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一卷,相府千金逃婚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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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康平三年,漠西边城洛城中最大的花楼,今日恩客络绎不绝,自午后便有人陆续上门喝茶坐等了!不为别的,只为三年来只挂牌不接客的当家头牌,蝶舞姑娘要独舞开牌接客。
随着丝竹弦乐的响起,蝶舞轻纱覆面,双手轻拽着红绸,身姿轻盈的从二楼之上徐徐落下。一曲凤舞翔九天,被她舞至极致,那随着她的降落而缓缓飘落的红色花瓣,有如雨滴一般洒落在整个大厅之中。蝶舞轻踮脚尖细细而舞,那哀怨的丝弦乐音,那缠绵悱恻的婉转歌声,紧紧扣住了花楼中所有恩客的心。
恩客甲:“听说这个挂了三年空牌的蝶舞,不但是落难的大家千金,更是大有来头……”
恩客乙:“落难千金有可能,至于那什么大有来头,还皇上赐婚种种,我看未必,最大的可能还只是花姐捞钱的噱头!”
恩客丙:“什么呀,你知不知道情况呀?红楼之所以能成为天下第一楼,凭得就是姑娘的优秀与花姐的信誉,没有的事花姐是不会乱说的!”
恩客甲:“我也觉得这事可靠,不然花姐不会开出一份天价。再说了我们就是冲着她人来的,管她什么来头大小,我们只管看人出价!”
恩客乙:“同意!管她什么来头,她是姑娘,我们是恩客,看人出价便好。”
恩客甲老眼微眯的抬头向舞榭歌台看去,末了说道:“一万两起的开牌价,虽然昂贵,凭她这歌舞,这身段就值得!有生之年若真能将如此佳人娶回府中,谩说一万,就是十万也值。”
众恩客顿时响起了连连的抽气声,红楼今日之所以恩客爆满,就是因为花姐对蝶舞身份的善加利用,既爆出了她大有来头,又没有将她的真正身份说破。将她的真正身份说破,她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穆怀琅砍呀!王妃入红楼,要是传出去那名声可就大了……可惜她不能也不敢!
红楼嬷嬷花姐看着这自午后便云集一堂的万千恩客,听着他们那些赤果果的口水话,虽然对不能尽情的利用蝶舞王妃的身份海捞一笔,可她的两只老眼依然笑眯成了一条线。她就知道只需要稍稍透一点儿她身份的不凡,便断不会白养蝶舞三年,果然只这一夜便足以让她赚个盆满锅溢了。
花姐也随着所有恩客的目光向舞榭歌台上望去,心中更是连连赞叹自己当年有眼光,有远见。蝶舞这歌舞的确世所罕见……
曼妙舞姿,似迎风而泣;婉啭歌喉,若水流呜咽;令闻者黯然,观者戚戚。突然乐音一改,歌声也随之变得高亢有力起来。舞到最后,蝶舞整个人只用两只脚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在那一地的落红之上不停的旋转着……
乐音罢,舞停!蝶舞轻轻起身,抬手轻抚发丝的瞬间,她脸上那带了三年之久的面纱,也随着她的抬手缓缓滑落。顿时唏嘘声、抽气声响成一片。接着整个大厅肃静下来,所有人全都屏息凝神痴痴望着花台之上的蝶舞。那肃静的程度怕是连落一根头发都能听到响声!
面纱滑落之时,蝶舞顿时惊怔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突发状况,心中更是懊恼万分。早知道就应该绑的要紧一些,这下子露出了真容,要怎么跟琅将军交待?抬眸扫了一眼台下那些流着口水的恩客,蝶舞更加的惶恐不安了。她原本还想着,把开牌价定出一个天价,便不会有人肯为一个不敢以真容示人的所谓花魁投标,现下看着他们的表情,蝶舞有一种想要掐死自己的冲动。那发丝落下来就让它落下来呗,干嘛非的要在这个时候去理顺,还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花姐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扯出了一抹娇笑,这个蝶舞还真是,先前劝她舞后摘下面纱露一下脸儿,她还死活不肯,现在怎么又想开了?
蝶舞苍白着脸怔怔的站在歌台之上,良久才想起要把面纱重新戴起,恰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谁准你遗世而舞?谁准你摘下面纱?”
