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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往日而言必然十分难堪,何况问的人还是他的亲妹妹。可在听到俞天霖和沈金玲的对话后,他便觉得这些情绪一点也不重要了。他真的不想再为了让家人满意就逼着自己去放弃俞天霖。
他尝过两次失去那人的滋味,不想再尝第三次了。
他坦然的回望着沈金玲:“是真的,我不会和他分开。”
沈金玲低下头去,似乎在考虑着什么。沈蔽日也没再说话,他看着对面一角的池塘。如今只是三月,那一池明媚的荷花要到夏季才会绽放,所以只有几尾红色的鲤鱼在游荡着。
那红鲤鱼是他和俞天霖去花鸟集市上选的,挑的个头适中,观赏用的红鸾。店主介绍这鲤鱼的时候还特地说了,这种鲤鱼喜庆,都是成双成对的游着,寿命也长,所以才叫红鸾。
想起他和俞天霖一起做过的那些事,心头就不免浮起了暖意。那个人陪伴着他的时间并不长,可经历的点点滴滴都让他无法忘怀。
他从未对一个人有过这样强烈的念头,想要一直一直的走下去,从年轻走到年老。除了死亡,再也不用担心必须放开那双手。
他沉浸在回忆里,直到有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他的手才回过神来,去看自己的亲妹妹。
那双与他有些相似的眼睛里再看不到迟疑。他听到沈金玲说:“那好,我帮你。”
“你帮我?”沈蔽日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金玲郑重的点着头:“虽然俞大哥说他会跟妈交代,可他毕竟不了解妈的性格。二哥的事妈已经是被迫答应了,要她再同意你也这样,我看够呛。”
沈蔽日安慰她:“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我自会解决。”
“妈对你的期望可比二哥高多了,她也知道你的性子比二哥软。要是你去开这个口,她肯定会逼你放弃的。”沈金玲直接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沈蔽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这次我不会放弃的。”
“大哥,其实妈最在意的还是抱孙子的事。如果你能有个孩子继承家业,妈也会睁一眼闭眼的。”沈金玲试探的看着他。
他想都不想就否决了:“我不会为了让妈同意就做出这种事的,这样对天霖不公平,对孩子的生母更不公平。”
沈金玲叹着气:“那就真的难办了,俞大哥可有跟你说过是怎么说服他家里人的?”
沈蔽日道:“他今天中午刚到宜州,我还没来得及问。”
“那我们进去吧,问问他打算怎么办,商量一下再决定。”沈金玲站起身来。
沈蔽日看着她,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金玲,你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接受了?”
从小到大,沈金玲倔强起来是比沈观澜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因为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大夫人对她的疼爱一点也不输给两个儿子,但好在没把她娇养成任性的大小姐,反而十分明理。
当初沈观澜和徐宴清的事被发现后,虽然她一度不搭理那两人,可随着事态越来越严重,她还是站到了沈观澜这一边。
这个妹妹读的书多,比寻常女子都更有思想和主见。因而他想不明白,这次只是一番浅谈怎么就马上接受了?
沈金玲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他道:“刚才俞大哥提到过一件事,他说你过得很辛苦。其实我都知道,你为了这个家放弃了很多,不能像二哥那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比起二哥,我一直是更心疼你的。”
“你不愿结婚我也能理解,毕竟娶一个不爱的人回来不但自己受罪,也会耽误对方一辈子。不过真正让我想通的是二哥的事。二哥为了心爱的人力争到底,看似不孝,可除了没有孩子外,他和徐宴清都很孝顺妈啊。”
沈金玲握住沈蔽日的手,终于展露了温柔的笑靥:“所以大哥,如果你是认真的,那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俞大哥人挺不错的,我相信等妈想通了也会明白,比起抱孙子,儿子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沈蔽日已经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了。他把沈金玲拉进怀里,从妹妹的肩上看着这满院争相绽放的春色,终于还是没忍住,湿了眼角。
沈金玲依偎在他怀中,正想感受下这许久都不曾有过的拥抱,就听到他用极轻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沈金玲笑了,把脸埋进他胸口,用同样轻的声音回了句:“傻瓜。”
不远处的大门旁,俞天霖安静的看着亭台内的这一幕,也会心的笑了。
第67章 意外
兄妹二人回到屋里,和俞天霖坐在一起谈了下。
沈蔽日原本是打算今晚回去直接开口的,沈金玲却觉得这样不给大夫人一点心理准备,怕是会闹僵了。
她问俞天霖是怎么跟家中摊牌的,有什么打算。俞天霖和沈蔽日的看法一样,这种事怎么拐弯绕圈子结果都一样,不如直接点。
“这样吧,下个月就是妈的寿辰,还是等那天过了再提吧。”沈金玲道。
沈蔽日想了想也同意了,是得让大夫人先开开心心过个寿辰再说这些,免得闹得都不开心,连寿辰都不过了。
俞天霖也没有异议,反正也不是迫在眉睫的事。
商议好之后就定下来了,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像流水一样顺利。沈家操办着大夫人的寿辰,到处都布置的喜气洋洋的。沈蔽日照旧在商会和家中生意之间打转,俞天霖也忙着过年这段时间沉积下来的公务。在大夫人寿辰的前四日,宜州警察局的宋局长娶儿媳妇,宴请了近百席,还请了相思班来唱堂会。
沈蔽日和俞天霖都在受邀之列。当晚的酒席十分热闹,不管是伺候的下人还是宾客,把宋家的老宅挤得到处都是人。那些官场上的爷们扎着堆拼酒量打官腔,做生意的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趁着酒足饭饱聊开春后的生意经。
俞天霖和沈蔽日的身份不同,自然被安排在了一东一西。俞天霖心里记挂着他,却因为这是回宜州后首次跟同僚们聚酒,推不掉那些频频伸来的酒杯。结果到宴席快结束的时候都没去成沈蔽日那边,反而被灌的都要起不来了。
沈蔽日那边也喝完了,大家知道他身子不好,敬酒就都收敛着。他只是有些晕,还不至于醉。
十点多的时候,洪逸让人过来找他,说差不多该走了。
他来的时候就是坐俞天霖的车子,走的时候自然一起。他跟众人告了辞,回到车里才发现俞天霖瘫在后座,呼吸间都是浓重的酒气,一张俊脸跟抹了胭脂一样红。一看到他上来了就傻笑,抱着他要亲。
前面还有开车的司机和洪逸在,他可丢不起这个人。可俞天霖喝的身热脑热的,哪里像平时那样懂收敛,抱着他不肯撒手,硬是把他亲的嘴都肿了才罢休。
洪逸早就见怪不怪了,头都不往旁边转动分毫。等回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