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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放在心里,迫切地问他“好不好”。
即便大多数易晖都忍住没回答,心的震荡动摇,自己怎么会感觉不到。
周晋珩看似鲁莽笨拙,实则比谁都聪明狡猾,他知道做什么能撼动原本坚定不移的心,他明白说什么能融化冰封的雪山,让潺潺春水沿着山脉流淌,灌溉沿途的每一株尚有一息生命的植物,让它们在太阳升起的时候迎着光再次怒放。
易晖想起那段对话,周晋珩回答江一芒“他不傻,他只是太善良”之后,又添了一句——我喜欢他,他的全部,我都喜欢。
不是害怕,而是太喜欢了,喜欢到每每听到这句询问,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周晋珩还在追问,声音里除了急切还有恳求和渴望。
沉下一口气,易晖推开周晋珩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主动把胳膊圈到他脖子上,仰起脸,凑近了亲他脸上那道疤。
唇珠滚过凸起的蜿蜒,唇角蹭过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那双让他魂牵梦萦两世的眼睛上,颤抖的浓密睫毛刺得皮肤麻痒。
亲完稍稍后退,趁被亲的人还在发呆,易晖粲然一笑:“还是很帅,我喜欢。”
你的全部,我都喜欢。
作者有话说:快完结了。
第五十九章
出院那天S市下小雪,周晋珩走出医院第一件事就是拍照。
前几天他把微博下回来了,随便翻翻关于自己的评论,气得差点又摔手机。易晖说再摔就不给他削苹果了,留在手机里的照片也给他统统删光,周晋珩一秒冷静,放下手机无辜道:“没有要摔啊,就是想看看它修过一次还结不结实。”
兴许是躺了一个多月闲得长毛的关系,临近出院这几天周晋珩越发活泼跳脱,每天自己拎着盐水袋楼上楼下跑,激光除疤效果显著,还没出院脸上和手上的疤就消得差不多了。
有一天易晖去参加一个美术方面的讲座,好说歹劝把病人安抚好,两个小时的讲座听完,走到外面就看见一辆骚红色的跑车停在门口。周晋珩病号服都没换,外面罩了件大衣就来接他了,路上给易晖将他是如何机智地躲过医生护士的看管从医院溜出来,神色颇为得意。
此刻亦然,经纪人让他发一条报平安微博,他发了下雪的照片,配字:又是毛毛小雪。粉丝们一脸懵逼,强行理解为告诉他们“我出院了”,评论里各种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还有粉丝哭着喊:“珩珩一定是不想我们担心才这么云淡风轻!”
易晖看到“毛毛小雪”四个字就脸红了,这是当年哆啦哼哼给他发S市下雪的照片时他给的回复。
还傻着的时候他惯说叠词,吃饭饭,洗澡澡,要亲亲,来抱抱……现在懂事了自然觉得羞耻。
周晋珩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这阵子总在他耳边念叨叠词,话都不能好好说了,刚才说到江雪梅下周出院,他立刻道:“下周我有空,开车车送伯母回去。”
易晖臊得差点把他的车钥匙丢出窗外。
钥匙没丢,车也没开成,S市到南方路途遥远,开车去几乎可以判定为脑子不清醒。
一行三人上了飞机,两个小时后下飞机转大巴前往小镇,路上易晖就在周晋珩的超话里刷到送机图,都在说周晋珩大病初愈颜值迈入新巅峰。
有粉丝猜测江雪梅是周晋珩的姨妈之类的,直接把戴着口罩的易晖忽略了,易晖刚松口气,往下一滑,就看见周晋珩披着大号在下面评论:把“姨”字去掉。
超话里因为这个评论沸腾了,估摸着又要上热搜。小林打电话来问他又发什么疯,说要改他微博密码不让他自己上,周晋珩道:“我自己的微博不能发评论吗?再说他们都以为我订婚了,这次就当为结婚提前交个底。”
没说两句,小林那头就挂掉电话,急着联系经纪人和公关团队去了。
易晖从前没发现周晋珩是如此不顾大局的人,苦口婆心地劝他成熟一点,别总让小林难做,周晋珩“哦”了一声,似乎不太高兴。
过了一会儿,易晖手机一震,点开微博,看到哆啦哼哼发来的一条新消息:不是说喜欢我的全部吗?
扭头看发消息的人,周晋珩单手托腮撑于窗边,拧着脖子往外面看,一副失落求哄的样子。易晖忍俊不禁,心想原来他谈恋爱的时候这么幼稚。
谈恋爱……没错,他们现在就是在恋爱,会向对方展现自己的美好,也不害怕暴露身上的小缺点,错过了那么多时间,眼下的每分每秒都弥足珍贵。
抵达小镇车站,远远看到江一芒在出站口上蹦下跳地挥手,易晖深吸一口熟悉的空气,压在心头的最后一点阴霾也随风消散了。
离开的时候心情阴郁沉重,回来的时候轻松愉快,走在路上差点跟江一芒手牵手一块儿蹦。
午饭是在邱婶家吃的,邱婶准备了一大桌子菜为他们接风洗尘,见多了一个人也没觉得奇怪,只盯周晋珩多瞅了两眼,问:“这个帅哥面熟得很,是不是经常来咱们镇上玩儿?”
来过多次且经常逗留十天半个月的周晋珩也不避讳:“是啊,这儿有山有水,我都想在这儿定居了。”
他对这里比对自己家还熟,吃过饭易晖要去看大鹅,周晋珩在前面领路,带易晖从后院围墙外抄近路,确实比从大门走过去近。
易晖狐疑打量他:“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周晋珩双手插兜,东张西望:“凭感觉猜的。”
喂完鹅回江家,周晋珩又在没有指路的情况下摸到易晖的房间,易晖问他:“又是凭感觉猜的?”
周晋珩点头:“这房子不大,房间也不多,太容易猜到了吧。”
易晖把床边的窗户打开,让阳光进到蒙尘许久的房间里,一边问:“这么棒,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既然他主动提了,周晋珩便不客气,张开双臂道:“给老公一个抱抱。”
易晖嫌他不害臊,从床上爬下来就侧身往外走,脚一崴绊着桌腿,仰面倒下时周晋珩伸胳膊扶他,两人一块儿摔倒在床上。
身下是床,身上是周晋珩,阳光透过额前发丝落在黑亮的瞳孔中,易晖慌张之下咽了口唾沫,只听“咕咚”一声,刚酝酿起来的旖旎气氛顿时淡去大半。
周晋珩故作明了道:“原来这就是……”
易晖怕他真一个冲动要在这里干点什么,像从前周晋珩拿了奖回家时一样主动凑上去亲一口,抢先道:“这才是奖励。”
周晋珩笑出声来,显然对这个奖励很满意,却没打算起身,又道:“我还想要点别的。”
易晖恼羞成怒:“你得寸进尺!”
周晋珩不以为意:“这叫乘人之危。”
易晖当他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孰料他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