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你一直是我师兄!
好在安晨夕意志力惊人,意识到眼前的人并非是靖师叔,她很快回神,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脑海中闪过了姜澜那张张扬的脸,她下意识的想往后退,避开靳云枭的动作,就在这个念头刚起时,靳云枭已经止了动作,突然往前一步,一把将安晨夕抱在了怀中。
安晨夕脑中一片空白,愣愣的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只听靳云枭幽幽开口道,“我不喜欢当别人的替身,但如果你喜欢,我不介意。”
安晨夕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形容此刻的感受,其实在解开前世的心结时,她已经没有把他当成靖师叔了,但此刻听到他这个说,安晨夕莫名觉得有点难受。
这个人呐!他其实也是渴望别人的关心和在意的,他一直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第一次打开心看这个世界,就要以这样不公平的方式吗?
他其实不用这么委曲求全的,毕竟,她一直没有把他当成其他人!
“师兄,我没有把你当成其他人,你一直是我师兄。”安晨夕轻轻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安抚意味说道。
靳云枭没有说话,安晨夕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此刻,他身上的寒意已经淡的感受不到,甚至这一刻,在他怀里,她还感觉到了春风般的温煦。
虽然靳云枭拥抱的动作突然,但安晨夕并不觉得他的行为唐突冒昧,更加没觉得有什么不纯洁的意味,封闭内心的人,在情感上面其实是一张白纸,他每一个跟人接触的行为,都是在用他的方式感受这个世界,这应该是他愿意打开心看世界的第一步。
安晨夕一直站着没动,没有抗拒的推开靳云枭,倒也没有刻意的迎合,这个时候,她不能给他制造她很喜欢他拥抱的错觉,那会给他一个错误的引导,就算是为了帮助靳师兄敞开心,但也应该让他合理的看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就像她,一直强调,他是她师兄,目前,也只是她师兄,对靳师兄的一切关心,都是出于同门之情,除此外,并没有参杂其他感情,现在,安晨夕已经能很清醒的认知到。
拥抱没有持续多久,靳云枭很快放开了她,同时身后,打开了她身后的房门,他有用近乎于专注的眼神看着她,道,“进去吧。”
安晨夕“嗯”了一声,举步进屋,站在屋内,安晨夕手放在门沿上,想了想,道,“师兄,你也早些休息。”
一夜无话。
次日醒来,安晨夕吃了早饭,在靳云枭的陪同下,例行给靳家家主检查又施了一次针,经过一晚的休息,靳家家主神色似乎又好了些,离开时,靳家家主似有话要对靳云枭说,安晨夕就很识趣的先出了门。
在靳家花园闲逛时,碰到了刚回来的靳三少,只一眼,安晨夕便发现这靳三少又一次被酒色掏空,步伐虚浮,双目无神,安晨夕想着,这样的阿斗,若非仗着关心玲现在是靳家主母,又有一个小聪明的妹妹在后面支招,怕是早就被out了!
安晨夕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没有再多看靳三少的**。
恰好靳三少进来也看到了安晨夕,看见她那张“丑陋”的容颜,靳三少一脸不喜厌恶,对于常年混迹在美色中的人,自然是不喜欢看到安晨夕这样的“丑女”的,看了一眼便似受不了安晨夕的相貌,嘀咕了一声“晦气”,靳三少快步进屋。
靳三少要进门时,关心玲迎了出来,看到靳三少这时才回来,对于这个她后半辈子依仗又是打心眼里疼爱的儿子,关心玲自然是免不了担忧加关心,便在靳三少耳边唠叨着询问起昨晚去了哪里云云,靳三少不耐烦的应付着,两母子一同走了进去。
另一边,花园凉亭一侧,一个佣人正推着靳少羽在散步,目光同样落在走进大厅的关心玲两母子身上,他面上依然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那双眼睛,却藏着犹如毒蛇般的阴冷。
靳少羽收回目光之际,又瞥了眼站在花架下的安晨夕,那目光沉郁如古潭,却又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嗤笑和幽黑。
“推我过去。”靳少羽对身后的女佣吩咐道。
安晨夕自然是感觉到了身后来人,不过她没有回身,花架上的木香花绽放得娇艳,花瓣和落叶平铺在地上,延绵犹如白绿相间的绸缎丝带,靠海徐徐微风,摇曳花枝,飒飒乱窜,花雨落下,诗情画意似美娇盘旋起舞,在抬头一眼望去的海景,实在是喜人景致。
安晨夕目光看着头顶的白花,又眺望了一眼远方海天交际,嘴边闪过一丝似有似无的讥笑,伸手,扯了一朵在手中,细细把玩。
“姑娘好雅兴。”身后传来温润如玉含着浅笑的声音,说话的自然是靳少羽。
安晨夕没有回头,手中继续把玩着花枝,目光看向远方。
见安晨夕没接话,靳少羽无声的笑了笑,对身后的女佣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可以走了,靳少羽自己操控着轮椅来到安晨夕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沉着说道,“我大哥喜欢你吧。”
安晨夕挑了挑眉,终于将目光收回,扯下一瓣花瓣,在眼前细细端详着看,她语气慢悠悠的说道,“这花向阳而生才能绽放得如此娇艳喜人,若是一个人沉浸在黑暗中任由一颗心腐蚀,常年不见阳光,那人,怕是终会枯萎腐烂,犹如这一地的枯叶花瓣,尘归尘土归土吧!”
