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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在自己怀里舔爪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惬意地眯成一条缝,萌得百灵嗷嗷叫。
江从岸傻乎乎地问:“你们真是为了抓猫?”
倒在床上四目相对差点亲上,你说我们是在搞基还是在抓猫?泽兰整理好衣冠,神清气爽,真是好直一男的,“那当然了。”
萧敛风把话题带回正轨:“吴泉有下落了吗?”
江从岸一提起这个就来气,“昨天发现他落脚的客栈,待我们追过去人已经跑了!哼!城门落锁,他也跑不了多远。我便是把这城翻了,也得把他揪出来!”
泽兰见百灵捏着小喵肉球的手一滞,似若有所思,与阿风交换了个眼色,萧敛风便问百灵要不要一同去喂小喵米粥。江从岸自是要跟,却被泽兰拉住,“我可能知道吴泉藏在哪里,吴家旧宅,你们找过了吗?”
百灵与萧敛风并步而行,搂着小喵,指腹轻揉它的额头,“无论如何,昨天你输内力予我,我是要多谢的。”
“不必,百灵姑娘是被明门所伤,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恨明门?”
“谁不恨呢?”
汪名灯诱帝玩乐,把持朝政,陷害忠良,只手遮天。明门歹徒,强征暴敛,欺压百姓,江湖各派,得而诛之。百灵抚躬自问,谁不恨明门?
萧敛风客套完毕,开门见山,“你既救下江从岸,想必是站在江家这一边的。吴家灭门一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她确实知道内情,又是一幕人心险恶,并非不可告人的惊天秘密。“告诉你也可以,但你要和我说清你的来历,和伽泽祈兰又是什么关系。我可不信你们是师徒,他弱得要命,我一掌都能把他拍进墙缝里。”
那是因为他没动真格。萧敛风想,这百灵是朝廷的人,岂能告诉她自己是牵骨余孽,三两句模糊带过,算是答过问题,“我不过一介浪子,几日前与泽君江湖相逢,他供我衣食,我护他平安。”家厨早已备好米粥,迎面遇上。萧敛风礼貌问好,百灵直接接过喂起猫来。待人走远,萧敛风才继续说:“百灵姑娘,我们既已查到那明门歹人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他为何杀人,惩凶罚恶已经足够。你藏着掖着些什么,于大局并无裨益,等吴泉死了,更没人会在意。”
百灵冷笑一声,“那可不一定,有位大人可着意得紧。其实就算你们找不到那个明泉——也就是吴泉,就算你们找不到,他早晚都会死。 ”
“那位大人,要杀他?”
“看在你为我疗伤的份上,我就告诉你,这人是下一任丝州州史。”
地方官由京城任调,吴州史暴毙才两天,消息连丝州都未出,何以插翅传到京城,又安排了接任者。萧敛风立时明白,这不仅仅是寻仇,还是阴谋。州史位高权重,丝州州史更因地位特殊,少有调遣,一坐便是几十年,真真的铁饭碗,不知多少人眼红。吴青的才干民望都无可挑剔,只能以这种方式把他拉下台。
“我本在查隍县灾粮遭扣一事,无意发现这个明泉和某位县官往来已久。结案后追至万锦城,还未查清恩怨,明泉就已杀光吴家,事发突然,我只来得及救下江从岸。”百灵两条细长秀气的柳叶眉拧在一起,“如今恩怨已明,我看明泉不过就是个铺路的,却不知自己被人利用,还以为在做顺水人情。他是活不了多久了,我好歹救下一个人,更找到了伽泽祈兰,不算我白管闲事。”
萧敛风却问:“此事你可曾告诉江家?”
“我只接触过一个江从岸,告诉他,不就是要他去和新来的州史作对?”百灵耻笑,“他傻啦吧唧做事冲动,哪斗得过那狗官。我好不容易把他救出来,再要他去做傻事,我救他干嘛?”
萧敛风沉吟不语,立于一旁看小喵舔粥。一碗见半,方听他开口:“这事还有谁知道?”
百灵轻抚小喵背脊,温柔得像另一个人,“曾经只有我,现在,是我们。”
“很好,那你不必再和江大人说。”料她会问原因,下一句便开始解释,“事情既已成定局,江大人必会与他共事,何必使他心生芥蒂,来日政令不通。再者,他久居丝州,此处民风淳朴,不涉险恶。如你所说,要真与那新任州史作对,谁是对手。”
百灵抬首看他,嘴角一丝讽刺笑意,“那县官推波助澜,可是个帮凶。我原以为你们这些江湖义士,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便没有那个县官,吴泉也会来报仇。”萧敛风侧头微笑,耳边一缕长发摆动,于他庄重面容,平添几分轻浮。百灵昨日便觉他形似连相,方才听他利弊分析,更似极连大人口吻,已生出几分怀疑,此刻见他这副模样,还是暗笑自己多心。但听他又道一声而且,“我不是义士,只是一介无家可归的沦落人。是我的师父泽兰心善,收留了我,又助江家查案。”
“哈!哈!哈!伽泽祈兰?!心善?!”百灵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他杀过的人比你踩过的蚂蚁还多!”
萧敛风从容布局,诱敌深入,“他已失忆。”
“这个我信,但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他记起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那就完了!”
“此话怎讲?”
“你可知伽泽祈兰为何失踪?天辰八年他率近卫来殷地杀人,撞上沙鹰帮,手下被杀个片甲不留,他也不知去向。单单这一件事,就够他记十辈子的仇了,更不论他流落汉境五年,又受了什么折磨,会否怀恨在心。”
百灵见他神色竟有几分动容,问她当真如此吗,连忙点头回道:“我这五年日思夜想,就盼着找到伽泽祈兰,他的画像我都挂在床头呢!我以命担保,刚刚说的全是真的。”
萧敛风想起在潜渊石室所见的那副画卷,泽兰腰部袒露只扣一条银带,一盏雕花银铃斜挨着胯骨,衬得腰线愈发妖娆。老儒礼士定将痛批其为淫图。这个百灵果真不是寻常女孩,还将它挂于闺房。敛风心中虽已在想泽君知道此事后是何反应,面上还在装一副严肃模样,“按姑娘所说,若泽君记起一切,北殷必有灾殃。”
“就是这样!”百灵惊喜这人原来不认死理知道轻重,“我昨天说什么殷金议和,都是骗人的。其实近年殷金局势尤为不稳,盛疆三郡纠纷不断,伽泽祈兰备受金室宠爱,大殷有他在手,无论是谈判还是打架,都更有底气。我知道伽泽祈兰对你有恩,但这小恩小惠哪比得上家国安稳。你是大殷子民,脑子又灵,想必知道该怎么做。”
小喵剩了一点米粥,是不想再喝了,喵喵叫着滚到花丛里去。萧敛风弯身把小主子提出来,递到百灵怀里,回她:“容我再考虑。”
第十六章
江从岸挑的马要比先前那匹温顺许多,奈何泽兰已有阴影,马一路小跑,他一路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