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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文很伤我,昨天修文修失眠了……但还是想咬咬牙坚持,毕竟再两周就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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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河倾月落
傅云河从小到大做了不少坏事。小时候四处破坏,借着亲哥的架子狐假虎威,现在傅云祁稳居座上,他在暗处无声无息地绞杀,罪名不怕再添一笔;但他做过的后悔事的确数得清,如今这般,只看账要往哪头算。
小医生哭得太伤心了,仿佛那是命里头一遭真心实意的悲泣,要把此前数载与往后余生的泪一次性流完。温热的躯体在他怀里颤动着,隔着两层生自陌路,此刻紧紧相贴的骨骼,两颗心脏都被钢丝勒紧了。傅云河手臂快迸出青筋来,但他不能发怒、无法发怒,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怀里的人,这哭声已经碎了,再加一把力就能把躯壳里的灵魂推入荒芜。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怀里的人。
陈屿哭了十分钟就偃旗息鼓了。泪水把面前的胸膛沾湿了一片,眼睛肿着,脸上一片潋滟的水光。他嘴唇张合,道出一声极轻的对不起。
傅云河知道那不但是一句道歉,还是他再次落锁的预告。
请不要再责问我了。
请饶了我。
他应该要逼问——没有一个dom会允许自己的sub藏着这种谎言,但他本身也失败得可笑,一时间被荒谬感和胸口沉闷的痛楚来回拉扯,竟没有这么做。后来的一整夜,他的胳膊在陈屿腰上拢着,划出一片无形的静谧之地。
陈屿哭完一场,眼睛疼极了,眼帘一旦闭上再也睁不开,而这个机会被身体本能地抓住,竟睡得很安稳。第二天他醒得比以往早,做早饭之前还多留了几分钟用毛巾敷眼睛。傅云河准点下楼,一如往常地的往他嘴里喂东西。陈屿有一秒觉得这傻透了,他咀嚼的动作顿了顿,头顶的手掌就在那一秒抚了抚他的头发。
这一下很轻、很快,他再回神,咂摸不出之中的有意无意,仿佛有什么不一样了,又觉得是自己过度敏感。
日子还是要过的。
傅云河出门,他也去医院。天气骤热骤冷,但他不是在车里就是在室内,体感钝得不可思议,只有在办公室开窗时才被冷风吹得一醒。
他拿出手机来,不是刷信息,是想排泄了。他被驯服得这样好,习惯根深蒂固:尿完了先把龟头擦干净,再把金属棍擦拭消毒,动作利落地戴回去,最后再拉上裤裆。
他们有几天没做爱了,但跪与立的身份依旧没变。期间傅云河也来医院找过他,竟只是接他提前下班。荒谬的性事一旦停顿,陈屿才觉察出自己的亏空来,好在身体到底还年轻,修养了几天也能恢复,等他再上秤,发现体重还是比半年前轻了一些。
四月的头上是清明,一个风景最美,气氛最沉的日子。
陈屿没有准备好,但傅家上下都准备好了。连续一个月的血雨腥风终于要告一段落,所有人都不敢此时放松。傅云祁坐在大堂正座,傅云河前脚刚进门,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同父亲说了。”
他吓了一跳,“……什么时候?!”
傅家家主声音里面略带无奈,“昨天晚上,他说他早就知道了。”
傅云河拉开椅子坐下来,“那,他有没有明确说怎么办?”
“让我们自己解决。”
傅云河沉默了一会儿,拳头在扶手上捏了捏,“既然前面都是我在处理,最后这一步也还是我来,你就别管了。”
傅云祁看着他。明明领口袖口都熨得板正,却总能把家族传统的衣装穿出几分邪气来。傅云河手肘支在膝上,交握的手指抵在下颌,是个在他身上极少出现的纠结又老成的姿势。
“料理这些本就是我职责范围的事,你做为家主应当避嫌。再加上……”他轻轻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叔叔小时候待我不薄。既然父亲不愿说,我还是想……亲口问他一句当年的事。”
“你打算安排在哪里?”
傅云河神色不改,“域。”
他的眼神对上他哥哥的,傅云祁眉毛紧蹙着,好一副欲言又止。他心下好笑,赶在他之前把未出口的话堵了回去:“我会事先做好周全的安排,你放心。不过我实话实说,这的确是出于私心,所以你不同意也没关系……”
他难得苦笑了一下,“他小时候带我参观过他的伊甸园,我答应他未来带他参观我的。”
傅云祁挑了挑眉,着实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桩。他站起身来,走到傅云河跟前,“你不必履行这种承诺。”
“所以我说是私心。”傅云河再次懒散地靠到椅背上,摊成一个大敞开的姿势,微微仰着头,语气又恢复了往日没心没肺的腔调,“怎么样,你同不同意?”
陈屿接到消息,他自己解决了晚饭,提早五分钟跪在门口等。傅云河走进门,手掌在他脑后贴了一下,让他起身。陈屿愣了愣,他这一次能明确地判断了,这动作不是无心之举。手指顺着发顶捋过他未扎的头发,很亲昵,像在安慰小孩子。
陈屿突然意识到他不知道傅云河几岁。
固执又狂傲,肆意天真却故作老成,应该比他小上许多。
傅云河没叫他爬,他跟着往里走,浑身赤裸,像个文明世界的野人。傅云河把他抱在怀里吻,和缓但不容拒绝。陈屿扬起头细细地回应,对方的吻不知从何时起变得游刃有余,不单单只知道四处掠夺了。舌尖熟练地勾他,又唆又吮,只一个吻就能把他弄得七荤八素——环抱着他的人这样聪明,学得这样快,早已超过他。
他们相处太久,有时掌握对方的弱点,往彼此的界限内入侵并非有意之举。
这一次,也只是吻而已。
傅云河没碰他,陈屿甚至偷偷抬着腰试探,对方没硬,和前几天一样。他明明该觉得轻松,此刻却心神不宁,这种矛盾在脑海里徘徊僵持,直到他在周末再次被带进调教室。
傅云河用绳子束缚他,每一根都勒在必要的地方,环环相扣,找不出一个多余的结。他被吊在半空中,呼吸迟钝麻木,傅云河的手掌贴着他的后脑,这个手势里的情绪在情境中显得愈发鲜明,“陈屿。”
“记住你的身份。”
“你现在,只属于我。”
房间很安静,每一个字都像筛离出的干音。
“你呼吸,是因为我同意你呼吸。”
“如果我不同意,”那根手指在某根绳上勾着,往外拽了几厘米,陈屿呼吸猛得一窒,喉结仓皇地滚动,“你不会有别的选择。”
“履行我的命令,是你要做的唯一一件事。”
陈屿闭着眼睛,眼球干涩酸胀,他的眼泪几日前流完了。他呼吸平稳,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