电话还站在电视机旁边小茶几的前面。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才揉了揉眼睛头也不回的说早餐在桌上,然后放下电话推门出去了。
赵优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厨房煲汤,学校放假了,她在家也没什么事,昨天柏向礼又加班到晚上一点,这身体自己不心疼当妈的也心疼了。听到电话声儿响,她匆忙将火调小这才回客厅拿起电话,上面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你好,哪位?”
“赵阿姨,是我。”少年清亮的声音在那头响起,赵优瞬间脸上便浮现了笑容。
“小鱼儿,你能来电话阿姨真的开心。”赵优回完这句话,正巧看到柏向礼从楼上下来。
尽管对方看不到,但听到这熟悉的小名李遇白还是微微笑了一下:“阿姨,您跟我说的事情我考虑好了。”赵优等着他的答案,从他的语气已听出了大概意思:“我……我想我可以试试,但是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您的帮助。”
柏向礼昨晚睡的不错,虽然回来的晚但好在接下来都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了。赵优望着他眨了眨眼,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青年有些不解但也没出声,只听赵优道:“你放心,这些事情阿姨能帮你办好,你要是决定好了,我就让向礼过来接你好不好,你们先见一见,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跟他说。”
李遇白没想到这么快事情就能敲定,虽然有些诧异,但想到若是从这里搬出去,已经填报的高考志愿到时候也就能申请转专业考试了,便点点头,应下了。复了又加上一句若是联系他可以在上午打电话过来,顺带把家里的电话号码也报了一遍。
赵优也没问为什么他没有手机号码,只细细嘱咐他安心在家等着,不用太担心。那边少年答应了一声,又礼貌的说了阿姨再见才挂断电话。
转身迎向一道探寻的目光,赵优拍拍沙发拉着柏向礼一同坐下。将这整件事情一一道来,青年反应不大,只在听到结婚二字时微微皱了下眉头。
其实对于交往对象是谁柏向礼没什么想法,他十几岁便坦明了性向,好在他的一对双亲一位是大学英语老师,一位是哲学老师,思想比一般人开放的多,虽说稍微有些震惊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不过考虑到当时的柏向礼年纪尚小,他们无法确定这种感情是青春期的一时悸动还是认真的取向确定,赶上那时候让柏向礼明白自己取向的那个男生同青梅竹马的女孩儿一块儿转校了,赵优和先生一商量就问他愿不愿意出国念书。
这不是在否定他的感情,而是希望他能在更加成熟一点之后再作出自己能够承担责任的决定。柏向礼从小也比同龄人成熟懂事,当时正值高二,便想了想说等高考完了再去吧。
这之后便是六年的国外求学生涯,直至研究生毕业在国外实习工作一年之后,才应了好友的邀请回来。
国外的那段日子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