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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能过分苛责,尤其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就把梁季文开除,最后也就是口头批评了梁季文几句,鉴于梁季文的认错态度良好,厂里也没怎么追究下去。
孟根也在工人席位上坐着,看到梁季文只是道了个歉,什么事情都没有,眼睛里的火都要喷出来了。自从上次孟根找了人去揍梁季文却反被揍的事情之后,孟根对梁季文的恨意已经浓烈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了。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梁季文已经被他杀了千万遍了。
孟根的心理可以说很平常但也能说很扭曲。梁季文的未报到,是给他的一次希望,但是梁季文却离开地不彻底,慢慢悠悠地来了,而梁季文一来,孟根就要走人。梁季文虽然只是拿回了属于他的东西,但在孟根看来,却是梁季文把属于他的东西抢走了。给了希望又把它夺走,这比一开始就没给过要残忍得多!孟根恨!嫉妒和恨意的种子在梁季文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种下。
孟根找人准备揍梁季文一顿,却没想到梁季文武力值高得吓人,不但没被揍到,反而在孟根“兄弟”被打而反水时,被狠狠揍了一顿。孟根是又失财又受伤,他一连在医院里躺了五天才哆哆嗦嗦地被人搀扶着回家。这么被打了一顿,孟根对梁季文的,是有那么一点惧意的,但是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对付梁季文呢,梁季文就消失了。杜主任——也就是他姑父,说是梁季文家里出事请了假,但孟根对梁季文的感官更差了。
他求而不得的东西,但是在梁季文的心里,确实那么容易就舍弃了。孟根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但是在畸形的妒忌下,他对梁季文,那是冠以一切的恶意。
虽然杜主任想方设法地给他弄了一个实习工人的名额,但这那里比得过梁季文的位子!孟根已经把梁季文当成头号仇敌了,让他比梁季文矮上一头,那是孟根怎么都不能接受的事情。
所以他一有机会,就找了个人,在工人大会上提出来,他预备着让梁季文大受屈辱,最好是能让梁季文滚蛋,但是事情却没按着他的计划来,他几乎是咬碎了一口银牙,才忍住冲过去在梁季文脸上挥一拳头。
梁季文还不知道孟根的心思,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把这当一件事。
开完了会,梁季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邮局。他刚回来的第二天就往家里发了电报,说是他已经被调回来了,让家里人别担心。照着梁奶奶的习惯,肯定一接到电报就会让梁爸爸给他邮包裹,算算日子,今天也该到了。梁季文算得确实很对,上午去的时候没有梁季文的包裹,中午东西都到邮局里了。
取了包裹,梁季文晃悠着回去,窝在被子里打了半个多小时的游戏,才闭上眼睛睡了。
梁季文这边平静无事,湛九江那边可就不一样了。
在梁季文走的那天,湛九江想着梁季文,玩游戏也没什么劲儿,打了十多局的俄罗斯方块,每每都过不去一百分的大关,湛九江气闷不已,游戏机一扔,倒头就睡。等他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湛九江爬起来揉揉脑袋,肚子的动静越来越大,饿的胃都疼了。这几年他们家不缺粮食,又有梁季文盯着哄着,湛九江饮食十分规律,一道饭点就饿。他中午本就没吃多少,下午的饭还没吃就被他睡过去了,现在没饿过头就好了。
煮了一碗蛋花汤,湛九江喝了后,刷牙洗脸完,躺在床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躺了一个多小时,湛九江觉得屋子里真是闷死了,便爬过去开了窗子,一开窗户,就有细碎的小雪飘了进来。湛九江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伸手一接,果然是小雪花。湛九江惊讶地看着手里的雪花,有些失落。要是昨天就下的话该有多好啊!
湛九江和梁季文还在家里的时候,每次一下雪,梁季文就会把全村的小孩都集合起来,然后开始打雪仗,他俩每次都并肩作战着,每次都拿到小组第一,要知道,他们组可就五个人,别的小组最少都有十五人呢!
有时候他们还会举行雪雕大赛,梁季文每次都会给他还有家里的弟弟妹妹做雪屋,但是有了他的设计,他和梁季文的小雪屋那可是村里最漂亮的屋子了!每个小孩都想到他们的屋子里来参观,但是湛九江才不给呢!
就算是在学校里,没人会玩打雪仗,但梁季文还是去带着他去寻了一个风景好雪又多的地方,还会给他做各式各样的雪橇雪车什么的。
想到过去一起玩的美好日子,湛九江就忍不住勾起唇角,连他自己也没发现。
湛九江盘腿坐在窗台旁边,脑袋靠着墙,透过木框,从一个个分开的小格子往外看去,外面很黑,就只有贴着窗户的这一片能看见飞扬的雪花。湛九江看了很久,连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半夜被冻得受不了了,他才歪了身子,眼睛都没睁,胡乱地裹了被子,缩成一团。
第二天凌晨三点多就醒过来了,头重脚轻的,鼻子也不通气了,脸颊也是热得发烫。
湛九江不用把脉都知道自己是发烧了,但是他懒得动,被子被他裹得乱七八糟的,他也不乐意换个姿势,觉睡饱了,也没了困意。
窗子还开着,窗子上的木雕都被雪化后的水打湿边成了深棕色,连带着靠近窗户的被子都湿了。湛九江一晚上都只穿了秋衣秋裤,在窗户边靠了半宿,窗户还开了一整个晚上,晚上零下七八度的气温,被风吹了一晚上,不被冻发烧,那才有鬼呢!
外面的天还是黑,而且这是的温度又低了一些,湛九江觉得有些冷,但还只是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一些,其他的一概不动。
第125章
早上五点钟, 湛九江又一次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过很快又醒了, 头疼得跟一团浆糊似的,难受得直哼哼。
身体在床上躺得腰酸背痛, 尤其是肩膀和脖子, 湛九江给自己测了一□□温,差不多快到三十九度了。
踉踉跄跄地从床上爬起来, 浑身软绵绵的无力, 湛九江怕冷, 关了窗子翻出棉袄穿上,肚子闹腾得厉害,但湛九江却是没什么胃口吃饭,关着门拿出小铜炉煮了一锅粥, 水咕咚咕咚地翻滚着, 冒着白气。
湛九江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一旁看着,不想动, 不想刷牙,不想洗脸。倒不是他离了梁季文就不能活了, 现在这个脆弱情绪,大部分都是由发烧引出来的。他跟梁季文的关系本就见不得光,患得患失的情绪在他心里并不明显, 但还是有那么些是存在着的,湛九江也很清楚。
本来睡上一觉他就能平复的心情,在昨天一夜的吹风下, 糟糕的心情就像他的体温,一节节的攀升,生理加心理的双重作用下,湛九江显得很是颓废。
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