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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边旭问完这句,露出些许复杂的神色。
“嗬,”萧素寒听他这么一问,怒极反笑,“怎么,你还知道我刚才是在救你?我倒不知道有人对着救命恩人连个谢字都没有,反而开口质问的。”
边旭受了他的嘲讽,倒也没有觉得困窘,只是眉头大皱,显得有些烦恼。
萧素寒说完这么一顿话,突然觉得腹中饥饿难当,没好气地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出去,难不成要在这里呆一辈子么?”
“那人打不开师父的机关,虽然追不下来,但绝不会轻易离开那间屋子,我们只能从密道的另一端出去,”边旭伸手取了火把,又忽然回头道,“这密道十分冗长,你若是饿了,就先抓几只老鼠垫垫饥。”
萧素寒听得头皮一紧,断然道:“我不饿!”
边旭听说,便不再多话,沉默地走到前方带路,萧素寒也只得忍着周身疼痛跟了上去。
“哎……”没走几步,萧素寒忽然想起一件事,伸手抓住了边旭的胳膊,“那黑衣人说你中了他刀上的毒,你为何到现在还没事,难不成是他扯谎?”
边旭伸手摸了摸肩上的伤,摇头道,“中刀之时伤口有些麻痒,可见刀刃确实淬过毒,不过不妨事的。”他挣开萧素寒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萧素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追问道,“什么叫不妨事,难不成你吃过什么灵芝仙药,早已百毒不侵了?”他心下暗道,你若是硬撑,万一死在这密道里,我还不知要怎样出去呢。
“不,”边旭轻轻摇头,“我只是天生不受药性,所以不管是毒药还是良药对我都没有作用而已。”
萧素寒从未听说过有人是这般体质,怔了怔,竟不自觉想到,这种怪人若是跟素月成亲,到底是好呢还是不好?
边旭走了几步,忽然停下,低声道:“有件事我也想请教少庄主。”
萧素寒问道:“什么事?”
“那黑衣人点穴手法十分精妙,常人绝对解不开,少庄主为何能自己冲破呢?”
萧素寒一听,忍不住轻笑了出声,问道:“你可听说过千手观音江澄?”
边旭点头道:“江前辈声名远扬,我自然有所耳闻,听说他会千种点穴之法,无人能及。”
“我小的时候,他常来落梅山庄与我父亲切磋武艺,这自行解穴的法门便是那时传授于我的。”萧素寒提到这门绝技,神色中不免露出些许得意。
“但是,”边旭迟疑着道,“就算学会这奇妙法门,内力总骗不得人的,以萧少庄主的内力来看……怎么也冲不破那人点的穴道才是。”
萧素寒一听这话,登时恼了:“你这是说我内力浅薄么?”
边旭怔了怔,无奈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素寒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人内力修为确实不错,只不过我身上穿有天丝软甲,卸去了他七八成力道。”
这天丝软甲是落梅山庄的至宝,边旭也有所耳闻,传闻它是用极北之地雪蚕吐的天丝混上玄铁白金编制而成,世上任何一件神兵利器也无法刺穿。
若是旁人听到这件宝甲,定要大大惊叹一番,而边旭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又举着火把向前走去。他这样冷漠,萧素寒心中自然更为不快,只想立刻逃出这鬼地方,然后便与这没有人味的家伙分道扬镳。
可惜事与愿违,他们在密道内苦走了半日,边旭忽然停住了脚步。
萧素寒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忙赶上前,借着火把的光亮向前看去,只看了一眼,立刻失声叫了出来:“怎么回事!”
只见前方不但没有出口,反而堆满乱石,已然把这密道堵死了。
边旭也极为吃惊,凝神想了片刻才道:“前些年这里曾有一场地震,这条密道可能是在那次被震塌的。”
萧素寒此时又饿又累,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说辞,怒道:“我拼命救了你,你就把我往一条死路上带么?”
边旭听了这话,面色十分不好,低声道:“我找找有没有别的出口。”
“我们方才一路走来,连个岔路都没有,何来什么别的出口!”萧素寒怒气冲冲地说完,夺过火把就向那被堵住的密道走去,想要亲自查探。
那里果然是地震坍塌的形状,乱石堆得杂乱无章,却将道路严严实实地堵上了,萧素寒自小养尊处优,何曾陷入这般窘境,气得几乎疯了,拔出腰间佩剑就向那堆石块上砍去。他那宝剑也是难得的利器,此时却被他用来泄愤,毫不顾惜地劈砍在粗糙石块上,饶是这样还不解气,他又向那石头上踢了一脚。谁料这气极的一脚,竟把那堆松动的石块踢动了,只听呼啦啦一阵滚石乱响,萧素寒甚至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就已被出腿的力道甩了出去。
石头后面不是坍塌一半的密道,竟是万丈深渊,萧素寒直直向下摔了下去,他下落的势头极快,根本由不得反应。那悬崖上峭壁突出,擦过他背后,痛得他几乎晕过去,就在这时,一股力量突然缠上他的腰间,将他提住,减缓了落势。
萧素寒被石壁撞了几下才伸手攀住,他看见缠在自己腰上的是边旭的腰带,赶忙抬头向上一看,只见边旭趴在他上方的峭壁上,仅凭着剑刃插在悬崖上的力量支撑着自己。
等到两人费力从峭壁上下来之后,萧素寒才惊觉边旭左肩上一大片血迹模糊,他之前受了刀伤,又在危急时跳崖相救,两个人的重量几乎全挂在他握剑的左臂上,可想而知伤口撕裂得多么厉害。
萧素寒想到自己朋友虽多,可方才那情形之下愿意舍命相救的绝没有一个,不由大为动容,向边旭道:“你快把衣服解了,我这有上好的伤药,用上立时就能把血止住。”
边旭只是摇头:“不必了。”他脸色十分苍白,眉宇间倒舒展了许多。
萧素寒看出他伤得不轻,不由奇道:“你为何不肯上药,是怪我方才莽撞连累了你么?”
“不,”边旭轻轻笑了笑,“我说过我不受药性,少庄主的伤药再好对我也没什么用处,何必浪费。”
萧素寒这才想起他之前说的话,想到这人竟不能仰仗药石,只能靠自己体质慢慢恢复,不由得十分怜悯,口气也更加和善:“那我给你包扎一下。”说着,就从里衣上撕下一条雪白的衣襟。
边旭又笑了:“不妨事,我自己来。”
萧素寒见他笑得奇怪,问道:“我们掉到这山谷里,还不知如何出去,你为何竟会如此开心。”
“出路么,总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