听到这个清冷的声音,蝶舞慌乱的怎么都戴不好那平时随手便能戴好的面纱,脸色更是瞬间变得苍白,拿着面纱的手也在微微的抖着,双唇更是不停的上下碰撞着,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更加引得恩客们连连尖叫。
听着那孟ng的叫价声,蝶舞更加彷徨无措了,当穆怀琅飞身出现在她面前,看着他那清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俊颜时,蝶舞那苍白的脸色益发的没有了半丝的血色,惶恐的心也瞬间百味杂陈,可她却故作镇定的挤出一丝浅笑。
蝶舞迎上穆怀琅那清冷的眸光,说道:“琅,你来了……”
“怎么,你很期待?还是说很失望,来的人是我而不是他。”穆怀琅看着那她吸了一口气后绽出的浅笑,心中顿时气结。他把她藏在这里都三年了,不但让叶家的人找不到,更是让那人也找不到。难到她还不能忘掉那个混蛋吗?那混蛋究竟有什么好,竟然让她执着了三年都不曾或忘。
“不,不是这样的……”蝶舞不知道该说什么,可现在她心里除了因为他而惶恐不安,紧张无措外,再没有其它的思绪。可这些她又不能直接告诉他,他一直就不怎么待见她,她不想他再更加的误会她。
穆怀琅看着面前的蝶舞,用眼角扫了一下台下那些流着口水喊价的恩客,只冷哼了一声,便倏地抓住她的胳膊,只轻轻一带便携着她一同飞向了二楼她的房间。这些成天里混迹在烟花柳巷的色鬼们,竟然敢公然打他女人的主意,真是要逆天了!
“段华,告诉外面的人,无论最后的落价是多少,本将军都加一倍。”
段华嘴角抽搐了一下,应道:“是。”便飞身落在歌台之上,将穆怀琅的话高声读了出来。
顿时现场沸腾了,那些正在喊价的人全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段华,末了所有人都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脸不甘的散开了去。在漠西,在洛城,没有人敢惹镇西大将军,在这里他有着绝对的权威,他就是捅不破的天。
穆怀琅将蝶舞重重的扔到床上,说道:“既然你这么想开牌接客,那么本将军就成全你,做你的第一个客人。你放心,不论外面的人最后以什么样的高价标下你,本将军都加一倍银钱给你。”
蝶舞看着一点一点向她靠近的穆怀琅,心莫明的嘭嘭跳的厉害。可却又因为他后面的那句话而心有感伤。如果他想要自己,不用花费一文一钱,自己随时都愿意以身相许。可现在……她犹豫了,最后又一咬牙,哪怕他心里只是当作花钱标花魁,可对自己来说都一样。原本自己守了三年,就是为他而守,现在他来要了,不管是以什么方式,自己又怎么可以有委屈的想法呢!
三年来,穆怀琅对她虽然总是一张冷脸,可她却清楚的知道,如果没有他的照拂,自己怕是早就不能保有清白之身了。她感激他,可又害怕看到他那冰冷的眼神。她不清楚他望着她时眸中绽放出的恨意是来自哪里?可既然他恨她,为什么又一次一次的救她于水火之中呢!他真的是一个很难理解的矛盾体。
“你就真的这么期待?”穆怀琅看着蝶舞眸中潋滟的眸光,心火顿盛。他悉心保护了她三年,到头来她却甘愿身陷淤泥之中!她开牌接客,她
当自己算什么?活王八吗?盛怒让得穆怀琅失去了该有的理智,他伸手用力一扯,蝶舞身上的轻纱便应声撕裂落地。
蝶舞的身子轻轻一抖,可她却伸出手臂轻轻环上了穆怀琅的脖颈,并缓缓吻向了他紧抿的双唇。三年来她想过无数种报恩的法子,到今天她终于想通了,既然逃不开躲不掉,那索性就把自己交出去吧!
穆怀琅被蝶舞吻得意乱情迷之际,大手笨拙的挑开了她的肚兜,当一片如玉般温滑的体肤轻触手底之时,穆怀琅身心都在轻颤。他大力的将蝶舞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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