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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么想,随便填几个答案得了。”

    季元现低头,护腕上还残存些许立正川的体温。热热的,有些紧。似这人伸手扣住他腕骨,便再也没松开。小司令十分不地道地擅自心猿意马了。

    “给我护腕干什么。”

    “保护。”立正川向来没那么多话,独独碰上季元现,总被勾得废话连篇。

    “谢了,”小司令翘唇,小狐狸模样可爱透顶。“但话题绕回来,考试怎么办?”

    杵在旁边做灯泡的周锡抽完烟,他故作神秘道:“我是有个办法,不知你们愿不愿意……”

    开学考试设在星期四,刚上学没两天,学生的神经便骤然绷紧。据说这次开学考,包括本学期的每次大小考,将会影响高二分班情况。

    无人掉以轻心,宛如大难临头。各位同志严阵以待,干革命似的。

    考试开始时,由季元现带队,周锡进行线下分配,立正川做副手的“考试团伙作弊群”,悄悄运行起来。

    主要分为网络与实体作案,例如将大题、难题进行拍照,发到群里。校外朋友负责查询,答案规整完毕后统一发回。

    实体作案,指与学霸“苟且”。小司令人脉活络,除开不敢邀请顾惜给他们传答案,其他同考场的大小学霸,季元现挨个打点。

    老师转身时、接水时、谈话时,见缝插针扔纸条、递答案。将小纸条塞在笔壳里,给学渣“借笔”。橡皮擦上写ABCD,扔给别人佯擦答题卡。或是两人同时掉落草稿纸,弯腰拾起时,巧妙对换。各种手法,古老却有效,五花八门。

    季元现刚抄完填空题,本着“这次怎么也不能给老妈交零分”的想法,正将手机放大腿上,继续抄简答题。

    遽然窗口一声爆喝:“季元现!干嘛呢你!”

    “手机交到讲台去,你,现在就跟我出来!”

    “个不知好歹的玩意。”

    小司令愣住,第一次作弊,第一次被抓。太你妈点背了吧,不怪社会他怪谁。

    然后思绪劈叉,想起考试前秦羽教他的作弊方法。

    “司令,你知道考试的秘诀是啥不。”

    “用鲁迅的话来说,真勇士敢于直视老师的眼神。”

    此时季元现与巡考的教导主任大眼对小眼,片刻后他默默锁屏。如掩面于翅的鹌鹑,蔫哒哒将手机上交。

    他痛定思痛,决定不再相信秦羽:你他妈什么都是鲁迅说的!

    幸好有锁频,只要自己嘴巴紧,老师便打不开手机。然,百密一疏,季元现忘记设置提示消息隐藏内容。

    他刚把手机放下,屏幕上陡然弹出一条消息。

    来信人:立正川。内容:第四大题五小题的答案选D。

    监考老师:“……”

    季元现:“……”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小司令哭不出来,只能难看地朝老师展露笑颜。嘿嘿。

    这你妈的……太尴尬了。

    季元现从未如此蠢逼过。所以说啊,考什么考,还不如交白卷。毁他一世英名,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教导主任顺藤摸瓜,将犯罪团伙连根拔起,立即让老师从各个考场将犯罪分子逐一逮捕。这下办公室热闹得一匹,完全不明为何东窗事发的抄袭大军,站得人头攒动。

    这过程颇为惊心动魄,回过味儿来,季元现瞅瞅列在他身边的立正川,又莫名想笑。怎么这么倒霉,怎么两人从来只能赶上处分。

    上辈子得是修什么缘,才有这际遇。

    学生闹哄哄的,教导主任揉揉眉心。法不责众,这次怕是只能口头责怪一番了。

    小兔崽子们个顶个的不拿学习当回事,老师也着实没办法。

    季元现左右偷瞄,趁人不注意拉一下立正川手腕。后者触电似的,反手捉住小司令。两人对视半响,赶紧松开彼此。

    暧昧空气浮动,说不上来的愉悦,好比共同享有一个秘密。

    季元现低声说:“我给你发的答案抄完没。”

    立正川转过头,想装模做样高冷,又架不住季元现眨眼睛。

    他妈的,放电呢。

    于是,小军长败给美色,沉声道:“抄了,都抄你的。”

    嘿,怪甜蜜的。

    是不是。

    ——

    注:

    上一章林沈海除夕夜无驾照开车,真实事件,当年一朋友干的。(化名)

    ②虽然有点羞耻,且丢人。但老七还是承认,团队作案这事,我干的。(大家不要学,真的不要。这是不好的行为,很不好。希望甜心好好学习,每一次考试认真对待。)

    第十七章

    季元现再次请家长,跟着倒霉的还有立正川。

    季夫人、立夫人看着眼前一房高的俩王八蛋,气得牙痒痒。真是干什么都行,就学不好。

    考试作弊、团伙连线、聚众违反校规,个顶个的能耐了。立夫人常年混迹商圈,性子比季夫人柔和些。少了点锋芒毕露的官威,多的是审时度势的精明。

    立夫人深知儿子心思不在学习上,向来也不要求他成绩多好。只要在学校不惹事,不给家里添麻烦,老实做个二代就行。至于以后立正川是想成为艺术家,亦或是自由职业者,全凭他兴趣。

    家里不劳他操心,立家大少摆在那儿,左手握着担当,右手攥着绳索。再过几十年,立家父母退休,往后偌大家业全靠立森。

    整条船,立森一人攥着绳索,拉过水气氤氲的横江。再交到下一代人手里。

    那些年不懂事,立正川从未问过大哥累不累。后来他良心发现,于债务危机中询问过一次。

    立正川只记得立森眼睛特别亮,恰似聚拢一簇光。立森说:公无渡河,公竟渡河。但我们不会堕河而死,不会。

    彼时立正川懂了,明白河对岸是什么。

    然,此时的立正川不晓得“公为何渡河”,亦不明白“公无渡河”的劝解。但总有一天,“公竟渡河”的勇气与决绝会应验在他身上。

    只是此时的立正川、季元现,他们都不明白。

    不明白。

    立夫人当众数落儿子几句,笑着同教导主任说鬼话。什么“改明儿我好好收拾他,一定不让这小子再骄横跋扈。”、“平日里老师们多管管,有什么需要只管给我秘书打电话。”、“来,主任,这是我秘书的名片,找她就能找到我。”、“哦对了,贵校能否申请走读。我家这孩子顽劣,留着怕是要祸祸一寝室,您看……”

    立夫人说话有理有节,笑脸跟不要钱似的。偏生又长得漂亮,年轻时是挺能惑众那一卦。如今风韵犹存,所以哪怕她的字面意思归结为:立正川顽皮是既定事实,我们家长门儿清。下次别劳烦父母,找秘书。送礼还是捐楼,看着暗示就成。

    教导主任也没有垮着脸,面对家境雄实的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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