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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注视了很久,他很难不去回忆自己两辈子的那段轻狂岁月,只可惜到最后仅仅也只能在心底余留一声嗟叹。他提笔干脆的划掉了洛里安的名字,并且抬起手腕,毫无眷恋的把通讯器里某只单独分类的亚雌号码也拉了黑。然后,他将这几张纸再次放回面前隐蔽的暗格,并操纵机关将一切恢复原状。
“道尔夫。”凯恩迈步走回书桌,拉开抽屉熟练的取出针管,扎入自己的手腕,一边抽血一边对着通讯器呼叫时刻待命中的老管家。
“主人。”果然,不过几秒,对方便打开了书房门,恭敬的站在门口向雄虫行礼:“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要在哪里用餐?”
“不吃了,我打算进训练室,你等下帮我送几份雄虫营养剂和恢复剂过来。”凯恩没有抬头,他的视线仍盯着针筒中缓缓增加的金色液体,只是用眼尾扫了一眼老管家,示意对方进来,“早餐就送去主卧吧。”
“是,主人。”道尔夫领命。他进来后便挺直着腰恭敬的站在桌案旁,直到雄虫拔出针头,才提步上前双手慎重的接过这管血剂。
“一天一支,不用减少分量,以后每天一早都到我书房来领。”
“是。”
“另外让柯雅每周过来检查一次虫蛋的状态,所有结果直接呈报到我的通讯号上。”
“是。”
规规矩矩的应下雄虫的所有交代,道尔夫紧跟着雄虫的步伐走出书房,他的视线落在雄虫身后摇曳的服饰下摆,突然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某件事务。毕竟,看主人对侍君肚子里的虫蛋如此重视,或许在其他方面他可以为侍君争取一些优待。
“主人,道尔夫有事想请示您。”
“什么事?”
“天气即将转凉,侍君的雌侍袍子可能会影响虫蛋的保暖,是否需要破格为其增添一件内衫?”
“……”雌侍袍子?
凯恩停下了脚步。他偏了偏头有些艰难的回忆起那件衣服的款式和式样。但比较失败的是,他发现在他的印象中,那几乎就类同所有遮盖雌虫身体的布片。即使昨晚雌虫明明也曾穿过,但因为它在雌虫身上逗留的时间太短,他竟然连颜色和长度都回忆不出来。
可却又不仅仅是昨晚,荒唐的两辈子,他又曾几何时挂心过这只雌虫的吃穿冷暖……恍惚中似乎有干涩的难以明说的情绪梗塞在喉咙口,令凯恩的神色看起来分外糟糕。
“抱歉,主人,道尔夫逾矩了。”雄虫长久的沉默与暗沉的脸色让道尔夫难免误会,他迅速以请罪的姿势双膝跪地。长久以来,成型的雌侍守则早就规定了雌侍的卑微,而雌虫的强悍又是几乎可以怀着虫蛋也能战斗的存在,区区冷暖,又何需特意在雄虫的面前提出来。
最重要的,他怎么就忽略了塞维斯大公厌恶雌虫的审美癖好,即使,大公对那枚虫蛋重视如斯。
“道尔夫。”
“在。”
“以后,这类事不用再请示我……”
“是,道尔夫明……”回答的话音未尽,他却因塞维斯大公接下来吐字清晰的下半句而震惊的抬头,几乎快怀疑起自己刚刚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一切就比照着雌君的待遇来。”
他听到雄虫低沉悦耳的嗓音,平静和缓的道出指示。道尔夫愣了,他几乎要忍不住违背他长久以来的精准的管家仪态来追问一句。但当惊讶的目光对上塞维斯大公俯视下来的深沉视线,道尔夫瞬间收敛了所有的情绪。
他重新低下头,应声领命。
“是,主人。”
可是,雄虫的这句指令实在令道尔夫太惊讶了,惊讶到他虽然行为举止看起来一切如常,脑海里却始终循环着早晨的这一幕。他还试图去猜测塞维斯大公当时眼神中的深意,甚至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忽略了蕴含其中的双关暗语。
这样的神情恍惚让他虽然在行为上,因具备了长久的行动惯性而并未出错,却仍然可在某些事务上窥见一斑。比如说他破天荒的反问了云墨一句几乎可算是废话的问句,又比如说他在走出卧室后才蓦然惊觉,他似乎把原本准备拿去训练室给大公的家居服,拿给了侍君……
完全是被脑袋中萦绕的‘雌君的待遇’几个字给绕糊涂了!侍君的家居服根本还没开始订制呢!
几乎想要狠狠拍击一下自己的脑袋,道尔夫又行动快于思考的一转身推门进了主卧。他在这一时刻几乎未曾考虑,他要怎样才能让侍君将穿上的家居服再脱下来,而不令对方觉得尴尬或者羞愤,尤其在他并没有备份的衣服的时候。
可当他想到这一点时,他已经打开了主卧大门。而后,他直接目击了某个怀着塞维斯大公极为看重的虫蛋的雌虫,那位即将享受雌君待遇的侍君,正一只脚跨在落地窗平台上,似乎正准备从三楼窗户跳下去。
道尔夫全身石化一般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再一次怀疑自己紧接着幻听之后是否又出现了幻觉。眼前的这只雌虫,真的是一年来那个个性沉闷,冷默淡定,一言一行严格遵循雌侍守则,任打任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