说着,安晨夕轻轻一松手,任由花瓣飘落,这才将目光落在靳少羽身上,目光清冷的看着他,“不要试探我,有些猜测也不要随意下结论,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言毕,安晨夕不再看靳少羽一眼,飘然转身,优雅离去。
靳少羽面上的笑已经僵硬,他双手紧握着轮椅扶手,指节咯吱咯吱作响,面上一闪而过扭曲和阴狠。
安晨夕却似有所感,突然回头,恰好将他脸上的表情收入眼底,靳少羽面上更僵硬了,安晨夕却是讥讽一笑,晃着手中的花枝,再不做停留。
……
之后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靳云枭特意安排,安晨夕竟没有在靳家再遇到故意找茬的人,甚至连关心玲靳三少以及靳少羽也没出现在她面前,只靳文佩在她面上晃荡过几次,每次都一脸的欲言又止加神色深深。
安晨夕对她讳莫如深视而不见,每每看到靳文佩,在她即将开口之际,她便一脸无视淡然离开,这让靳文佩很是恼火。
直到几天后,连靳文佩也很少出现在自己面前,安晨夕敏锐的感觉到整个靳家显得沉寂,连靳家的佣人们都一副人人自危的模样。
安晨夕并没有过问怎么回事,但她发现原本守在靳家家主房间的守卫渐渐松懈了,安晨夕想,应该是师兄终于出手了吧。
像是印证她的猜测,这天,安晨夕发现靳家的佣人换了好多陌生面孔,而靳家家主房门前的保镖也彻底撤离了,安晨夕给靳家家主做完最后一次治疗,从房间里走出来,便发现沉寂了许久的靳家,多了一份平和。
靳云枭已经言明只要靳家家主延寿一个月,经过这几天的治疗,已经完全能达到延寿一个月的标准,如今,靳家家主已经能正常下床走动,在发现病情好转初期,靳家家主就三番五次话语委婉的向靳云枭提出要出门走走或要见谁云云,都被靳云枭无视之。
然而,真正等到他可以自由出入房门时,靳家家主反而安分了,不知是不是对现如今已经大权在握的儿子靳云枭有些忌惮,那靳家家主再也没有提出过要去哪儿或者见谁的要求。
在这段时间的治疗中,因着靳云枭的关系,安晨夕对靳家家主十分不喜,所以,虽是再给靳家家主治疗,却也是不假辞色。
起初,对于安晨夕的冷漠,靳家家主同样也沉默待之,但到后面,或许是靳家家主知道自己遗落在世间的时间不多了,混沌大开,想通了一些事,竟无视安晨夕的冷漠,靳家家主絮絮叨叨的把她当成了倾诉的人,跟她说起了他过去的一些事。
这种时候,安晨夕一般不会回应,而靳家家主似乎也不在意,只能感觉到他似整个人清明不少,言语平和,但也暗含了一丝悔恨。
安晨夕暗暗叹息,将死之时回顾前尘往事,才知悔不当初,可伤害已成,又有什么用呢。
在给靳家家主做完最后一次治疗的第二天,安晨夕便向靳云枭提出了辞行。
彼时,安晨夕已经知道,靳云枭已经彻底收回了靳家大权,整个靳家,只有那位靳云枭母亲收留的孤女独善其身,其他人皆败,或许是靳云枭早就已经不下了天罗地网,才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快刀斩乱麻,雷厉风行的集中大权。
