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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生活。连里要搞联欢会让各个班出节目,班里没人报,班长下指示抓阄决定,抓到谁谁上,结果这帮狗日的,就因为我正在哨上人不在,等我下了哨班长宣布抓阄结果,结果你们都知道了。

    “奶奶的,我人都不在是鬼抓的阄啊?”我很愤怒。

    “你甭管是人抓的鬼抓的,就你了!”班长对着我狞笑。

    晚上熄灯前,我逮空去了杨东辉宿舍,门开着,他大概去洗漱间了,我估摸着他要回来了,就给他的水杯里倒上了一杯热姜茶。这玩意儿驱寒,喝下肚子能暖和一夜。正倒着水他进来了,光着脚汲拉着鞋,拎着水盆,一进来看见我,说:“哟,小田螺又来了?”

    “来了怎么的,你抓我?”我故意呛他,有点贪婪地看着他用毛巾擦后脖颈的动作。什么动作他做起来都很性感。

    “抓你干吗,抓了谁给我整内务啊?”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也逗着我。

    我把姜茶递给他,他喝了一口说:“还有这,哪来的?”

    这东西服务社里一般没的卖。我实话实说:“张一岚给的。”

    是通信连一个女兵下午碰见我送给我的。以前在通信连的时候,跟她们话务队的都比较熟悉。

    “‘小白鸽’啊?”杨东辉说。小白鸽是张一岚的绰号,她跟电影里头演小白鸽的女演员长得很像,就得了这么一个外号,在女兵里很有名气。

    “可以啊!她的东西可不轻易送人,你小子行!”

    我听出杨东辉语气里的调侃,我说:“偶然碰上,她随手给的。”

    “不错,上回老三的人去要杯热水都没要到,还是我的兵有出息。”他坐在凳子上,一边架起腿穿袜子一边笑着看着我说。

    他眼里玩笑的意思,尽管是玩笑,我还是明白那个意思。

    我沉默了。

    他明明知道我的心思,明知道我对任何女兵都不会有意思,还开着这样的玩笑。他希望什么?希望我能对女兵感兴趣,还是希望我能接受某个女兵的好意?我不知道。

    “我对她没兴趣。”

    我粗声粗气地说。

    我这突兀的一句,让他愣了一下。他看看我,我也看着他。他把眼神移开了,气氛有些尴尬。

    “排长,新年联欢会我报了个节目。”我打破尴尬说,不让气氛变僵。

    “啥节目?”他从刚才的尴尬中恢复,带着兴致问我。

    “保密,现在告诉你还有什么意思?”

    “得瑟,还保密,保得住啊?我问文书要个节目单都知道了。”他好笑地看着我。

    妈的,他脑子转得也太快了。

    “你能先不看节目单吗?”我很郁闷。

    他看着我郁闷的脸哈哈大笑:“你个机灵鬼也有吃瘪的时候。”

    他这晚上心情特别好,我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他这么高兴。

    “排长,谢谢你的护膝,还有脚套。”我说,我就是想来谢他的。

    “好使不?还有这个,拿去。”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冻疮膏抛给我。昨天站岗,我手上的冻疮被他发现了。

    他一直惦记着我。我心里热乎乎的。

    我打开冻疮膏往手上抹,他看我粗粗潦草地抹了一下,叫我过去:“你那抹管什么用?跟猫舔脸似的,过来。”

    我过去,他叫我坐在他身边,把我的手拉过去看,我抽了回去,那冻疮长得很埋汰。他固执地拉过去不让我动。

    他沉默地翻着我的手看了一会儿,接过我手里的那盒冻疮膏给我抹,抹得很仔细,小心。

    “要新年了,给家里写信没?”他边抹边问我。

    “写了,还没寄呢。”每个星期文书会来收一次信,还没到时候。

    “都写啥了?不许哭鼻子啊。”

    “哭什么鼻子啊?又不是娘们。”我不屑一顾。

    “别吹,到过年的时候,看你们哭不哭。”杨东辉挤兑我。

    我想起了去年新兵连那个新年,那是哭声一片。想家,太想家了。

    “哭啥啊,过年我也不哭。我给家信里都写了,在这儿吃得好,睡得好,还有排长对我好,有什么好哭。”

    “排长让你站岗站得满手冻疮,还好。”他说。

    我说:“要是这点苦都吃不了,我就不配做你的兵。”

    他没说话,抬起头看看我,我想我这个回答一定让他挺感动吧,呵呵。

    “今晚上,还是2—4?”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问我。

    我点头。

    “吃得消吗?”他低沉的声音流露出关切和疼惜,简单的一句话,让我心里都是暖流。

    “火力壮,放心吧。”我挺了挺胸膛,有他的关心就足够了。

    他看着我,用力拍了拍我,什么也没说。但他想表达的我都懂。他不能给我特殊照顾,他心疼和内疚,也感动我的理解,而我不要让他内疚,因为我也决不会要这种破坏原则的特殊。这些都不需要说出来,我俩之间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语言,这就是默契。

    楼下晚点名了,杨东辉和我一起下楼。走到一半他发现没带哨子,我说我去拿。

    他先下去集合队伍了,我返回他的宿舍,四处找了一圈没找到,最后在他被子下看到半截绳子,我一拽,哨子拽出来的同时,另一个东西也从被子下面拽了出来,掉在床下。

    我低头一看,是一个已经撕开的信封。信封掉在地上,露出半截信纸,和一张照片的反面。

    我捡起了那个信封。

    我的动作很慢,仿佛预感到什么。

    信封上的字,娟秀,优美,地址是杨东辉的老家。

    之前与他在一起的温暖和甜蜜,都在这一刻化为无形。

    我慢慢抽出那张照片,将它反了过来。

    照片上,一个漂亮、清秀的女孩,在羞涩地微笑。

    第26章

    我站在哨位上,有个首长走过去,我忘记了敬礼,带班员从岗亭里出来吼我:“干什么呢?!发什么呆!”

    白洋说我这两天心不在焉,跟我说话我也像没听见,魂丢了一样。他问我咋了,我说没咋,他说不对,老高,你铁定没说实话,是不是家里对象来信了,把你给蹬了?

    我说我没对象。他说骗谁啊?就你这人模狗样!

    我没再理他。

    服务社后面的小树林里,我蹲在那儿,脚边是一地的烟头。

    我抽烟,脑子里是那个女孩的照片,和她的那封信。

    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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