安晨夕没有见到那位靳家的养女,不过想来,能从中独善其身,应当是个规矩本分不喜欢整幺蛾子的人。
靳家二老爷原本在靳氏还有说话权,但经此一事,在靳氏的说话权已经全部被架空,除了血缘上还存在着靳家二老爷的身份,其他什么也不是,就算再蹦跶,也蹦跶不出一点浪花来。
而靳家二老爷那几个在靳氏任职的子女也被流放到了非洲,最终不堪忍受逆境之苦,辞了在靳氏的职位,另谋出路。
靳少羽失踪,不知去向,然,一个月后,便有消息得来,在t国一处黑市昏暗肮脏的民屋里发现了靳少羽的尸体,靳云枭得到这一消息时,神色漠然,并没有太大反应,仿佛已在意料之中。
关心玲背后的关家被靳氏收购,暗狱也被靳云枭掌控,阴老五在最后关头觉察到异样,洗劫了暗狱的资金带着一无所有的关心玲靳三少靳文佩三人匆忙逃到了国外,看似逃过了一时的几人,但最后的结局也是朝不保夕的下场。
当然,以上这些人结果如何,那都是后话。
因为靳云枭刚稳定靳家,手上事务自然不少,安晨夕来靳家的任务已经完成,自然不便多过打扰,只不过在辞行时,安晨夕却得到了一个消息。
这事得从当初靳三少当初做的一件蠢事说起,当初靳三少为了勾搭上川口组,替川口组做了一件事,至于靳三少替川口组做的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言而喻,自是跟dupin有关。
只不过做这件事时,靳三少暗地里求了阴老五帮忙,动用了暗狱的势力,与miandian克钦邦的大毒&枭有过接触,当初靳云枭接到靳三少跟那毒&枭接触的事后,为了避免因为靳三少的愚蠢,让暗狱沾dupin,便派出了人去破坏计划,甚至还下令,解决那毒&枭。
然,那毒&枭生性谨慎,又有自己的军队,并不好解决,破坏的计划倒是解决了,也杜绝了暗狱的人沾染dupin,然而,解决毒&枭的计划却并没有成功,反而让毒&枭发现了目的,派去解决毒&枭的人一个未归,是死是活皆不知。
说起来,靳云枭派出的人实力不弱,甚至还有好些高级佣兵,事情就算暴露解决毒&枭不成功,也不至于“全军覆没”,这让靳云枭嗅出了一点异样,一直让人暗暗关注着毒&枭那边的情况,终于,在几番明里暗里抽丝剥茧的打探下,得到了一丝消息,毒&枭之所以能屹立这么多年不倒,最终依仗的竟不是那支私军,而是叶氏的一股神秘力量。
那毒&枭竟与大陆的叶氏集团有牵连,看到叶氏,这不得不让人引起重视,别人或许只知道叶氏是一个世家,但叶氏背后,却有一个道门势力,那就是神机门。
神秘力量?什么神秘力量能比一支私军还让毒&枭能安心屹立于世?
得到这一消息,靳云枭和安晨夕都隐约觉察到了不对劲,随着对消息的深入查探,这事渐渐有了眉目,那毒&枭竟是与道门中人有所牵连,换而言之,有道门中人在背后支持毒&枭。
涉及到道门,就不得不让人引起重视,何况,这其中牵扯的还是神机门!
安晨夕刚解决了风影门,正寻思着其他三个跟无极宗结盟的门派,不想,在这样的时机就得来了神机门的消息,而且跟神机门有联系的还是一方恶霸,所行之事也是伤天害理,安晨夕当机立断,决定走一趟miandian克钦邦。
当然,让安晨夕下定决心去克钦邦还有另一个原因,从她此前得到的消息看,神机门的总部并不在国内,在国内的分场口不过是用于掩人耳目。
而且,分场口并没有势力,只是一个摆设的空壳,然而,这般情况下,神机门在国内的势力依然不容小觑,空壳的分场口,却拥有不小的势力,这很不符合常理。
安晨夕便推测,那不小的势力应该是从总部直接调集向各个区域的,有了这个猜测后,安晨夕就一直在暗暗调查神机门,终于让她发现一点问题所在,神机门的势力竟不是以国内为中心点发散的,而从神机门的势力分布看,神机门势力最集中的地方竟是在边境与缅甸靠近的地方。
再听到如今那毒&枭背后有一股神秘力量支持,前后联系起来一思量,安晨夕暗想,那一直没有寻到踪迹的神机门总部,或许到那毒&枭窝能有所突破,毕竟那里消息难进,神秘莫测。
不知道miandian此行会耽误几天,无奈之下,安晨夕只能又向学校请了几天假,幸好破纪录的智商测试让学校领导和老师对安晨夕印象一直不错,而且虽然之前养伤也有耽误课程,但学业一直未曾落下,所以见安晨夕又请假,老师只是语重心长的说教了两句,倒也没有阻拦。
跟学校请了教后,安晨夕又给华老去了电话,言明了自己的猜测和发现,并表明会去miandian一趟。
上次安晨夕在风影门受伤,让华老等人担心不已,听到安晨夕又要去miandian,原本,华老是不同意的,安晨夕好说歹说外加一系列保证,华老才慢慢松口,但却只给了安晨夕五天时间,言明,五天时间里,无论有没有收获,都必须返回丹宗,若是五天没有消息,华老会亲自带人至miandian寻她。
那毒&枭窝局势复杂,何况神机门还牵扯其中,就如今而言,丹宗在明,神机门在暗,而且神机门的势力不容小觑,她一个人前往,行事没有顾虑,但若是华老也来了,难免会束手束脚,而且多一个人多一份危险,安晨夕自然是不希望这个时候华老及丹宗牵连进来。
不得不说相处这些时日,华老还是有些了解她这个小徒弟的,知道她的顾虑,所以才提出了这个要求,安晨夕叹息,只能应下华老的要求。
处理完这些事后,根据前后收集到的消息,做了判断后,安晨夕直接从澳城转向miandian克钦邦密支那,当然,如今靳氏内部刚稳定,有很多事要忙,为了不让靳云枭分心,安晨夕对靳云枭隐瞒下了去密支那的事。
然而,安晨夕前脚刚动身去密支那,靳云枭后就接到了消息,靳云枭目光沉沉的看着天际。
火烧云悬浮在湛蓝大海上空,那一片橘红肆意的渲染着半边天空,张扬炫丽犹如大火熊熊燃烧,倒映在眼眸中的蓝和红,仿佛能将血液也燃烧得沸腾起来,然而,目光幽深看着这一景色的人,却一脸的冰冷淡漠。
站在此楼最高层,能将整个澳城收入眼底,似乎一片江山就在脚下,然而,这金字塔顶峰的位置,却凭空多了几分孤寂。
好一会儿,靳云枭收回了目光,叫来了沈默,径直吩咐道,“安排人手,去密支那!”
“可是,靳少,这个时候……”沈默欲言又止,面上露出忧色。
“我不在这段时间,集团的事,你来负责。”并没有理会沈默的担忧,又吩咐道。
沈默深吸了一口气,知道靳云枭心意已决,只能问道,“靳少会去多久?”
“归期不定。”
……
延绵的绿意似看不见尽头,山峦起伏,葱郁的密林似一条蜿蜒至天边的绿丝带,遥遥看去,又似起伏的波涛,满眼的翠色十分宜人,叮咚水声潺潺而流,丰厚植被下,清新空气沁人心扉,植物溢出的灵气也较外界浓郁些许,如此一个天赐良地,自是与天道有缘。
而彼时,安晨夕却遥望着山峦,眉头紧蹙。
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这处山峦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安晨夕却在山峦之间看到了阵法,那是宣告领地的阵法,当然,也是阻拦外人入侵的阵法。
赶到此地后,安晨夕便从附近的居民口中听到了此处时有怪异的事发生,特别是每每想入林劳务时,行至深处,总会遇到一些神鬼莫测的怪事,甚至很多深入密林的人再没返回,不知生死。
居民们曾将这里的怪异事件上报给了当地政府,当官方回应,这一处密林是军事要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这事早已通报给附近居民,若是再有居民不停劝诫,冒险入内,后果自负,尽管官方这么强调,但还是有些居民会冒险入内,只因这其中有珍贵植木和稀有金属矿及宝石矿。
不过,看着山峦间的阵法,纵使里面有万千财宝,有阵法在,普通人也别想入内了。
初次踩点后,安晨夕并没有贸然进密林,而是决定晚点的时候再来探探。
想着,安晨夕原路返回,回到了附近的小镇上。
随意吃了点东西,安晨夕准备再四处向附近的居民多打听一点情况,行走间,街头几个穿着灰色麻衫的人引起了安晨夕的注意。
安晨夕眯着眼睛看了眼那几个麻衫人,那几人随意的站在一个小卖部旁边,面相是明显的华夏面孔,似在购买吃食,不过几人购买的有点多,那小卖部的老板点头哈腰的赔笑着迅速挑拣,尽管如此,那几人还是显得有些不耐烦,觉得老板迅速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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